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灑、恣意,毫不拖泥帶水!
變幻的刀光更像是在展現一種殺戮藝術,隨著銀色刀芒的收斂,那團醜陋惡心的肉瘤被完整地切割成兩半,斷裂處噴濺出大量腐臭的汁水,濕噠噠地濺在整個地板上,平添了無數的恐怖和醜陋。
人群呆住了,一方面,是因為眼前的一幕實在太詭異,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陳凡在殺戮中展露的果決和狠辣。
這個神秘的怪人,仿佛天生就是為了殺戮而生!
“你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啊!”趙貴簡直要崩潰了,他根本無法想象面前到底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為什麽從娟姐的屍體中會蹦出這種毛絨絨的惡心生物。
怪物渾身長著灰色的八爪長腿,皮膚暗青,表面裸露著青苔一樣的綠斑,看起來毛絨絨的,像極了一個小孩玩耍的毛絨怪物。
可是它一點都不可愛,不僅醜陋,而且惡心,渾身彌漫的綠色血漿更是惡心至極,甚至讓不少人感到反胃,忍不住捂著嘴乾嘔起來。
“這是什麽……是什麽?”所有人都在尖叫,發出崩潰的大吼,不能怪他們表現過激,實在是這場面太刺激了。
一具腦漿迸裂的屍體,一個下巴被毒刺穿透的人,還有一坨看似毛絨絨的、散發惡心惡臭的粘稠怪物,滿地的腦漿和鮮血,與怪物身上那種墨色的汁液融合起來,散發出極度古怪的味道,惡心至極,也恐怖至極。
陳凡手握長刀,一動未動,並未再看身邊那堆被劈成兩半的肉團,目光死死凝視著門外那無孔不入的濃霧,視線眯得越來越緊。
事實和他預料之中的有偏差,陳凡沒想到來的居然會是這種低級的食腦獸,按理說這麽大的異世通道,應該會出現一些更高級別的異獸才對。
黑暗中的濃霧大面積擴散,濃霧中的一切都是未知的,陳凡隻好歎口氣,緩慢走向大門,將大門死死地合攏,回過頭時,耳邊已經傳來幽幽的啜泣聲。
哭的人是林夕,她奔到了胖女人身邊,不顧胖女人滿身的血汙,將她低垂的腦袋抱起來,靠在自己的小腹上。
胖女人的下巴被食腦獸的毒刺擊穿,脖子也被啃得稀爛,隱約能看見森森的白色骨頭,還有暴露在碎肉外面的半截氣管,氣管已經變得不完整,甚至彌漫著一個又一個鼓起的血泡。
太慘了!
胖女人的遭遇只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所有靠近她的女人都發出了“嗚嗚”的哭泣聲,男人們則是自動靠在一起,紛紛露出驚駭欲絕的表情,茫然打量身邊的一切。
只有陳凡,他表情淡漠,依然故我。
哪怕眼前的場面再恐怖、再血腥,也無法勾起陳凡的絲毫情緒波動。
末日十年,他見慣了太多殺戮和生離死別,更錘煉出了一顆比石頭還冷的內心,這樣的小場面已經不足以讓他動容了。
“救命……誰能救救她……”林夕死死摟住懷中的胖女人,胖女人氣管被咬斷,只能發出“嗬嗬”的呼吸聲,眼白逐漸往上翻,明顯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明白,胖女人的生命特征很快就會消失,根本沒得救了。
或許是因為陳凡的表現太多矚目,讓林夕憑空生出了期待和遐想,她無助地看著陳凡,仿佛陳凡能救她閨蜜一條命似的。
陳凡什麽都沒說,也什麽都沒做,默默在胖女人脖子上看了一眼,搖頭道,“我來說明一下情況,剛才出現的生物並非來自藍星,而是另一個平行宇宙的生物,很不幸,我們被傳送到了兩個平行宇宙的夾縫當中,這裡既不是藍星,也不是正在與藍星融合的異世界,而是由兩個世界交匯產生的空間通道,更確切地來說,這裡是一張餐桌。”
餐桌?
所有人都露出了莫名惶恐的眼神,已經沒人去計較這個“殺人犯”的來歷了,趙貴更是滿嘴哆嗦,用格外無力的語氣問道,“什麽餐桌,什麽異世界,我聽不懂啊……”
“聽不懂沒有關系,簡單來說,你們所看見的白霧並非常規意義上的白霧,而是另一個世界才會有的氣息,其次,白霧中將會出現一些十分可怕的怪物,有的能吃人,有的能毒死人,我們所有人都是怪物的食物,就這麽簡單!”陳凡用極度冷靜的語調,敘述著一個殘酷的事實。
“不……這不可能,不可能!”趙貴立刻大聲駁斥道,“你說的太扯了,我根本不信!”
陳凡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這就是事實。”
殺戮不會因為一個人的不相信就改變,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早已注定,無論他信不信,都將真實地發生。
隨後他指著癱軟在地上的怪物肉瘤說,“這家夥是一種初級異獸,名字叫食腦獸,它戰力不是很強,但十分擅長利用神經毒素,可以麻痹人的腦部,把人類培養成自己的傀儡,最愛好的食物是人類的腦漿。”
“這怎麽可能呢!”所有人,包括正在放聲抽泣的林夕都發出了難以置信的驚呼,“為什麽會有這種怪物,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陳凡冷漠地望著所有人,然後平靜地說道,“比起茫然和無助,你們更應該考慮的是怎麽在這種環境下生存,食腦獸是群居性的獸族怪物,一般不會單獨出現……”
林夕渾身戰栗道,“你說什麽,難道外面還有這種怪物?”
“很遺憾,恐怕數量不會太少!”
陳凡點了點頭,繼而又搖頭說,“不過大家不用擔心,食腦獸只是最初級的怪物,這點戰力其實並不可怕,只要你們防得住自己的後腦杓,別被怪物的寄生在體內就好了。”
見他們還在愣神,陳凡隻好提醒道,“該說的我已經說了,立刻把所有門窗封死,這些怪物體型較小,很有可能從各種透風的地方爬進來,明白了嗎?”
“我……我這就去……”趙貴已經嚇得完全不會思考了,嘴上說著要去關窗戶,但腳下卻像釘樁一樣,根本無法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