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不早,看了住處,主人家當即開飯。就在院子擺長桌飯,大晚飯、大缽菜,上大碗米酒。
熟蠻一族的核心層也不多,十幾個人而已。削勁雖然已經吃過飯,但也坐下來陪著楊繼業和巫豹等人。
菜式也簡單,那就是羊肉燉黃豆。黃豆多,羊肉少。巫小陸見菜如此,倒是主動將幾塊羊肉,送到楊繼業的碗中。楊繼業笑著說,“小六,你正長身體,得多吃一些。還有三哥,這幾天要戰鬥,也得多補充一些才對。”
巫長安見楊繼業如此,倒是很喜歡。削勁、巫素貞等人見楊繼業對人這樣,都用崇敬的眼神看著他。
蠻族的人,對客人勸菜、對尊重的人勸菜,那是一種禮貌和表達尊重。可楊繼業所說的,卻是另外一套,也充分體現了他對人的關心。
吃過晚餐,主家這邊轉達了蠻主的意思。今晚,各支的核心人物,會先集中見一面,商討和確定接下來的祭祖活動。雖說這些事情,之前就有溝通、磋商,但今晚敲定所有的細節和要求,免得接下來活動中,出現意外以及衝突。
楊繼業作為主要客人,但他過來不是參加活動,只是做看客,自然不會去參與會議。巫小陸、巫素貞、巫豹等也不是決策人員,自然陪著楊繼業,不去參加會議。
從住處出來,到寨子曬谷坪。這裡的曬谷坪比巫家寨的要大,此時,曬谷坪人多。除了寨子外駐扎的人群,要求不能到處亂竄,住在寨子裡的人,要求就不嚴。
吃了飯大多數人都出來,到曬谷坪相聚,也是來認識一些朋友的。自然以年輕人為主,男男女女的,這些人都是各支的核心人員和重要成員,彼此之間,也會遵照舉辦方的要求,不會在這裡處理之前的私怨。
巫小陸和巫素貞等對這樣人多場合,是比較有興趣、比較好奇的,巫豹對這種聚集,不是第一次見,上一次他才十五歲,出來到曬谷坪找人對練拳法,但這一次,他自然不會這樣做了。
生蠻五支的年輕一輩,估計都在這裡集中了,大家也是想要多認識一些人,交幾個朋友。以後走出本支,才有地方可去。
再有就是,緊接著就要高比武了,也想摸一摸各方底細,琢磨如何對敵等。
楊繼業和巫豹兩人在前,楊猛自然是在楊繼業身側,隨時準備應對來至未知的傷害。
這裡光線不怎麽好,而光的主要來源,不過是曬谷坪周邊的火把。中央有一堆篝火,不少年輕人在圍著篝火跳舞。跳舞的時候,男女之間手牽著,主要是腳步和腰身在動作。
在後世,蠻族這邊的一些習慣已經改變,但男女之防和交往,倒是沒有太多改變。唱山歌、趕集等都可對心慕的女子表達自己心裡的愛慕,然後等女方回應,可能會有約會。
圍繞篝火跳舞,自然也是機會之一。楊繼業了解這些,卻不想參與進去。巫小陸愛熱鬧,說,“楊大哥,我們也去吧。”
“小六你去吧,我就算了。”楊繼業笑著推辭。
“那肯定不行,到蠻族這裡,哪有不跳舞的。走,對了,四姐,你也一起吧。”也不知巫小陸是不是故意,讓巫素貞牽著楊繼業的手,而他卻牽著巫素貞另一隻手。
巫素貞稍微猶豫,但她的性格比較外向,也對蠻族這樣的習俗認同,自然覺得沒什麽不好。楊繼業的手被牽著,感覺到溫熱和柔膩。巫素貞看一眼楊繼業,隨即扭頭不看,擔心讓楊繼業看出她心裡的想法。
楊繼業此時也不好武斷地拒絕,知道這時候拒絕,會讓巫素貞很沒面子。幾個人往篝火圈裡走,巫小陸帶頭,插到人圈子,到楊繼業補位時,恰好另一邊是一個女子。
借著火光,看得出這個陌生女子圓圓的臉,個子也不高。與楊繼業手拉手後,便也在看楊繼業。感覺楊繼業不像蠻族的人,好奇地問,“後生,你是漢家人嗎。”
“是的。”楊繼業笑一笑,“我可不會跳舞,你願意教我嗎。”
但女子也看得出,楊繼業另一側的巫素貞在看著他們,說,“那位姐姐不是要教你嗎,嘻嘻,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
楊繼業才明白,對於少女而言,對這方面天生就敏銳得多。巫素貞並不干涉楊繼業,也知道楊繼業對於美女不會亂搭訕。而她自己心裡哪怕有一些念想,也是近來見楊繼業各種異於常人的表現後,在心裡才產生那種折服,那種親近他的衝動。
實際上,這時候只要跟著隊形移動,對於隊形裡每一個人有什麽動作,都不做要求,也不會有多少人關注或其他情緒。
走動起來,楊繼業很快也適應了,雖說靈魂之中有一個中年心態,但身體的反應還是年輕。十六歲的機體,總是活躍一些的。
巫素貞似乎有意帶著楊繼業在做動作,將身體的擺動顯得簡單卻有著韻味,讓楊繼業覺得巫素貞還真有些魅力。
在身體方面,巫素貞確實該大的地方大,該翹的地方翹,加之從小練武,身子靈動,估計很多高難度動作也是可以做出來的。
心裡這樣想,楊繼業難免也有所感,牽著巫素貞的那隻手,似乎更熱一些,手心微微出汗了。對於自己的未來,到底找誰成婚,家裡老媽是經常念叨的,好在老爸沒搭理,也就暫時拖著。
要說目前想自主婚事,楊繼業還沒想過這樣的問題。但在文朝,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只是對於大婦的選擇比較謹慎一些。
楊繼業之前在京城也有一房婚事的,只是,在右丞相被貶斥荊蠻楚地時,右丞相這邊主動斷了這婚約,免得將對方拖累。
楊繼業是知道這個事情的,那年他已經十歲。如今想來,斷掉婚約也好,不然,自己在荊蠻楚地這邊,一個書呆子而已,不是禍害對方嗎。
想必,之前那個女子已經嫁掉了。那是一家二品官員的女子,從沒見過,也不知人長得怎麽樣。
他記得,那家人姓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