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不必客氣。”龍也笑著說道:“您是本縣的父母官,雖然我是匪,但是也算您治下的百姓。”
林青天看著龍也,緩緩地說道:“三當家,今天本官是代表縣衙,與你們談判的。所以,請您通報一下龍大當家。就說,林青天求見!”
龍也和龍蟒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談判意味著什麽?即將要開戰前才會談判。
這話中的意思,分明就是縣衙要剿匪了,估計兩方很快就會兵戎相見了。
“談什麽啊?”龍也笑了笑,平靜地說道:“我們龍幫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兒,在這個山頭收收保護費,混個日子罷了。沒有我們的保護,過往的商隊,早就被一窩蜂搶了。”
比起一窩蜂,龍幫確實很仁義。不燒殺搶掠,只是收點保護費,保護過路商隊的安全。
“三當家,您別緊張。”
林青天抿了抿嘴,語氣變得輕緩起來:“我們是官,是官就要保一方平安,您說對吧?”
龍也點了點頭,小小的眼睛閃動著精光,開口說道:“但是我不理解。傷天害理的事兒都是一窩蜂做的,你來我們龍幫幹什麽啊?”
周圍的山匪們用長刀,敲擊著地面,眼神迸發出一抹凶光。他們對縣衙的恨,是那種發自內心的仇恨。
林青天見狀,暗道不好。如果讓這群山匪感覺自己有敵意,他和穆念剛就別想活著離開這裡了。
“兄弟們別急。”
林青天急忙開口說道:“我希望你們能理解一下我。”
龍也笑了,笑得像個老狐狸,開口說道:“閣下何出此言啊?您是官,我們是匪,應該是您理解我們啊!”
雖然語氣很平靜,但是林青天聽得出來,他對縣衙的敵意。
看來,龍幫的人對縣衙的印象都非常差啊!
“三當家,不如這樣。您讓我進去,和龍大當家,把事情說明白,你們再做定奪,如何?”
林青天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說道:“本官乃是明縣的一把手,見一見你們大當家,應該還是有資格的吧?”
龍也撓了撓頭,什麽也沒說。龍蟒緊握著長刀,似乎已經按捺不住殺心了。
“怎麽,本官的面子,就這麽不值錢?”林青天也懶得廢話了,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直勾勾地盯著龍也問道。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穆念剛緊咬著牙,做著隨時動手的準備。
“給你臉了!”龍蟒勃然大怒,怒喝道:“敢在老子的地盤要面子,狗官,你膽子不小啊!”
林青天站在原地,面對著龍蟒所露出的殺氣,巍然不動,面不改色。
龍也見狀,微微點頭,暗自思忖:這個林青天,倒是有幾分膽子,比之前的那些廢物縣令,不知道強了多少。
林青天隻帶一個人來到這個山寨,就已經證明了誠意和膽識。這個膽量,確實不是常人可比。
“二哥,別動怒。林大人此次前來,誠意十足,我們怎麽能無理呢?”龍也對著龍蟒使了個眼色,隨後對著林青天說道:“林大人,您有什麽事兒,就跟我們兄弟二人說吧!”
“你們兄弟二人,做不了這個主。”林青天也不客氣了,直白地說道:“我勸二位還是識相點。”
“面子,我給了。”
“如果二位不願意給本官面子,那麽明日,本官就上報知府大人,起兵攻山!”
這番話,算是軟硬兼施。既給龍幫留了余地,又讓縣衙有了面子。
如果明縣治不了匪患,那麽上面的知府大人,就會派兵剿匪。
“林大人,別動怒。”龍也急忙說道:“我這就去稟報一下我大哥,等著。”
說完,龍也便轉身進入了山寨。龍蟒看著林青天,心裡全是怒氣,卻不敢爆發出來。
畢竟事關重大,不能意氣用事。
“大人,一會兒情況不對的話,您先跑。”穆念剛在林青天的耳邊,正色道:“您放心,我好歹也有五境的實力。雖然不能打敗他們,但是保護您還是沒有問題的。”
林青天有些感動,似乎沒想到穆念剛會如此忠誠,他果然沒看走眼。
不過,感動歸感動,他依然不動聲色地回應道:“放心,他們不敢動咱們。”
只要這群山匪敢傷害縣令,就構成了謀反的罪。別說朝廷,就連上面的知府也看不下去。
一旦出兵,這群山匪絕無活路。跑,跑的掉嗎?四處都是王朝境內,他們能躲到哪裡去?
林青天找他們談判,是給他們機會。如果他們不珍惜這個機會,那麽後果便是屠寨。
朝廷的人,可不會手軟,除掉幾個山匪,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甚至都不用那麽麻煩,只要林青天開口,方太慈就會馬上帶著錦衣衛鏟除這些山匪。
剿匪,對於錦衣衛那群訓練有素的精英來說,簡直是太容易了。
很快,龍也從山寨裡跑了出來,看著林青天說道:“林大人,我大哥同意見你了。不過,他必須留在外面。”說完,他指了指穆念剛。
穆念剛一聽就急了,讓林青天一個人進山寨?那和送死有什麽區別?
“不行!”穆念剛瞬間急了,怒聲吼道:“我也要跟進去!”
龍也大跨出一步,一股殺氣從他的體內爆發出來,宛如剛剛蘇醒的猛虎一般。他冷冷地回應道:“小子,別不知好歹!我大哥答應見林大人,已經很給縣衙面子了。”
“我們是山匪,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穆念剛氣的不輕,恨不得馬上宰了這群山匪。可惜,現在動手無異於找死。
“好啊!”這時,林青天反而一口答應了龍也的條件:“我同意自己一個人進去。”
“不行!”穆念剛緊握著劍,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開口喊道:“大人,小心是陷阱啊!這群山匪不可信。您若是被他們抓走了,九死一生啊!”
龍蟒怒哼一聲,發出粗獷的聲音:“小子,我們說過不會傷害林大人,就一定不會傷害林大人。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我們是山匪,卻也講道義!”
“最起碼,比某些道貌岸然的官吏講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