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山死死攥著自己手上的保溫杯，直到手指頭都發白了，才咬著牙說道，“我何嘗不明白這點？但我沒有選擇！”

  他繼續說，“這個混蛋一定在隱瞞什麽，否則他不會這麽輕易答應冒險，最後一條異世通道中肯定存在某種能量巨大，對他存在致命吸引力的東西，所以……我還有個任務要交代給你。”

  周濤站直了身體道，“請首長示下！”

  柳雲山把玩著桌上的擺件，語氣輕緩地說，“陳凡是個不確定因素，我一直看不透這家夥心裡在想什麽，可這一次，他率領這麽多精銳進入異世通道，勢必是為了得到什麽重要的物件，所以我希望你能時刻幫我監視陳凡的動向，到了必要的時候……”

  周濤大驚道，“首長，難道您讓我對他下手？”

  “不！”柳雲山沉聲說道，“我讓你盯緊陳凡只是為了搞清楚他的真正意圖，目前還不到跟他翻臉的時候，相反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一能直跟他合作下去，永遠沒有翻臉的那一天，這個混蛋掌握著太多我們不知道的情報，一旦失去了他，我們就會失去全部先機……”

  周濤點點說，“我明白了，您要我監視陳凡，只是不希望他把所有好處都撈走對不對？”

  “是的！”柳雲山黑著臉說，“我們不能永遠屈居人後，陳凡得到的好處越多，你和他的距離就會被拉得越來越大，所以必要的時候你可以出手搶奪，不過前提是看準時機，不要沒打到魚，反惹一身腥！”

  “明白！”周濤端正地行了個軍禮，十分嚴肅地承諾道，“首長，如果沒有別的安排，我打算先回軍營進行人員部署了，這次行動的規模空前壯大，我必須先交代好一切。”

  柳雲山卻忽然說道，“你先等等！”接著他緩緩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臉嚴肅地走到周濤面前，將目光定格在周濤臉上，格外認真地打量了幾眼，語氣驀然變得蕭索起來，“周濤，你跟我做事多久了？”

  周濤正色道，“五年零三個月！”

  “好……”柳雲山緩緩歎氣，一臉倦容地說道，“想不到一晃便過去了這麽久，你知道我在軍中最看重的人是誰嗎？”

  周濤茫然道，“首長，您今天這是怎麽了？”

  柳雲山擺手讓他閉嘴，先聽自己把話說下去，“我手下掌握著一支三萬人的部隊，這是一支無論放在哪裡都不容被忽視的精良之師，正因為如此，軍中還有很多人巴不得讓我從這個位置上退下去呢，但我堅持不肯退，一直支撐到現在，為的就是培養你，將來成為接替我的人選！”

  “啊？”周濤頓時嚇了一跳，趕緊擺手說，“首長，您太折煞我了，我在軍中資歷尚淺，不知道多少人比我更合適這個位置，怎麽排也輪不到我啊……”

  “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柳雲山正色道，“按照華國一慣的認命流程，你的確不夠資格，可現在不同了，末日即將開啟，人類世界的秩序也將不複存在，真有那一天，我手上這支部隊的性質可就完全變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周濤默默點頭，“我懂！”

  柳雲山深吸一口氣道，“你是我真正看中的繼承人選，所以無論在裡面遭遇了什麽，我都需要你能完整無缺地活著回來，不僅是為我，也是為了這支部隊，這座城市的未來……”

  周濤眼角已然濕潤，重重地咬牙點頭，“嗯，我一定活著回來，不負您的教誨！”

  “去吧！”柳雲山把手放在周濤肩上，輕輕地拍了拍，隨即返回自己的座位上愣神。

  夕陽遲暮，一抹暗紅的光束灑落天台，照在柳雲山那布滿皺紋的臉上，將他滄桑老邁的臉染成了橘紅色，散發遲暮衰老的氣息。

  當末日謠傳塵囂其上的時候，軍心已然不穩，數不清的暗流蠢蠢欲動，一些看似忠心的老部下們，心裡究竟在想什麽呢？

  他需要考慮的問題實在太多了。

  ……

  軍工場外，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轎車緩緩靠攏大門，車上走下一男一女，還有一位負責帶路的中年軍官。

  在軍官的帶領下，陳凡很輕易地穿過了門禁哨卡，徑直步入吳添工作的地方。

  機械廠的馬達聲轟隆隆地持續不休，陳凡一連路過好幾個加工車間，發現無數正在日夜不休地趕工忙碌著，當他找到吳添的時候，發現吳添也是滿眼的血絲，臉頰憔悴不堪，想來幾天都沒睡過安穩覺。

  對於陳凡的到來，吳添感到無比詫異，他先是看了看站在陳凡身邊的趙玉，瞪大眼發出一聲低呼，“你……你不是那個女人嗎，你怎麽也來了？”

  趙玉語氣清冷地說，“我就不能來嗎？”

  “那倒不是，呵呵……我以為你已經離開了，想不到你還在陳凡身邊啊。”吳添撓了撓後腦杓，一個勁地衝陳凡擠眉弄眼。

  陳凡無視他眼神的質詢，大步走進廠房車間，對著展台上一件件的未來武器裝備，眼神不由自主地亮了一下，“想不到你能這麽快就完工，成功製作出這麽多未來武器，真是不簡單啊！”

  吳添訕笑道，“多虧你的圖紙，不過這些未來武器完全無法使用啊，聽上面人說，必須使用能源火種才能徹底激活，我們上哪兒去找這個多能源火種？”

  “很快就能運到了，你放心好了。”陳凡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隨即看了一眼趙玉。

  趙玉很識趣地說，“你們聊，我先去附近轉一轉！”說完便快步朝廠房外走去。

  目送趙玉離開，陳凡這才從口袋中取出一個盒子，將盒子打開，露出被裝在盒子的一顆圓潤珠子，通體散發濃鬱的血腥色澤，強烈的氣息更是令吳添感到一陣陣心悸。

  “這是什麽？”吳添地吼道。

  陳凡解釋道，“這是我從一頭二級異獸的殘骸中找到的魔核，具有很強的修複功效，現在我把它給你，希望你能替我打造一件護身軟甲，設計圖紙也在盒子裡，等我走後你再慢慢研究吧。”

  “原來是為了這個！”吳添撓著後腦杓說，“行，你放著就好，對了，剛才那女人到底是……”

  陳凡搖頭說，“不是你想的那樣，趙玉是我請來的幫手，相信你對她的能力也有所了解，我們即將去一個很危險的地方，假如回不來的話，你就把打造好的軟甲送到安全屋，交給小雅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