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雷宇上套,張芝故作鬱悶地說道:“玉天龍跟我說,東廠貪贓枉法,讓我盡快跟皇上說一聲。”
“這東廠啊!真是太囂張了,一直以來都不把西廠和錦衣衛放在眼裡。所以我想跟皇上說一聲,讓皇上查一查,再做定奪。”
雷宇聞言,知道張芝要說的,不是自己的事兒,終於松了一口氣,信以為真。
旋即,開口回應道:“首輔大人,不瞞您說。我早就看布忠不順眼了,他貪贓枉法的事情,我知道,可是卻一直沒辦法啊!”
“東廠的勢力太大了,想要連根拔起,根本不可能。”
兩人的心中各懷鬼胎,都有自己的小算盤。
張芝知道自己見不到皇上了,索性直接把鍋甩給東廠。讓雷宇仇恨東廠,從而達到借刀殺人的效果。
而雷宇也在利用張芝,東廠對於西廠來說,一直是一個威脅。只要東廠在,西廠就不能徹底掌權。
所以雷宇早就想除掉東廠了,只不過沒有合適的理由。現在有張芝這番話,讓他有了理由對東廠下手。
只要東廠沒了,錦衣衛又沒有實權,這朝廷不就在西廠的控制范圍內了嗎?
張芝眯起眼睛,清了清嗓子說道:“雷公公,聽我一句勸,在其位,應盡其責!”
雷宇聞言,不解地說道:“首輔大人話中有話啊!不妨直說。”
張芝伸了個懶腰,輕聲道:“皇上為什麽要設立你們西廠?無非就是東廠的權利太大了,讓你們西廠來監督東廠。”
“所以你們有權利對東廠下手,先斬後奏,皇權特許,這就是西廠啊!”
說到這裡,張芝臉上的笑容更深了:“雷公公,接下來怎麽辦,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雷宇聞言,眼底閃過一抹殺氣,立刻明白了張芝的意思。隨後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麽。
張芝見狀,繼續說道:“雷公公,你只有這一次機會。這次我會全力支持你對付東廠,東廠倒了,對誰最有好處,你的心裡清楚。”
“把握住機會,我覺得你能成大事兒!”
說完,張芝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雷宇看著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春公公來到他的面前,對著雷宇說道:“大人,這個張芝,分明就是想借咱們的手,除掉布忠。”
雷宇微微頷首,他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張芝想要借刀殺人,利用自己除掉東廠的人。
可是對於自己來說,東廠倒了,也是百利無一害的事情。
本來他沒有理由除掉東廠,現在張芝願意支持自己除掉東廠,也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王爺馬上就要攻入京城了,在他動手的第一時間,咱們必須盡快控制住皇宮內部,而東廠和錦衣衛就是我們最大的阻礙。”
說到這裡,雷宇眼中的殺氣更濃了:“所以,這對我們來說,也許是一個不錯的機會。春公公,馬上集結人手,準備去東廠抓人。”
春公公微微一怔,沒想到雷宇翻臉這麽快,原本昨晚還在統一戰線的戰友。而現在,卻要反目成仇。
對於雷宇來說,沒有什麽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要能給他帶來利益的人,都是他的朋友,只要是他的絆腳石,就都是他的敵人。
昨天晚上,他和布忠一起攻打北鎮撫司,是因為他們有共同的敵人——林青天。
可是今天,布忠成為了他最大的絆腳石,所以他必須要除掉布忠。
“什麽狗屁九千歲,只要他死了,我就是九千歲!”雷宇微微一笑,眼神中透出掩飾不住的興奮。
看到雷宇那瘋狂的樣子,春公公緩緩開口說道:“不過,督主,這東廠也不是好惹的。梅蘭竹菊,都是九境高手,想要除掉東廠……”
東廠和西廠的總體實力,旗鼓相當。西廠不可能輕而易舉的除掉東廠,如果真的打起來,後果就是兩敗俱傷。
“不強攻,智取……”說完,雷宇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根據西廠番子的調查,每天晚上,布忠會孤身一人前往香月酒樓赴宴。
雖然布忠是九千歲,但是也喜歡花天酒地。香月樓是消遣的最好地方,所以布忠也是那裡的常客了。
夜晚,布忠從轎子上走下來,走進香月樓內,找到一個包間坐了下來。片刻後,林丹姍姍而來,進入房間內。
林丹看著眼前這個老太監,露出一抹妖豔的微笑道:“乾爹,您怎麽來了。”
沒錯,東廠的廠公布忠,居然是林丹的乾爹。
在所有人看來,林丹只不過是一個酒樓的風塵女子罷了。誰能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有這麽大的背景。
林丹坐在布忠的對面,笑吟吟地說道:“乾爹,今天我讓下面給你準備幾個好菜。您在我這香月樓啊,必須得吃好喝好。”
布忠見狀,面無表情地抬了抬手,淡淡地說道:“吃飯就不必了,我在衙門裡還有些事情。這次來,是給你一個任務,需要你好好辦。”
聽到這裡,林丹的臉色微變,似乎猜到了什麽。
雖然布忠是自己名義上的乾爹,但是兩人的關系並沒有那麽親近,林丹也知道自己對於布忠來說,只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
“乾爹,我只是一個弱女人。不懂計謀,又不會打架。能幫到您什麽啊?”林丹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
布忠聞言,露出一抹笑容,緩緩起身,走到林丹的旁邊,用手抬起林丹的下巴,淡淡地說道:“你的作用很大,不要妄自菲薄。只要你把這件事辦好了,你要什麽,乾爹給你什麽。”
“黃金、銀兩、地契,只要你開口,我什麽都能滿足你。”
布忠看著林丹,眼神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你是乾爹的一把刀,乾爹好不容易將你培養起來了,就是為了在這個時間段用上。”
“丹丹,聽話。乾爹這麽多年沒管你張過嘴,現在有重要的事情,你必須要幫我。”
林丹的柳眉緊鎖,有些拿不準主意。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知道布忠此次來到這裡,恐怕要有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