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李壽的地盤上,泉州、溫州了傳出消息,有海寇劫殺商船。
此時,劉仁軌帶著三個幸存者,來到廣州都督府。
一個一臉病態的年輕人說:
“他們是扶桑人,有一艘大躉船,動手的大概有三四十人,有個手拿單刀的壯年男下命令。他們上船就開始殺人。跳船逃生的不少,有幾個人站在船弦邊用箭射我們,其它人在搬運東西。我們幾個遊得快,幸遇到軍船。”
聽到海上有海寇的消息,李壽已通知沿海各地,派官兵在海上巡視。
可惜人少海大,還是又出事了。劉仁軌說:
“從泉州那邊傳來的消息,好像是一另批海寇。人數大概有三四十人,領頭者,是個手拿長柄大刀的年青人。溫州那邊傳來的消息,聽說已被劫了兩艘船。那邊隻搶劫不殺人,人幾乎都沒事。”
現在的李壽,就像一個全身充滿力量,卻無處使的人,怒極攻心:
“現在我們這幾州,對內已沒什麽好防的了。將每個州的飛虎隊抽出來,弄十幾艘大船,船不夠就去向那些商家借,在沿海之地來回巡邏,務必要將他們鏟除。”
劉仁軌也想鏟除那些海寇:
“我們還未接到殿下的命令,就開始在海上巡邏,從未碰到過他們。我查過,在我們這裡出事的三艘船,是從泉州碼頭出發。我懷疑,他們在泉州甚至其它碼頭有線人。”
李壽很慚愧,他這些天一心撲在手箭上,這些他都沒想到。
“很有可能,如果他們沒有吊到目標亂闖,不可能一次都發現不了他們。海上的事就交給你,我去泉州查。”
劉仁軌點完頭,坐在柳風鈴旁邊的武媚娘說:
“單一去查太耽擱時間,還容易打草驚蛇。可以打幾個海商的名義,在幾個碼頭運貨出海。多裝些武藝高強之人,誘他們上鉤。”
劉仁軌已知武媚娘聰明,大大讚了眼她:
“武小姐此法,的確更保險、更節約時間。”
李壽又慚愧一回,他居然沒想到這個方法?
“我、你、獨孤將軍,在廣州、潮州和泉州三地。我們交叉運貨,多運幾趟,看他們不上鉤。”
一聽李壽要出海,柳風鈴不同意了:
“你的事情那麽多,出海幹什麽?讓薛將軍代你去吧。”
李壽話已說出,不好意思隻讓人家冒險:
“我就在廣州和潮州之間跑,這裡近,不會出問題。”
……
原本吳家是最好的合作對象,對方才遭受重大打擊。怕惹人懷疑,李壽找到商家。
商家沒說半句多話,將最大的艘商船借給李壽。
李壽精挑細選一百個武藝非凡的人,這其中包括薛禮、新投的代天行等人。
怕打不贏對方,李壽將刀槍箭這些都帶上。要不是怕對方懷疑,他還想帶幾架重弩。
一群人搞得十分正規,由商家管家商懷義在市舶司登記、檢查,一套搞完才上船。
雄赳赳氣昂昂出海,直到來到潮州碼頭,大家才閹了一半的氣,連船都隻碰到一艘。
在船上太閑,李壽想了許多方法,進一步將武媚娘的計策完善。
李壽帶著幾人悄悄下船,來到賀常在的漁村。
這裡和潮州碼頭一樣,正在搞建設。
因為趙家的功勞,幫他們的建設打下基礎。這裡的漁村,已變成了一個海市。
雖還未完工,並不影響交易。只是由於鬧海寇,看起來並不理想。
賀常在的府第也翻修過,李壽來到這裡,對方馬上叫來一大群人相陪。
“殿下是為海寇之事而來?”
韓開泰比較聰明,一句猜中。李壽點點頭:
“你們有沒有什麽線索?”
賀常在說:“那幫雜碎也不知躲在哪裡,我們也出海尋過。只知道他們是扶桑人,手段十分毒辣,不留活口。遇到長得不錯的女人,才會被他們搶去。”
聽到這些李壽就來氣,這幫人才出現,面也沒蒙,看樣子應該不是在大唐混的人。
聊了一會,在喝酒時,來了一個李壽很感興趣之人。
“黑沢兄,快快入席?”
黑沢候向李壽一禮:
“聽到殿下帶去的消息,我就朝這邊趕。本想來這裡看一眼賀兄,運氣好,殿下也在。”
李壽等不得對方舉杯:
“最近海寇的事你知道了吧,他們是些什麽人?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黑沢候因為上次配合李壽,不但和李壽有生意往來,還和賀常在成了好友。要不然,今天可能會錯過。
“他們是誰暫時還不知道,知道一些其它事。”
黑沢候沒被白叫來,李壽知道不少事。
現在的扶桑老大是舒明天皇,但他只是個傀儡,朝政由蘇我蝦夷把持。
前年李壽阻止他們來大唐學習,在扶桑內部引出兩種聲音。
以舒明天皇為首的人,準備再派使者,交好大唐,
蘇我蝦夷反對,對大唐報有深深敵視。
因為需要大唐的貨物,兩邊對大唐的貿易沒變。
但因為敵視,今年登州那邊去扶桑的商船,還被扶桑的人搶劫。
聽說還是扶桑官兵乾的此事,扶桑朝廷並未追究此事。
李壽出了口悶氣:“你的意思,那些海寇,有可能是扶桑朝廷,放任下面的人所為?”
“如果放任,也是蘇我蝦夷所為。”黑沢候說:
“現在我扶桑內部矛盾重重,國內需求太大。窮的太窮,富的太富。一些武士,紛紛投於有權有勢之人,形成不少股小勢力。就算蘇我蝦夷不鼓舞,只要睜隻眼閉隻眼,就會有不少人,乾這種不要本錢的買賣。”
李壽頭痛了,明朝時期,就是扶桑內亂,結果明朝遭受池魚之殃。
李壽倒不怕那些倭寇,就算大唐一命換一百條命,他也覺不值。
“你在那邊給我打聽一下,看是哪些人在做這些事。他們不可能搶一次,又返回扶桑去吧?最好將他們的窩打聽到。”
黑沢候是個標準的商人,一點沒意見:
“我盡力而為。”
……
怕出海太勤惹人懷疑,李壽當天沒出海。
第二天一早,他們來到碼頭,在這裡負責的代天行說:
“從昨天到今天,一共有五個人打聽我們這艘船。有三個商管家認識,是本地商人。另有兩個他不認識。我們一直在注意那兩人,有個今天沒來,另一個年青人一直在碼頭轉。有船來,他都會去打聽船的來龍去脈,包括船上的貨物等。”
這就是李壽在船上想的辦法,要是碼頭有對方的人,一定會打聽他們。
打聽很正常,當地一些商人都會打聽。但那些海寇安排的人,也會打聽。
起碼有了點成績,李壽很高興:
“你們怎麽說?”
代天行現在是李壽的侍衛長,李壽招了對方三十個弟兄,另外的二十人,被他放去香港村,照顧那裡的老幼。
“我們照殿下的吩咐,說船上是酒精、茶葉和一些藥丸,準備運去泉州賣。”
李壽想了一會,才做出決定。
代天行將李壽帶到一個精瘦的年輕人面前:
“楊兄,這位是我們的東家商貴,他想和你談談。”
年青人一臉驚喜:“在下楊少華,要是商舵主有意將東西賣給我們,我們一定出高價。”
看不出真假,李壽問:
“楊兄是哪裡的商人?我的東西不少,你不說清楚,我們不放心。”
“這是自然,”楊少華說:
“不瞞商兄,我其實也是給人跑腿。後台東家你放心,是韶州董家。”
李壽都快準備出手抓人了,結果一問下來,全都對得起。
楊少華還將李壽,帶到董家負責人那裡。要不是易了容,李壽一定會被對方認出來。
就這樣,那個叫董嵩的中年男,不時露出不解之色打量李壽。
空高興一場,為演戲,李壽背著老婆,朝泉州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