升山鎮人數不少，聽到銅鑼報警後，駐扎在鎮裡的軍士衝出住屋，而升山鎮原住民也有不少人，拿了武器往外衝。

  好在預警之前，蠻族軍的兩千人已經在鎮上行動了三刻鍾，取得不小戰果。主要還是針對那些戰兵的行動，捆了大幾百人。預警銅鑼一響，蠻族軍也知道不可能在偷襲擒人，便做好迎戰準備。

  長槍兵列在街道，對於凡是衝出來，手中有武器的人，一律攢刺擊殺。在一開始的兩刻鍾內，蠻族軍順手地攢刺擊殺幾百人，所後逃逸的敵人才泄露出一些情況，使得余下的敵人都躲藏或逃遠。

  兩番行動之後，第一次偷襲擒下幾百人，預警後對衝出的軍士或青壯擊殺幾百人，升山鎮裡具有反抗力量的人，就不多了。主要是升山鎮原住民們，他們躲進家裡，或集中在某個院子裡，等帶李家寨主宅過來馳援。

  但蠻族軍可不會做等，對於奇襲升山鎮，每一個軍士都準備了布條，蒙面。意思就是不讓升山鎮所有目擊者看出他們的身份，對於升山鎮這樣的毒瘤，蠻族軍這邊下殺手也殘忍。

  只要遇見手裡有武器的，一句話不說，直接擊殺。甚至對女人、老人和十幾歲的孩子，都是如此。軍令下達時，就很清楚的一條：將所有升山鎮手裡有武器的人，全部擊殺。

  主宅的戰鬥先一步介紹，主要是火槍兵們的火力和殺戮，讓所有敵人膽寒，他們都是見到蠻族軍就跪下投降。

  原本蠻族軍是不準備接受投降的，可敵人當真跪下投降後，巫虎也沒有其他選擇，只能接受敵人投降。至於後續如何處理降兵，等戰鬥結束後再與楊繼業討論。

  投降的人多是海盜，即便投降到蠻族軍來，最多可用於做苦力。要管理好這些海盜，蠻族軍這邊還得要分出軍力去管理。

  不過，勞動力在哪裡都缺少，也是一種資源。

  主宅的戰鬥結束，讓少量的軍士守住主宅，免得有人混進來。至於搜找財物，那是第二步的工作。

  主宅這邊的力量往升山鎮壓過去，使得對升山鎮的搜查和清剿工作進行更快。蠻族軍這邊要將所有原住民的房子裡的人都驅趕、集中，自然受到較大的抵抗和反擊。

  不過，對這些雙重身份的原住民而言，他們的軍事素養差，操練不多，也不夠專業。自然很輕松地一家家被攻破，殺戮之中推進得快。最初的激烈反抗和殺戮之後，後來的人家便知道該如何做，才免於被殺。

  但每一家的青壯，包括女人在內，都會被帶走，與老人、孩子分開，之後會有一個甄別的程序，對於確實不作惡、不參與同倭寇勾連、搶掠的人，這邊會給一條生路。

  但凡是被審查出有惡行的人，都不會留下。或擊殺或帶走，總之不會讓他們繼續留在升山鎮。

  戰鬥延續時間也不長，從臨晨開始戰鬥，到上午十點左右，便完全佔據升山鎮，將所有敵人都擊殺或擒下。

  接到戰鬥結束的報告，楊繼業從高牆上下來，往李家寨主宅走。進入主宅，巫虎帶著他進一間房，裡面有幾個人，而李明傑坐在地上，身上的傷除了腿上長槍穿刺，還有其他的新傷。

  很顯然，李明傑是遭受了刑訊。這也是必然的，對升山鎮這裡的財物，才是這次遠途奔襲的終極目標，從李明傑口中問出藏寶庫在哪裡，那是最為直接的辦法。

  李明傑或許也明白，只要他沒有價值之後，可能就會被殺死，所有將近一個時辰的盤問、刑訊，都不肯說出來。

  楊繼業到了，李明傑雖說精神萎靡，但人是清醒的。他這種在短時間內個做到一方巨大惡霸的人，心性上和身體素質上，都具備一定的優勢，不然，又如何能夠做出大惡，如何讓升山鎮都跟隨他作惡？

  見楊繼業到來，李明傑也判斷出這是這次襲殺升山鎮的首腦，便睜開眼，看著楊繼業，虛弱地說，“讓我活命，退到海島，以後再也不回陸地來。我就告訴你們所有的一切……”

  楊繼業搖搖頭，說，“升山鎮李家的罪惡，不僅是我們所知，官府也知，民眾也會知曉。你如果告訴我們需要的東西，好好配合，升山鎮和李家的小孩，都可留著活命。

  你不肯說出來，我們不過是多審問幾個人，難道你認為除了你，其他人都不知你藏寶之地？哪怕真不知道，但他們也會懷疑你將寶物藏在何處，還有你身邊的女人們，她們都沒聽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我們不過多花一兩個時辰，找到財寶真的不難啊。

  但你不肯說實話，我們走之後，會把升山鎮李家如何勾連倭寇，在蘇杭所作的所有惡行，對外傳訊，李家的人會有什麽結果，你還要做什麽樣的選擇，自己定吧。”

  李明傑當然明白，罪行沒有向外公布，李家的小孩子很可能會存活，但如果外面知道他們李家勾連倭寇作惡，勢必受到所有人都憎恨，絕對逃不出蘇杭或寧府。

  對於為惡者，楊繼業覺得不可能受對方挾製，但給對方留下一線希望，倒是可以的。李家小孩子雖說收益與為惡所得，但他們的本心未必就惡，不過是在那種環境下，沒有別的選擇而已。

  至於這些小孩長大後，會有什麽樣的選擇，那也是他們自由。選擇之後，後果是什麽樣也會自行承擔。

  李明傑閉上眼，十來分鍾都不說話，最後睜開眼，說，“希望你能遵守承諾……”

  楊繼業說，“我帶幾萬人，對諾言豈能食言自肥？”

  接下來，李明傑便將李家寨的寶庫位置，開門辦法都說了。隨後，也將蘇杭這邊，有哪幾家大家族，是與倭寇有勾連，在海外有海島、海盜的情況，也都供出來。

  李明傑自然不想讓與他一起作惡的人，逃過必然到來的懲罰。

  楊繼業讓人落實、記錄，仔細問了海島方面的問題，記錄在案，以便作為今後的資料。

  “二哥、三哥，走，去寶庫看看。”楊繼業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