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黑衣蒙面人的話,趙德昭眼神不由得微微縮了一下:
對方竟然連曹璨的真實身份都知道,這可難辦了!
曹璨落在他們手裡,可不就成了奇貨可居了?
被黑衣蒙面人挾持的曹璨,聽了這話後,卻咬牙切齒,厲聲說道:
“狗賊,要殺便殺,本衙內若是皺了一下眉頭,本衙內就不信曹!”
“曹衙內,我們怎麽會殺你呢,我們還指望著你,帶我們順順當當的走出這陳橋大營呢!”
黑衣蒙面人冷笑了一聲說道。
說著,黑衣蒙面人又猛地一推曹璨,手中鋼刀幾乎已經切進了曹璨脖頸的皮膚裡,一絲鮮血都已經冒了出來!
趙德昭見此,急忙驚叫了一聲:
“住手!”
周圍圍著那幾個黑衣蒙面人的禁軍和曹璨的護衛,也幾乎同時驚聲叫道:
“副指!”
“衙內!”
那個黑衣蒙面人見此,更是冷笑連連,冷聲說道:
“我數三個數,準備八匹快馬,再準備些乾糧淨水,送我等安全出城!”
“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他!”
“有大宋宣徽南院使家的衙內作陪,黃泉路上,我等也不會孤單!”
話音剛落,趙德昭便急聲說道:
“好,我答應你!”
趙德昭答應得太爽快,那個黑衣蒙面人反而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地反問了一句:
“什麽?”
“我答應你!”
趙德昭冷眼盯著那個黑衣蒙面人,冷聲說道:
“只要你不傷害曹副指,一切都好說!”
說著,趙德昭更是頭也不回,急聲叫道:
“來人!”
“指揮!”
趙德昭身後,王承安等親衛,一起躬身抱拳道。
“按他說的,準備八匹快馬,再準備些乾糧淨水。”
說著,趙德昭又瞧了那幾個黑衣蒙面人身上的傷,然後又加了一句:
“還有治傷的金瘡藥,一並送了過來!”
“指揮!”
王承安急叫了一聲。
話音未落,趙德昭便已經厲聲打斷了他的話,厲聲說道:
“快去!”
“是。”
王承安急忙應了一聲,轉身帶著幾個護衛飛跑而去。
不一會兒,王承安等幾個護衛,便一人牽著一匹軍馬,馬背上放著包裹,馬鞍旁邊還掛著水袋,王承安手上也拿著一個包裹,快步走到了趙德昭身後,躬身說道:
“指揮,乾糧和淨水,已經放在馬背上了。”
“這裡面是上好的金瘡藥。”
說著,將手中的包裹,遞到了趙德昭面前。
趙德昭斜眼瞧了一眼,然後朝那個黑衣蒙面人努了努嘴。
王承安拿著包裹,走上前兩步,將包裹遞了過去。
黑衣蒙面人冷眼瞧了王承安手上的包裹一眼,卻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朝身旁的黑衣蒙面人示意了一下。
一個受傷較輕的黑衣蒙面人,大步上前,朝那幾匹軍馬走了過去。
周圍的禁軍和護衛,忌憚於曹璨在他們手上,也不敢阻攔,隻得任由他走到那幾匹軍馬旁邊,圍著軍馬,檢查了一遍。
“老大,沒問題。”
檢查了一遍後,那個黑衣蒙面人這才又說道。
挾持住曹璨的黑衣蒙面人微微點了點頭,擺頭說道:
“帶老三老五上馬!”
“老大!”
那個黑衣蒙面人急叫了一聲。
“帶他們上馬!”
挾持曹璨的黑衣蒙面人再次喝道。
“上馬!”
那個黑衣蒙面人咬牙說道,和另外幾個黑衣蒙面人,將受傷嚴重的那幾個黑衣蒙面人,全都攙扶上了馬。
最後,那個黑衣蒙面人才又推著曹璨,往最後一匹空馬走了過去,冷聲說道:
“曹衙內,對不住了!”
“今日,只能請曹衙內,委屈一下,隨我們一同北上了!”
說著,那個黑衣人又推著曹璨說道:
“上馬!”
“狗賊,你敢食言!”
曹璨厲聲喝道。
“嘿嘿,曹衙內,你以為某家是傻子麽?”
“手上若是沒了你這個憑仗,我等還如何北上,如何渡過黃河?”
黑衣蒙面人冷笑了一聲,說道。
停頓了一下,黑衣蒙面人才又說道:
“只要你乖乖的聽話,只要你這些同袍不耍花樣,我自會保你周全!”
“等過了黃河,我自然會放你歸國!”
“可若是有人敢耍花樣,哼……”
說到這裡,黑衣蒙面人語氣一冷,冷聲說道:
“某家手上,死的宋人,也不是一兩個了,多你一個,又有何妨!”
說這些話的時候,黑衣蒙面人的眼睛,卻一直盯著趙德昭的,顯然,這些話,不僅僅是在警告曹璨,同樣也是在警告趙德昭。
趙德昭眼神微微縮了一下,旋即上前了一步,冷眼盯著黑衣蒙面人,冷聲說道:
“朋友,你這麽做,未免有失江湖道義了吧?”
“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給你準備了快馬、乾糧、淨水,還有療傷瘡藥!”
“你的要求,我已經全都做了,你卻還不放了曹副指,這豈不是食言而肥?”
“這等行徑,豈是英雄所為?”
“英雄?”
黑衣蒙面人冷笑了一聲,冷聲說道:
“我呸!”
“如今我等身陷重圍,尚未脫險,你就想讓我放了曹衙內?”
“我呸,真當我是傻子嗎?”
說著,那個黑衣蒙面人又猛地一推曹璨,厲聲說道:
“廢話少說,上馬!”
“再不上馬,老子現在就一刀宰了你!”
“住手!”
趙德昭猛地叫道。
黑衣蒙面人猛地轉頭,瞧著趙德昭,冷聲說道:
“你又想耍什麽花招?”
“放了曹副指,我親自護送你們北上!”
趙德昭冷聲說道。
聽了趙德昭的話,曹璨不由得猛地愣了一下,他身後的王承安等護衛,更是驚聲急叫道:
“指揮!”
那個黑衣蒙面人也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冷笑著瞧著趙德昭,冷聲說道:
“小子,你是想跟曹衙內互換嗎?”
“你可以這麽理解!”
趙德昭沉聲說道。
“嘿嘿!”
黑衣蒙面人冷笑了一下,冷聲說道:
“小子,沒想到你年紀不大,膽識倒是不小!”
“不過……”
“你真當老子是傻子嗎?”
“他可是你們大宋的宣徽南院使家的衙內!”
說到這裡,黑衣蒙面人猛地停頓了一下,然後提高聲音,冷聲喝道:
“你呢?”
“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跟他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