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凡真正面臨生死危機的時候,血族異人總算是出手了,它沒有辦法不出手,因為陳凡已經用身體充當牢籠,將這個家夥死死禁錮在了體內。
在封印解開之前,血族異人一定不能看著陳凡去死,因為陳凡一旦死亡,也就意味著血族異人的生命終結!而陳凡呢,他並不是不能逃,不過在料定了這點之後,陳凡便選擇不再逃了。
因為他清楚,血族異人一定會幫忙的。
而失去了陳凡的部分壓製,血族異人已經使用一定的能力,雖然這種能力還不是特別強,和它全盛時期相距甚遠,不過用來阻礙牛角人的隱藏能力卻已經是足夠了。
被灰霧抓住的牛角人立刻失去了瞬移的能力,哪怕他拚盡一切去反抗,卻無法在很短的時間內擺脫這種束縛。
陳凡束縛住了血族異人,而血族異人則束縛住了牛角人,戰鬥的主導權全都由陳凡自己來掌握。
長刀已然出手,湛藍色的光弧在刀鋒中跳躍,製造出“劈裡啪啦”的電甲疾光,運用最狠厲的攻擊手段,將全身所有的力氣全部都集中在一點,然後傾力斬出了一刀。
只有這一刀!
刀鋒過後,陳凡的氣勢已經用盡,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再爆發出多麽恐怖的戰鬥能力了,於是他選擇撤走,收走了空中那無孔不入的灰色霧體,並在抽身的同一瞬間再度封印了血族異人。
整個過程發生得很快,甚至連牛角人自己都沒有什麽感應,它只知道血族人對自己的控制放松了,而自己的瞬移能力也在恢復,身體變得不再那麽遲緩。
於是它再度啟動了瞬移,倏然一閃,龐大的身體已經出現在了十幾米開外,搞不清楚狀況的牛角人正要發出一聲巨吼,卻突兀地感覺自己有點吼不出來了,然後,腹部上有一抹微弱的刺痛感襲來,導致它渾身都沒有力氣。
牛角人呆愣了一下,下意識地低頭去檢查,這才發現自己的腹甲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撕開了一條口子,那是一條十分恐怖的口子,做左腰延伸到了胸甲,凜冽的雷弧還在傷口上“滋滋”地彌漫著。
跳動的雷弧,麻痹了它的神經感知力,牛角人暫時還未感受到劇痛的發生,可是它的身體已經麻木得快動不了了,雷弧消失之後,一縷縷暗綠色的鮮血也紛紛順著傷口濺射出來,血跡並不是特別深,因為雷弧電甲已經灼穿了它的傷口,傷口表面的皮膚也變成了純黑色。
它受傷了,而且是致命的重傷。
陳凡那一刀並不僅僅只是戳穿了它的皮甲而已,甚至給牛角人的內髒製造了無法愈合的損害,它之所以還沒倒下,依靠的只不過是強大的生命力在支持,可實際情況是牛角人的各種器官都已經千瘡百孔,或許一年都未必能徹底愈合。
吼!
劇痛開始了,失去了雷弧造成的麻痹作用,牛角人終於感受到了傷口有多痛,劇痛讓它神智錯亂,繼而發出了暴躁的狂吼,它的雙眼徹底被血色彌漫,好似掛在天上的太陽,既那麽猩紅,又顯得如此炙熱!
受了重傷的牛角人並未選擇逃離,憤怒讓它徹底失去了理智,那龐大的巨腳毫無保留地一步跨出,帶動巨大的黃沙風暴,化作塵暴般滾滾而來。
陳凡正在喘氣,被牛角人追逐十幾裡的他並不輕松,過多的體力損耗使他呼吸鬱結,胸口有些發悶,而牛角人生命的頑強,則大大超出了陳凡的預料,不由自主地喝罵了一句,
“真是個頑強的家夥,居然還沒有死掉!”
牛角人持續的狂吼,造成了山崩地裂的可怕景象,大地在顫栗,濃霧正在擴散,而牛角人那猙獰的土黃色身影則保持著衝鋒的慣性,用極快的速度朝陳凡這裡衝了上來。
“又來了!”陳凡停止喘息,立刻進入到戰鬥狀態,他身上的灰霧已經停止了流動,過多抽取三級魔核的能源絕非好事,但是憑他本身的實力,面對這頭受了重創的牛角人應該不是問題。
陳凡選擇了反擊,將駐在地上的長刀猛然抓在手上,不退反進,用同樣的速度暴衝向了牛角人。
兩道身影迅速拉近了距離,牛角人發出狂吼,伸腳便是狠狠的一記橫掃,土黃色的巨腿掃過大地,竟引燃了一片黃沙風暴,伴隨著滾滾的沙塵,將陳凡的身體淹沒了進去。
難以想象這一腿的力量達到了什麽層次,那速度更是迅猛如雷,令陳凡閃無可閃,只能全力挑高了長刀,重重地斬出刀身,同時縮緊了身體,把自己卷成一團,飛快朝另一個方向跳開。
重傷下的牛角人不僅沒有死,反而在瀕死中爆發出令人絕望的力量,強大的腿風席卷,如風網一般地擴散開,陳凡的身體被颶風帶偏,長刀來不及劈砍在牛角人腿上,對方那龐大的小腿已經攜著颶風掃來。
巨大的力量瞬間擊中了陳凡,甚至連雷光電甲組成的防禦外衣也被撕開了一部分,瘋狂的力量幾乎把陳凡的身體轟裂。
“該死的,居然還有這麽強的力量?”冷風烈烈,如鋼刀刮在陳凡臉上,隻覺胸口一悶,那洪水般的力量已經完全宣泄出來,震得整個人橫飛起來!
陳凡的身體在迅速倒飛,眼前的一切都仿佛成為了幻影,馬路四周的建築物好似黑央央的背影,在余光中如流水般倒退。
爆退了將近十余米,陳凡的後背已經轟入了樓房與建築物的夾層中,迸飛的瓦礫如亂雨般狂瀉而下,陳凡拚命將身體縮得死死的,盡量避免承受撞擊造成的傷害,轟隆隆撞擊聲一刻不停地響徹起來,身後的建築物也不知被轟塌了多少,隻覺渾身所有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一般。
不知倒飛了多遠,陳凡終於撞在一塊鋼鐵夾層上面,這才停止了倒飛,低下頭,胸前已經是一片被撕爛的衣襟,雖然雷電甲胄替他免疫了半分之七十左右的傷害,但剩下那半分之三十的傷害卻結結實實作用在他身上。
陳凡有點眼暈,隻覺得渾身骨頭、血肉、髒腑都通通散架了一般,低下頭,唇邊已經滲出了一縷血跡。
不過嘛,盡管牛角人的瀕死反擊是如此的劇烈,可陳凡眼中卻看不到絲毫的畏懼,他的表情很輕松,甚至在笑,充滿了戲謔和快意。
牛角人有多瘋狂,證明它的傷勢有多重,勝利終究還是屬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