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進京都,右丞相府小少爺楊繼業回京都的事情,就在京都傳開了。楊繼業自然不在意人們怎麽傳,進城門,倒是沒遇上絲毫刁難。
韓家和楊家,如今都是京都最熱火的家族,如何會有人不長眼來刁難?哪怕朱成章和劉世博他們事先得知楊繼業回京都,估計都不敢在城門來刁難他。
韓家和楊家不在一條街,韓泉、韓新勇等人在街頭與韓玉芝道別,叮囑她早一些回家看看。
見韓玉芝帶著淚笑,點頭不已。說,“大哥、二哥,我們明天就過府省親,放心吧。這是玉芝的心願,肯定會第一時間過來的。”
送走韓家的人,楊繼業對韓玉芝說,“已經回家了,就不要多想。你知道的,相公可厲害了,是不是?”
“嗯嗯嗯,相公最厲害,什麽都能夠做到。”韓玉芝輕聲說。
返回車裡,韓玉芝情緒依然比較激動,楊繼業拉著她的手,輕言安撫。另外,白娘子也到車裡去,與韓玉芝說話。
楊家如今已經搬回之前的家,包括楊忠良也回來了。進家門之前,楊猛當先衝進家裡,楊家如今還是平叔在主導內務,見楊猛到來,說,“楊猛,少爺他們到了吧。”
“平叔好,少爺和二少爺、大小姐一起回來了。”楊猛說,“我來先給太太請安。”
回來了就好,平時在大門口,燒起一堆大火,燃得夠旺。要楊猛先從大火上跨過,才準進府。楊猛自然不會違背,楊媽在家裡等,這時候聽到動靜,急忙出來。楊猛見了,快步到楊媽面前行禮。
等楊繼業等人到來,這邊府裡的人都出門迎接。楊媽在門內,看著楊繼業等人從火堆上越過,然後進大門。
楊媽的視線一直落在楊繼業身上,都不移開。么兒更受母愛,這說法不知準不準,但楊繼業這個家夥,經常外出,難得回家。而他的變化也大,使得楊媽對他似乎更不放心。
楊繼業平時所作,都不敢對楊媽透露,不然,還不知被禁錮成什麽樣子。韓玉芝、巫素貞和白娘子等人都到楊媽面前來行禮,拜見。楊繼業也不敢有絲毫懈怠,古人對這些禮儀很講究,一絲不得違逆,否則就是大不孝。
孝心是華族一個核心的價值觀,傳襲幾千年,直到後世所謂的新文化,引進西方的觀念,才逐漸受到衝擊、質疑、反叛、背棄,等很多人意識到年輕一輩的價值觀變得四不像:既沒有了祖宗的忠義傳家,孝悌恩義,忠厚率真,又沒有西方群族的那種年輕人自立自強,不依靠長輩的獨立個性;變得心無畏懼,懶散狹隘、利益當頭,毫無做人的原則,對於做事,更是偷奸耍滑以為自得,大多數沒有自強、奮進、拚搏之心。
楊繼業到文朝後,對於這時候的時代價值觀,還是很讚同的。不管如何,對於生養自己的父母,總是要順從而尊敬。
等楊繼業行禮後,楊媽果斷地將楊忠良、楊繼業趕走,把韓玉芝、巫素貞落在身邊,先看了看,一時間沒覺得兩人有太明顯的變化。心裡多少有些不滿意,可這種事情這時候也不好多說。
對於這兩個兒媳婦,楊媽還是比較滿意的。韓玉芝聰慧,巫素貞耿直,都沒有多少脾氣。特別是韓玉芝,之前楊家落寞,她居然從京都跑去荊蠻楚地找楊繼業,這對當時的楊家可不一樣。
而韓玉芝知書達理,處理家務也極有分寸。以後作為楊繼業這一支的發展,是一個很好的主家之人。
楊媽拉著韓玉芝和巫素貞的手,問了路上的情況,韓玉芝自然懂得,回答一番,將白娘子和陳羽霏也拉到楊媽面前。
白娘子在楊家的情況,楊媽知道,但從不過問。錢良程過來給奶奶叩頭問安,楊媽將他扶起來,然後讓他跟在白娘子身邊。錢良程在楊家,也不膽怯,至於乾爹和他老媽之間的事情,目前他暫時還不懂。
等白娘子和錢良程問安之後,韓玉芝特別地將陳羽霏推到楊媽面前,雖然沒有說透,“媽,姐姐在京都雖有家,可我習慣和姐姐在一起了。我自做主,要姐姐來家裡。您不會……生氣吧。”
“玉芝,看你說哪去了。不說當初羽霏這閨女如何護你,單單在荊蠻楚地陪你這麽久,就讓人心疼著。羽霏,這裡就是你的家,不會嫌棄吧。”楊媽雖說對於陳羽霏和兒子之間的情感如何,但多少還是有些看出來。
陳羽霏漂亮,性情也直爽,愛憎分明,對京都也熟悉。只是,她從小與爺爺在一起,有一身不錯的武藝。楊媽對女孩子學武藝當然不怎麽喜歡,可兒子和陳羽霏之間是怎麽樣的,那她不管的。陳羽霏不是楊繼業的正妻,要求就不是很高,很多人的妾室還是從青樓接回來的。陳羽霏可是真正的女孩子。
楊媽將陳羽霏輕輕拉到舌邊,笑容堆著,“羽霏,安心住下來。有什麽煩心事,都可同我說說。繼業有什麽做不對的,隻管跟我說,我去收拾他……”
陳羽霏自然也聽的出來,這時候,哪敢多說什麽。之前,在路上楊繼業已經承諾到陳家提親,她也不敢當面與楊媽說這事,紅著臉,一句話也說不出,唯有輕輕點頭來表達。
“一路辛苦了,先去房間吧,洗漱洗漱,然後可開飯了。”楊媽說,“玉芝,見到你哥嫂和三姐了吧。”
“媽,在五裡亭見到他們了,知道家裡都好,我很放心。”韓玉芝笑著說。
“是啊,如今,韓家也到好日子了。聽老爺說,太子府今後會接承大寶,你爸在北地與太子共過生死,自然會有好報。對了,休息兩天,也該回家去看看。之前不能回家省親,委屈你啦。”楊媽對於家人是非常關心的,雖說對於兒子成婚幾個月,還沒見媳婦肚子有動靜,略有不滿,但不會在這時候表露出來。
等回到房間,陳羽霏輕輕對韓玉芝說,“妹妹,你不把喜事告訴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