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壽還未回來,要回來的消息,已傳遍京城。
一些人正在為他的到來,做瘋狂的準備。
李壽從豆莫婁國離開,在平壤住了兩日,安排一些事。
朝廷已同意,任命劉仁軌為高句麗大都督。另調一些官兵來,共同治理高句麗。
李壽帶著高藏等一乾王公大臣,還有五萬五千兵馬,回到大唐。
該留的兵馬已留下,這次的五萬五千兵馬,唐軍只有一萬,其它全是百濟和高句麗的將士。
他們沒走水路,從安東方向,進入遼東。
……
又一個冬天來臨,雖無雪,寒風已刺骨。
有三個老婆在,李壽沒有出去觀賞風景。天天泡在馬車內,欺負三個老婆。
偶爾才出去和房玄齡等人,聊聊國家大事。
讓對李壽寄予厚望的眾人,很有些失望。
巴不得他能像四個小公主那樣,不畏寒風,坐在馬車內也要打開車頂,還一直頂在前方。
現在在自家地盤上,不用太小心。幾小的馬車,在前方開道。
馬車的頂篷已掀開,四顆小腦袋兩兩並排。
李明達將她的小紅狼也放在前方擋板上。
因為吃得好,小紅狼已有三四個月的小狗大。
已將李明達當成主人,將另三個小公主當成領導。
除了這幾人和狼仔,其它人的話它基本不聽。
高陽摸了摸臉:“這防凍霜的效果比護膚霜還要好,真不知五哥怎麽將這東西給別人做?我們回去後,一定要建個作坊,別讓她搶了我大唐的市場。”
怕皮膚被吹傷,眾女已開始擦防凍霜。李明雪的臉皮薄:
“這不好吧!金姐姐人很好,我們沒必要為這東西和她爭。”
“有什麽不好的?”高陽說:
“我大唐那麽大,她顧得來嗎?”
“快看,前方有人來了。”李明玉將兩人打住。
前方來人不少,有一大群人,趕著不少板車,還有些手拿武器的護衛。
遠遠見到她們,已開始尋地方回避。
李明雪不愧是半個高句麗人:
“他們是高句麗人,可能是走商的商客。”
大家沒了興趣,走過這隊商人,見後面李壽的馬車停下來,幾人下馬車又倒回去。
李明雪沒說錯,這些商人,其中還有李壽的熟人尹百世。
李壽在高句麗國內城,讓尹百世幫過忙,不好不出來招呼。
一番禮見完,李壽問:
“你們到哪裡行商?此行如何?”
尹百世的腦袋沒鄭學慶靈光,在李壽那裡基本沒得到什麽好處。
這次能見到李壽,尹百世很激動。
“殿下,我們去了趟范陽。現在戰事已結束,天下太平,此行很順利。我們用皮革,到范陽換了不少布匹和茶葉。”
“皮革換布匹?”李壽對這些生意一竅不通,但不影響他的興趣。
“如何換?他們拿皮革去做什麽?”
另一個年紀更長的老頭介紹:
“不同的皮革,有不同的換法。一般一張成年羊皮,可換一尺絲綢、七尺普通的布料。牛皮要貴些,一張牛皮,可換七八尺絲綢,幾十尺普通布料。他們拿這些皮做篷布、筋索等物,用處不小。”
李壽聽得大為感慨,一張處理好的成年羊皮,不過換了一套普通衣服。
“你們回去後,可多給我宣布。就說我要收所有皮革,價格是現在這些價格的兩倍。不用你送貨,我派人在平壤、居拔、鮮余和豆莫婁四個地方收。”
李壽這大手筆,將身邊的眾女也驚到了,李明達問:
“五哥,你收那麽多皮幹什麽?”
李壽並非只是幫助那幾個地方的百姓,他想到一些事。
與大食國的大戰看來不遠了,那邊不比北方熱。
到時他們的棉花一定不夠,多換些皮革做成衣服,那東西的暖和性,不比棉花差。
“用來做成衣服,牛皮那些的作用更大。”
高陽一臉嫌棄:“那東西做成衣服味太大,還很容易長虱子。”
李壽笑了笑沒說,現在處理的皮革太簡單,不止是高陽說的那些問題。
李壽對皮革處理有些心得,將他的方法,傳給家裡的幾個匠師。
那些匠師已帶信來說,他們已成功研製出李壽說的那種皮革。
這些事李壽暫時沒說,眾商大喜,尹百世趕忙將這活攬過來:
“殿下放心,我回去後,一定會給你多加宣傳。”
李壽已打定主意,這事不止讓這些商人,還要讓官府去宣傳。
前期要是朝廷不出銀子,他先掂著也要早點搞出來。
……
眾商離開後,李壽不好馬上進窩,騎馬和眾人吹了一會,薛萬徹說:
“前方我有一友人,名叫冷舉魁,他有一張白虎皮,只是長就有三米多,十分罕見。就在路邊不遠,要是殿下有興趣,我們可以去看看,順便喝杯茶。”
李壽沒興趣看人家的好東西,對方是薛萬徹的好友,就這樣離開也不好。
“既如此,就去討杯茶喝,休息一下。”
薛萬徹見李壽答應去,說了些冷舉魁的事:
“冷兄在營州任都教練使,好交朋結友,為人大氣大方,武藝不凡。可惜上次選將,他被留下,未能在戰場一顯身手。”
前方的四小也沒再進去,和狼仔一起,領著十三狼走得不比大人慢。
現在的十三狼壯了一大圈,天天好吃好喝招待,已被她們養順。
看到陌生人,也沒那種血腥的眼神。
大軍走大路,她們跟著帶路的薛萬徹,走入一個岔道,來到一個地方。
四小和帶路的薛萬徹全呆住。前方是一個山莊。
山莊從下面的石階欄杆,到大門上,全掛著白綾。
高大的招魂幡,在寒風中飄揚。
大門緊閉,門口一個人都沒有,這不符合做喪事的情景。
薛萬徹奔到大門口,敲了一會的大門。
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三個身穿孝服的女子。
看到薛萬徹底,一個身材高挑、鳳目含淚的年青女子拜下,大哭出聲。
“薛叔,你可要為我家報仇啊!爹爹他們、全被人害死了。”
薛萬徹將年輕女子扶起:“小月起來說話,發生什麽事了?”
冷小月說話也在哭:
“五天前的晚上,一群歹人闖入府上,他們見人就殺。我冷家幾十口人,全被他們殺了。那天我到舅舅家,第二天回家,已無活人。聽村裡的人說,有人看到一群蒙面人,從我家出來,定是那些天殺的害了爹娘他們。”
李明雪打了個冷顫,呆呆說:
“幾十口人,全滅了,那些人真不是東西。”
李壽已趕到,冷府裡面,擺放著幾十口棺材。
裡面還有不少人,一些道士正圍著棺材在做法。
按這些道士的要求,他們進來後,門再次被關上。
滅門這種事,李壽也沒乾過。他們在扶桑,也沒滅過誰家的門。
遇到這種事,又是薛萬徹的好友,李壽不好就這樣離開。
“你們到州裡報官沒有?”
冷小月的舅舅楊守禮說:
“官府前天來過,已勘察過現場,驗過屍體,說他們會全力追凶。昨天還有不少舉魁的同事來吊唁,他們也在找凶手。晚上目擊的幾個村民,也被他們叫去。”
人家該做的都已做了,李壽也沒更好的辦法。
“冷將軍他們有沒有仇家?或者說,你們有沒有可疑之人?”
冷小月知道李壽的身份後,精神也好了些:
“我爹他好客,很少與人怨,這一帶許多人都知道,民女也不知道誰可疑。爹爹他們遇害後,家裡一些金銀,和那張白虎皮也失蹤了。”
“白虎皮也失蹤了?”李壽問:
“那白虎皮大概能值多少銀?”
“以前有位商人曾出價一萬兩,我爹沒賣。”
李明達雙眼一亮:“如此值價,莫非他們衝著那白虎皮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