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將一群王爺公主，帶到一座茶樓。在一張方桌前，正有幾個跑腿的人，在和一個中年男子交易。

  這個中年男李壽認識，是羊同使臣巴哈撒。

  “巴大人，你這樣做不好吧？”

  眾公主沒李壽客氣，李明月說：
  “枉你還是個使臣，竟做出這種事。你們將藥全買了，我大唐的百姓怎麽辦？”

  “這樣的人，不配為使，將他驅逐出我大唐。”

  一個比一個厲害，巴哈撒被一群女人說得滿面紅光。

  “越王，我也不想這樣。你們的藥限量，不止我羊同，其它國也在搶購。”

  李壽來時想到一些事，現在他們和太醫署製的藥不少，但要供應這些國，還遠遠不夠。

  “這樣吧！你給那些使臣說，你們需要些什麽藥，可以在我們這裡訂製。至於如何交易？去我那裡再商量。”

  一聽又要去李壽府上，巴哈撒的眼皮跳了跳：

  “越王，價格可不能太高，要不然大家就這樣散買，一年下來，也能買到不少。”

  ……

  李壽和柳風鈴回到家，有一家四口來訪。

  狄孝緒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李壽以前見過，任散騎常侍。官雖不算小，是個無實權的散官。

  沒想到狄孝緒是狄仁傑的爺爺、狄知遜的老爹。

  一家人來，除請李壽為江氏檢查，主要是來感謝李壽，帶來不少禮物。

  “狄夫人已無大礙，我再給她開些藥，完後不用再吃。”

  狄孝緒很感激：“多謝殿下，殿下如此忙，還替她們治病，我們真不知如何感謝。”

  李壽沒接這些沒營養的話，看向狄知遜：
  “狄公子可考取功名？”

  狄知遜回答：“已考取秀才，準備今年應舉。”

  這時候的秀才，不像以後那樣。唐朝對秀才的要求非常高，很少有人能考上。

  李壽相信狄仁傑的老爹，不可能是個庸才。

  “我府上缺一主簿，狄公子要是願意，可在我府上任職。全家都可搬來，我安排令公子去國子監學習。我有時間，也可以教教他。”

  李壽還差幾個屬官，最主要還是放不下狄仁傑，想親自培養一下。

  狄家人大喜，狄知遜起身一禮：
  “願為殿下效勞。仁傑自幼好學，學問雖可入初學。國子監要求的年齡最少十歲？”

  李壽擺擺手：“只要他能學得進，年齡不用擔心。我準備請一人，去太原柳家提親。不知你們可否方便？”

  不說狄家人認識柳風鈴，李壽和柳風鈴的事，已不是秘密。狄孝緒說：
  “下官願去柳家說媒。”

  ……

  當天狄仁傑就住在越王府，柳風鈴不相信李壽的眼光，親自考對方。

  結果只是字，都比柳風鈴寫得好。

  雖比不過李壽那個抄襲王，學識讓柳風鈴目瞪口呆：

  “狄家出了這麽一個天才小孩，怎麽我們不知道？”

  李世民十分注重子女的教育，李明達那些小公主，也要和李治這些小王爺一起，接受大儒的教導。

  第二天一早，李壽將狄仁傑，帶到眾皇子學習的地方。

  “五哥，他是誰？”

  在這裡學習的，全是些小孩，年紀最大的是李治和柳安。

  柳安也不想來這裡，是長孫皇后的吩咐。

  狄仁傑一聽來這裡學習，高興得一夜沒能入睡，這就是天才和庸才的區別。

  李壽有些驚訝，三歲的李明玉也在這裡，一本正經坐在一張案桌前。

  “他叫狄仁傑，以後多數時間，他會來和你們一起學習。”

  多了一個同學，大家的興趣來了。李明達搶到發言權：
  “孔大人他們很凶的，我來考考你。要是你連我這關都過不了，怕是會挨板子的。九十五加七十四，等於多少？”

  李明達也不知是不是做生意算帳多了，一來就考狄仁傑算數？還將紙筆遞給狄仁傑。

  狄仁傑謝過後，並未要紙筆，默想片刻說：

  “一百六十九。”

  這些皇子的算數堪憂，如此簡單，大家仍在想。

  李明達可能算過，驚訝說：
  “好快，我再出個難點的：一百二十七，加九十八等於多少？”

  李壽搖搖腦袋，他覺得有必要，將教柳風鈴的數學公布出來，教給大家。

  “二百二十五。”狄仁傑答完，一個老頭拿著幾本書到來。

  “拜見孔先生。”

  這個老頭李壽認識，叫孔穎達，是國子臨的老大、國子監祭酒。

  一番話完，李明達說：

  “孔先生，他很利害。我考了他兩道算數，他都能很快回答出來，還沒有用筆算。”

  “只是算數好還不行，”孔穎達問：
  “你學過些什麽書籍？”

  狄仁傑恭敬回答：“千字經、急就篇、開蒙要訓、太公家訓、論語也學了些。”

  如此小就學了這麽多，將一幫皇子皇女聽傻。孔穎達可能不大相信：

  “千字經你能背多少？”

  “能全背出來，”狄仁傑說完，開始背誦：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孔穎達的興趣來了，又考了急就篇和開蒙要訓，連狄仁傑說學一些的論語也考不少。驚聲說：

  “越王，此子你在哪裡找的？簡直是天才。下官活了大半輩子，還從未遇到過如此小的天才。”

  李壽對狄仁傑的表現也很滿意，雖說背書不能說明什麽，起碼智商絕對不低。

  “這是散騎常侍狄大人的孫子，我見他聰明過人，想好好培養一下。”

  “原來是狄孝緒的孫子，”孔穎達滿意看著狄仁傑：
  “以後你就留在這裡學習，也可去國子監。好好學，不要辜負越王殿下的一番美意。”

  李壽也沒離開，爬在桌上寫字。待孔穎達教完，李壽拿一疊新寫的紙給對方：

  “現在的啟蒙讀物有些單調，這是我將大唐百姓的姓氏，編成的一篇文章。可稱為百家姓，孔大人看看。要是可以，可作這些小孩的啟蒙讀物。”

  李壽原本想將三字經的版權也搶過來，很遺憾，他隻背得前面幾句。

  ……

  為了安排狄仁傑，李壽今天早上沒去早朝。

  李世民還以為他在太醫署辦正事，下朝後，將他叫到禦書房。

  “太醫署改革的事如何了？”

  李壽看了眼房內的人，有八九個，大家神色有點不太自然。

  “還在進行中，京城和洛陽的太醫所，再過三天就可業。至於其它州縣的，只能陸續開放了。這個月內，附近幾個州的應該能搞起來。”

  太醫所開業並不複雜，除長安洛陽，其它地方的，多數都是聘請當地有名的大夫。

  診所也不用建，官府沒有就租。

  李世民比較滿意：“事情太多，做一件少一件。聽說你太醫署賣藥的生意非常好，賺了多少？”

  沒想到李世民也關心起錢來？李壽看了他一眼：
  “最近是因為那些使臣搶購，所以生意才如此好。也沒賺多少，賺的錢，全貼到各地組建太醫所去了。”

  李承乾覺得李世民太墨跡，將話接過來：
  “剛才我們商量，朝廷不能放任太醫署自行經營，得收回來朝廷管理。當然，一應開銷，自然也由朝廷負責。”

  難怪大家的臉色不自然，原來想坐享其成？比坐享其成更黑。

  “以後各縣都有太醫所，賺的錢可能不少。但用處也大，各地大夫夥計的工錢、運輸費、各種雜費等等。最主要有一點，要是由朝廷自行負責。那些沒錢的病人去太醫所，到底治還是不治？”

  大家被最後一個問題問呆，魏征問：
  “越王的意思，由太醫署自行負責，就可以不治？”

  這個年代，這問題李壽也不好回答：
  “無規矩不成方圓，我們只能盡盡做人的義務，適當治一下。比如規定，不得超過多少藥價。但要是由朝廷負責，這種事情會越來越多。有些無賴，甚至吃住都要賴在那裡。趕他們出來，又會影響名聲之類的。”

  一個難題，就將大家的美夢打醒。李承乾不甘：

  “隻上五成的利，太少，至少要上八成才行。”

  太醫署的事，李壽不想朝廷管理。現在的官員雖昏貪的少，以後難說：

  “到底如何，現在還不知道。一切待將各地太醫所成立，運行幾個月後再說。要是真能養活太醫署，上八成又如何？”

  大家認可李壽的話，這事暫時打住，不怕得罪李壽的李承乾又說一事：
  “五弟的藥鋪，生意比太醫署的更好。身為皇子，應該為父皇、為朝廷分憂。你們的商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