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壽正在和眾駙馬大談生意，他也沒想到，自己沒時間做的報紙，居然被武媚娘給想出來。

  這個提議太新鮮，正對眾女的胃口。一時沒人再夾菜，李明雪催促：

  “說細些，上面寫些什麽內容，多久弄一次，在哪裡弄？”

  “上面全刊登評論時事的內容，但只能刊登我們女人所寫。要讓天下人看看，我們女人的眼界觀點，絕不在男人之下。可以叫旬刊，每十天發一次，先在一些大城市刊發。”

  李明達不滿意：“五天發一次，最好在全國刊發。反正現在印刷和紙張都很方便，只需請些人刊印即可。”

  柳風鈴三個王妃，分桌陪一群女人，她們同樣有說不完的話。

  “過年後，長風村那邊的祠堂想必已建成。我們必須親自去一趟，去那裡祭拜娘。”

  柳風鈴不止要去長風村，要不是馬上過年，她還想提前去皇陵祭拜。

  長公主李萍是過來人，知道柳風鈴的苦，安慰道：
  “大妹放心，三妹都能懷上，你們也能。待年過，我們陪你去。”

  翟青鸞因為新婚，不好意思說懷孕的事，正在聽李麗質說扶桑那邊。

  帶欣最幸福，原本李真真要單獨給她弄一桌，被李壽拒絕。

  帶欣現在在皇宮，也享受單人單桌的待遇。

  不但如此，左右各有一個身強力壯的宮女。要是她願意，吃也有人侍候。

  她和李真真等人一桌，抱著薛禮的兒子薛丁山，不時聽柳銀環等人說起懷孕的心得。

  全在說事，一頓飯還未吃完，李明達幾小已等不得，將武媚娘拉到李壽面前，說出她們的大計。

  “我們想過，辦這東西對天下百姓也很有好處。能促進更多的百姓讀書識字，還能讓大家都來關心天下事。曝光惡行，弘揚廉善，壞人一定會越來越少。五哥，你說如何？”

  武媚娘能想出這些，李壽沒有太過驚訝：
  “非常好，但你們要有心理準備。你們一旦弄出來，很快就會有不少地方跟風，將這東西弄出來。到時你們的競爭不小。”

  幾女還沒想得如此遠，有些事武媚娘也沒想到：

  “他們為何對此如此上心？”

  李壽覺得，將這東西弄出來不是壞事。他沒時間弄，但可以給予一定的支持：

  “你們懂用此物造勢，其它人也懂。宣傳的好處你們知道，要是將這種宣傳，用到政治上，為某些人造勢，甚至汙蔑對手。百姓不明，難免會風向一邊倒，成為幫凶。那些人連投訴箱也利用。這麽好的機會，他們哪會不用？”

  大家呆住，她們雖看得不夠遠，李壽一提她們就懂。

  還準備大顯身手的李明清鬱悶說：

  “原來這東西還有如此多壞處，我們怕是做不成了。”

  “好處更多，”李壽說：

  “比如學術之爭，此物一出，許多學者會將爭論平台，轉移到這上面來。到時學術界百家齊放，恢復到春秋戰國時的鼎盛時期，絕不是夢。商業上的價值也很大，在上面刊登一些商業信息，比人為去宣傳不知好多少倍。甚至還可以用來尋人、通緝犯人等等……”

  李壽說了一大堆好處，將大家的鬱悶趕盡殺絕。李明雪問出重點：

  “如何杜絕不好的，只要好的？”

  李壽想了一會：“要專門成立一個監督部門，朝廷還得立法。絕不能在上面刊登汙蔑、誹謗、造謠惑眾等東西。可議政，但不得在上面泄露國家機密、惡意攻擊朝廷政令……”

  李壽又說了大堆忌諱，幾個小公主一臉頭痛，武媚娘很興奮：

  “成立一個監督部門而已，這不難。我們好好想想，寫奏拆上報皇上。大家各負責一些事，並不麻煩。”

  李壽這桌的生意談不下去了，被一群女人霸佔。

  杜愛同等人越聽越有興趣，很快也加入進來。

  ……

  洛陽的青樓不比長安少，再是美女如雲的地方，也有頭牌坐鎮。

  一座豪華的青樓裡面，一間精致的小廳，戴著人皮面具的杜勳，看著一個豐滿迷人的美女：

  “謝小姐不但貌美，才智也很出眾。要不然，難在這瀨玉樓成為三大頭牌之一。我有些事情想問問，想必謝小姐不會令我失望。”

  謝小姐眼中怒色一閃而逝，杜勳這些話雖聽起來有些矛盾，她自然能聽懂威脅。

  “杜公子過譽了，小女子要是有才智，也不會混到這種地方來。要是不能幫到杜公子，還請公子恕罪。”

  “一定能幫到，”杜勳說：

  “聽說謝小姐幾次被百工商盟的翟公子招去，翟先生雖在外人面前蒙面，在謝小姐面前絕對不會如此。我對那位翟公子很感興趣，謝小姐工於畫，我想請謝小姐將他的畫像畫出來。”

  謝小姐呆住，將身體轉過去：

  “要令杜公子失望了，我是被翟公子招去兩次，他蒙著面，我也不知道他長成什麽樣。”

  杜勳拿出幾張紙幣，放在桌上：
  “我可以發誓，要是謝小姐將他的畫像畫出來，絕不會傳出與你有關。這五百兩銀子，作為謝小姐的酬勞。要是謝小姐不肯說，我們只有將謝小姐滅口，沒人能救得了你。”

  謝小姐的玉臉，被怒紅佔滿，冷笑道：

  “洛陽這地方，可不是你們能隻手遮天。我謝玉憐雖是女子，卻也非任何人能威脅得了。”

  杜勳歎聲說：“謝小姐不配合，我們只能做些事了。這事對謝小姐有任何影響，都是你自找的。”

  杜勳最後一個字說完，左手已將謝玉憐的嘴捂住。

  謝玉憐睜大眼睛，看著一隻拳頭落到她頸間，暈死過去。

  謝玉憐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再次睜開眼睛。

  這裡是一間破敗的荒屋，除杜勳外，還有三個蒙著面的男子。

  “你們是什麽人？想幹什麽？”

  一個男子拿著一把刀，架在謝玉憐頸間：
  “將那位翟公子的畫像畫出來，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不畫出來，就在這裡埋了你。畫出來，我們送你回去。今日之事要是泄露半句，天涯海角，我們都不會放過你。”

  這群人全是上過戰場的將士，都給李壽學到一些手段。懶得用一哄二騙，威脅最管用。

  果然，謝玉憐見他們真有如此神通，沒敢再嘴強。

  沒過多久，杜勳拿從懷裡拿出另一張畫像。兩張對比，竟有八九分相像。

  杜勳有些不敢相信：“居然是他？”

  ……

  李壽終於能抽出一點時間，來到仍由他管轄的太醫署。

  “拜見越王殿下。”

  眾人一番拜禮完，簇擁著他，來到一幢三層大樓前。

  程韋庸已光榮退休，現在的太醫令田令倫介紹：
  “現在太醫署的人太多，以前的建築不夠用，又建了不少。這座太醫署大樓，是今年年初新建的。”

  不止是建築，這裡又出現許多陌生的面孔。

  現在太醫署管轄的人，已達到一萬多。

  百濟還有大半的編制未完，高句麗的太醫所才起步。

  這些加起來，絕對能突破兩萬人，不比朝廷的正式官員少。

  沒有任何人能想到，太醫這個職業，也能建立起如此龐大的隊伍，這些全都拜李壽所賜。

  聽完田令倫的匯報，李壽也重重吸了口氣。

  “太醫署直接關系到大家的身體健康，發展越大，對大家越有好處，大家不用有其它顧慮。有些什麽難處，可以說出來我們商量一下。”

  李壽的時間越來越不夠用，來這裡主要是為了解決難題。

  大家沒客氣，孫思邈說：
  “現在我們在不少城池，承接手術患者。但開膛那種手術，還是沒幾個地方敢接。有些就算只是些縫合手術，也容易導致感染、出現發燒等情況。殿下那種青霉素的製作，能不能傳給手術科的太醫？”

  李壽現在才想到，他還未將青霉素的製作方法教給大家，隻傳了孫思邈師徒和武媚娘幾女。

  “那些方法，可以教給大家。”

  “多謝殿下，”有些人激動得面紅赤耳。孫思邈師徒用青霉素，治好不少人。

  外面的人只知道特效救命丸是神藥，只有他們這些內行才知道，真正的神藥是青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