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尼特並不清楚這些籌碼的由來。
他只需要知道一件事。
就是在規定的時間內,將手上的籌碼,全部輸光就行。
班尼特什麽都不懂,根本就不知道這些籌碼的價值。
他不懂,並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懂。
其他人光是看著班尼特手中的籌碼,還有籌碼的顏色、大小,大致也能估算一下,這些籌碼少說也可以兌換三十萬的摩拉。
畢竟他們手中握著的籌碼,可以用摩拉一比一兌換而來。
晚會賭博的規矩便是如此。
要在賭桌上下注,只能用籌碼。
不可以直接使用摩拉,因為摩拉是岩王爺的血肉,岩王爺的血肉,怎麽能出現在賭桌上呢?
使用摩拉,這是對岩王爺的不尊重。
所以,必須要用籌碼進行賭博。
余溫提出了這個觀念之後,他們絲毫不覺得不妥,還認為王公子心思細膩,好感度也是直線地提升。
外地人稱呼岩神,一般稱呼為岩王帝君、摩拉克斯、岩神等等。
但在璃月人的眼中,這樣的稱呼很沒有禮貌。
璃月人喜歡把岩神稱呼為岩王爺,他們覺得這樣的稱呼更加親切。
余溫給出的說法,還有做法,讓璃月人很滿意。
一來稱呼岩神為岩王爺。
二來不玩錢,這是對岩王爺的尊重。
而且,找零也方便,很快他們便對這項新規定表示支持。
什麽叫慈善。
這就叫慈善。
如果在賭桌上輸掉了,他們便是在為璃月的慈善事業添磚加瓦。
如果運氣好,在賭桌上贏了錢。
呃……
只能說在賭桌上贏了一大筆籌碼。
最後,他們也不得不將籌碼兌換成摩拉。
做生意講究的就是誠信,摩拉兌換成籌碼,肯定是一比一的比例兌換,絕對不收手續費,人工費,誤工費等各種雜七雜八的費用,整個收費流程公開透明。
但想將籌碼兌換成摩拉……
嗯……
這個過程就有一點麻煩了。
摩拉可是岩王爺的血肉,而籌碼則是用來賭博的工具,只是普通的道具,怎麽比得上摩拉的高貴,又怎麽可能一比一地兌換?
但再怎麽麻煩,也絕對不可能像《讓子彈飛》那樣,七成歸余溫,剩下的三成還要余溫的臉色。
余溫又不是什麽魔鬼,也不是黃四郎,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身為一名企業家,他還是很講究信譽。
也不多抽,抽個三成就行了。
剩下的七成都歸顧客。
這已經是天大的良心了。
其實這也是余溫考慮到有些人的臉皮比較薄,不好意思出面捐款,余溫便想出了這樣一個辦法。
客人只需要將摩拉兌換成籌碼,再將籌碼兌換成摩拉。
中間的這三成,瞬間變成了善款。
璃月的慈善事業,離不開他們的支持。
可惜,賭神高進的BGM只有音響,沒有歌詞,不然余溫還想請辛焱上台演奏一曲。
請辛焱演唱,也算是慈善。
要知道辛焱的搖滾藝術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花錢請搖滾歌手駐唱,想來可以加快這個進程。
這就叫保護新興藝術。
本次晚會,肯定離不開北國銀行、珠鈿舫的大力支持。
公子暫時管理著北國銀行,公子達達利亞自然有支配這些摩拉的權限。
北國銀行同珠鈿舫合作,足足拿出了一百多萬摩拉用來做慈善晚會。
而大部分摩拉,都將由余溫進行支配。
只不過,這一百萬多摩拉,光是宣傳,就用掉了幾十萬。
做公益有好幾種。
一種是別人知道你在做公益。
一種是你做了公益,但別人不知道。
自己做了,他人卻不知道,就如同沒有做一樣。
至於余溫,他是第三種。
他做了公益,還讓別人知道他做了公益。
其實大多數人都是第三種模式。
不但要做。
還要進行大力地宣傳,讓世人知曉。
宣傳不是目的,而是為了號召更多的人做公益,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璃月就會變成美好的人間。
故事背後的原因,真是讓人暖心。
剩下的一部分摩拉,便成了班尼特的賭資,兌換成了籌碼。
班尼特看了半天,也大致明白了,這遊戲應該怎麽玩。
不是買大就是買小。
除此之外,雖然還有其他的選項,但班尼特卻覺得很麻煩,還是賣大賣小最為方便。
“這位客人,請問你是否要下注呢?”翠兒臉上掛著職業的笑容詢問道。
“哦哦哦!等一下。”班尼特尷尬的撓著頭,隨著在「小」這一塊區域下了五百摩拉。
“賣定離手,要開了哦。”翠兒笑著說道。
男兒都不喜歡細,也不喜歡小。
正常的男人,大多都喜歡大。
哪怕是下注,他們也喜歡下大。
只有班尼特這種小屁孩,才會選擇下小。
他們齊聲地嚷嚷,似乎用聲音,便能決定最後的大小。
“開……”
“快開……”
“大……”
“一定是大啊。”
“大啊……”
如此看來,這部分人的覺悟還不夠,上了船還想著贏錢。
他們上了船,就應該努力地將籌碼給輸掉,而不是盡可能多地贏得籌碼。
不一會,人就多了起來,到處都是鬧嚷嚷的。
余溫也在遠處看著。
說不定對於班尼特的霉運,會有一個新的認識。
班尼特並不太清楚自己是在賭博,也不太了解這場晚會的具體意義。
以結果論來說,班尼特將手上的籌碼全部都輸掉,一次都沒有贏過,這就是無敵的倒霉體質,根本無人可破。
但這樣的結果,卻又符合班尼特的期望。
在他看來,這是好事。
因為輸得越多,珠鈿舫投入得也會越多。這樣,便會有更多的摩拉,用於建設輕策莊和荻花丘丘村。
從這個角度來看。
輸光,確確實實是一件好事。
余溫這一次的測試,便是想知道,班尼特的霉遠判斷標準究竟是什麽。
是客觀上的壞運氣。
還是班尼特主觀上的壞運氣。
客觀上來說,就是班尼特很倒霉,人們眼中的壞事,都被班尼特碰到了。
主觀上來說,就是不符合班尼特的期待。
賭博的最終結果,或許能夠證實。
不過,唯一的變數便是余溫在奔狼領的時候,向班尼特灌輸了這一切都是風神巴巴托斯的歷練,這也導致了班尼特的壞運氣出現了一點點異常,但想來應該不會影響結果。
……
“一、一、二,四點——小。”
翠兒將骰蓋拿起來,看著骰子的點數,高聲地念了出來。
押注點數大的人,聽到這個結果,瞬間如同打了霜的茄子,一個個都焉巴巴的,一點精神都沒有。
原本想著錢生錢。
甚至都做起了發財夢,卻突然迎來了一盆冷水。
慈善不分大小,也不區別身份地位。
除了璃月的富豪外,還邀請了一些璃月的普通人士。
大多數富豪都會自持身份,不會輕易向他人炫耀,就算炫耀,對象也不會是普通人。
而璃月最多的還是普通市民。
不向普通人講述晚會的經過,這還怎麽對外宣傳呢?
余溫自然將主意打到了那些喜歡炫耀,又沒啥本事的人。
巧立名目,共同見證這一個夜晚為理由,邀請這些人上船。
其中就包括了翠兒的情郎潮汐。
不然以潮汐普通水手的身份,是絕對不具備上船的資格。
璃月港從來不缺少成名的機會,只是大多數人都沒有實力把握這個機會罷了。
“唉……”
“晦氣……”
“早知道就押小了……”
“唉,一一二,真就像牙簽一樣小。”
“果然還是很小啊。”
……
這一群人中,總有幾個押小的。
他們臉上的神情同剛才那群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果然,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通,失敗者隻覺得這群人很吵鬧。
班尼特對此也是一臉地疑惑。
自己明明想輸的,為什麽會贏了呢?
如果想用三十萬摩拉建議輕策莊和荻花丘丘村,最簡單的就是輸掉手上的籌碼。
而贏的話,至少要贏四十萬籌碼。
畢竟籌碼兌換成摩拉,是要收取各種費用。
輸比贏更簡單。
翠兒很快便將桌上的籌碼分配好,身為珠鈿舫上的名珍,這種小事太過簡單了。
“你的運氣很不錯哦。”翠兒笑著說道。
周圍的人群中,她看班尼特最順眼。
其他的賭客都充滿了世俗的願望,而他的身上卻沒有,就算贏了也不大呼大叫,看習慣了世俗的人,再看見對金錢不在意的班尼特,便會心生好感。
不過比起她的情郎潮汐,還是差了一點。
翠兒也在疑惑,不知道自己千辛萬苦地求到了一個邀請函給情郎潮汐,讓他上了船,也不知道現在潮汐在船上的哪個地方。
她想打扮得漂亮一點,讓潮汐看見自己的美貌。
但又怕打扮得太漂亮,讓潮汐不高興。
這可真是讓人難以抉擇。
……
看著面前多出的籌碼,班尼特陷入了煩惱。
明明想輸,結果贏了。
這是什麽原因呢?
這是叫好運氣,還是叫壞運氣呢?
氣餒不是班尼特的性格,遲疑了一會,很快又打起了精神。
“上次是小,這次應該是大吧。”
“這次我賣大。”
三個骰子,九點及以下為小,10點及以上為大。
大和小的幾率都是二分之一。
但許多人都不清楚,每一次搖出來的點數的概率是隨機的。
上一次的點數與下一次的點數,沒有任何的聯系,這是兩個獨立的事情。
但許多人卻偏偏看成是一個有關聯的事件。
上一次是小,那麽一次,很有可能是大。
這時,許多人都壓了大。
“四四六、大。”遲翠兒將骰蓋打開,宣布著這一次的結果。
余溫也是微微皺了皺眉頭,更密切地關注了起來。
班尼特也是不解。
明明自己的運氣很差啊。
為什麽會贏呢?
“這一次是大,下一次應該不會還是大吧。”
班尼特內心思考道。
這時,就體現出義務教育的優越性了。
稍微學習一點概率,就知道用此次的點數,預測下一次的點數,這是無比愚蠢的。
“這次我押大。”
班尼特再一次將籌碼推到大的區域。
當然,這隻開盤了兩次,連贏兩次並不算什麽,真正厲害的是能一直贏下去。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班尼特再一次押中。
似乎超乎尋常的霉運已經將班尼特拋棄了一樣。
“我在押大……”
“四五六,大。”
“這次我押小……”
“一二四,小。”
一連十幾次後,也難免會引起一些動靜,也會吸引賭鬼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他們多想站在眼前的這個人是自己呀。
有這種運氣,還怕沒錢嗎?
這才是真正的慈善。
直接解決了他一生的生計。
“這小孩子運氣真好,連中了十幾次。”
“這手氣也太紅火了吧。”
“要是我有這運氣,我把全身家當都押下去,真是給了機會也不中用。”
“對啊,這麽好的運氣,才押這麽一點,真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怎麽就沒這麽好的運氣呢。”
“哎,別說了,我們不如也跟著押,說不定我們也能沾了沾喜歡。”
此時的班尼特充滿了迷惘,神情恍惚。
“這……”
這樣的好運氣,這還是我嗎?
一連贏上十幾次,這簡直不敢相信。
如果不是真真實實地發生在眼前,還是剛剛發生,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
難道自己真的轉運了?
不對……
很快班尼特就反應了過來。
他突然想起,余溫閣下曾經說過,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這一定是風神巴巴托斯對自己的考驗,想讓自己沉迷在這樣虛假的景象當中。
不經歷風雨,又如何能見到彩虹?
再說,他可是要盡量地將這些摩拉給輸光,才能為輕策莊爭取更多的善款。
更何況,都走運了十幾盤了。
俗話說「等在原地是不會有好事發生的」,這一次,應該不會再有這樣的好運氣吧。
要是這一次不走運,就能將全部贏掉的全部都輸掉。
班尼特決定,這一次將自己贏的籌碼全部下注,一直性全部輸掉。
“這次我押大。”
見班尼特押了大。
許多人也都跟著押大。
“粘一粘喜氣。”
“吸一吸歐氣。”
“手氣這麽熱,說不定自己也能沾點光。”
“一定會是大,我可是將自己的身家都壓了進來。”
“大……”
“大……”
“大……”
“肯定是大啊……”
押了大的賭客無比興奮地嚷嚷著。
就連旁觀者都徹底興奮了起來。
目前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
一個小山高的籌碼,足夠讓大多數人不吃不喝大半輩子。
而這桌子的賭法就簡單,簡單而言就是賭大小,而有些桌子的玩法就要複雜得多,許多人聞聲趕來,也押了一筆。
寫著「大」的區域已經堆滿了籌碼。
後來的籌碼放在上面,也會滑落在其他的區域,這些人,無一例外,他們都在賣大。
潮汐也隨後聲音趕來,稍微看了一眼,再聽他人的講述,便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他是一位很能讓女孩子為他花錢的水手。
三句話,思思便將嫁妝送上。
三句話,便讓翠兒將邀請函弄到手。
似乎只要有這張嘴,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所以,會說話很重要。
當然,會思考也很重要。
他就是在思考如何說法,才有了今日。
他今天的運氣也不錯,贏了不少錢,等下了船便可以風流一把。
在璃月,只要要錢,大多數事情都能辦成。
就在許多人都認為班尼特會接著贏下去的時候,潮汐卻不這樣認為。
就像搖出來的骰子不可能一直都是大。
也不可能一直都是小。
所以,這人也不會一直都贏下去。
連續贏了這麽久,也應該輸得了。
“我押小!”潮汐從身上拿出籌碼,直接拿出一半押了小。
“我也押小……”
“怎麽可能會一直贏下去,我也押小。”
看來有不少人和潮汐的觀點相同。
看著桌面台上的籌碼,翠兒的內心有一點不淡定了。
她們是荷官。
雖然說客人在桌子上贏了錢,跟她們的關系不大。
她們要是輸了錢,這關系就大了去了。
桌上的籌碼堆得太高了,有些嚇人。
“開,開啊……”
“開……”
“快點開,不要墨跡。”
潮汐對翠兒點了點頭,示意她不要墨跡,快一點開,他好早一點發財。
但這個眼神落在翠兒的眼中,完全就是另一番解讀。
瞬間有了力氣,將骰蓋打開。
二三三!
八點!
小!
這下旁邊觀眾都興奮了。
之前輸了錢的賭徒也興奮了。
終於有人陪同他們一起受傷了。
班尼特的神情也放心了下來,徹底松了一口氣。
這一次,總算是輸了。
只要再接再厲,總能輸光。
而潮汐臉上的神情也閃過一絲得意,看來這一次自己又賭對了,堆積如山的籌碼,也不知道能分得多少。
翠兒一開始還關注著班尼特,也感歎他的運氣好。
但自從潮汐來了此處後,眼神都停留在潮汐的身上。
她也沒有去思考,為什麽潮汐現在才出現,或許是她不願意去思考。
“唉……”
“晦氣。”
看著眼前的財富離自己而去,有部分人逐漸失去理智,但珠鈿舫的威名讓他們不敢亂發,可是看到一臉笑意的班尼特,許多人心中的怒火瞬間被引爆了。
“我們跟著你一起投,你竟然還在笑,你對得起我們嗎?”
“GUSHA尼-/-瑪,賠錢。”
“你小子是不是在誠心框我們?”
“小子,這筆錢你想是……”
看見賭桌出現了騷亂,余溫立馬走了出來。
“你們是打算在我的地盤上鬧事嗎?”不等出場,愚人眾的成員立馬上前製止。
——————
珠鈿舫的甲板。
這次向船上的人,大多都是非富即貴,所請的水手也是璃月港一等一的好手。
“這些魚兒是怎麽回事,怎麽感受他們比往常更活躍呢?”
“小心點,提高一點警惕,要是出了差錯,以後可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放心吧,肯定沒有問題。”
剛剛說完,便刮起了一股颶風。
風吹,船晃。
風過,珠鈿舫再一次恢復了平靜。
船內因為騷亂,並沒有太在意這股晃動。
畢竟船不晃動,這還能稱作船嗎?
船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裡面的賭徒也安定了下來,沒有引發更大的騷亂。
賭博還在繼續。
“唉,想不到過了這麽久,這些籌碼還在自己的手上。”班尼特遺憾地說道。
余溫也是皺起了眉頭。
思考這是班尼特的特殊體質,還是莫名地巧合。
在他人的眼中,贏錢是好運氣。
剛剛有許多人都認為班尼特的運氣好。
單獨從賭博上來看,贏肯定是好運氣。
反過來。
班尼特應該是輸。
但如果是以班尼特心中的想法來看,把錢輸掉,珠鈿舫便將投入更多的錢,幫助輕策莊和荻花丘丘村進行建議。
按照這樣的想法來看。
好運氣就是輸錢。
最好把錢輸得乾乾淨淨。
但班尼特剛剛一直在贏錢。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
只要贏的錢足夠多,贏個幾十萬的籌碼,然後再兌換成摩拉,這樣也能算是好運氣。
但輸三十萬,可比贏四十多萬容易多了。
如果運氣也是一種程序。
很顯然,已經初步卡了起BUG。
這壞運氣與好運氣之間相互轉化,把余溫的頭都給搞大了。
而且,晚會的規矩隻說了一半呢。
還有一半沒有放出來。
“嗯……”
余溫覺得還有一種可能,班尼特贏小錢,贏大錢。
超過了一定金額,便會輸。
低於一定的金額,便是贏。
“以普遍理性而言,輸和贏是相對的,要不這樣,每一次贏了後,便加在籌碼,說不定就能輸了。”
班尼特驚呼道,“原來可以用這種方式解決,太厲害了。”
余溫總感覺現在的班尼特處於一個很奇怪的屬性上,班尼特問起,竟然不敢肯定。
“呃……想來應該用來。”
“我這就去試試。”
說完,班尼特再一次回到了賭桌。
不遠處,潮汐也在觀察著班尼特。
畢竟多虧了班尼特,才讓他贏得這麽一大筆錢。
……
行秋對賭博一事,並不在意。
等晚會結束,把籌碼兌換成摩拉,就當出了一筆善款。
“余溫少俠,好久不見了。”
剛剛引發的動靜也將行秋吸引了過來,班尼特走後,行秋連忙上前打起了招呼。
“哦,原來是能歌善舞的行秋少俠,好久不見了。”
行秋頓時大窘,“能……能別再提這件事情了嗎?”
“不提這件事,那提什麽事情呢?”余溫好奇地問道。
“總之不要提及這件事就行了。”行秋無比害羞地說道,“要不……我再多捐一點?”
“嗯……這還差不多。”
余溫點了點頭,對這種想法非常地讚同。
“哦,剛剛說錯了,是能歌……不對,是能文能舞的行秋少俠有何貴乾。”
“沒什麽事,只是想了解一下這場晚會,在我學習過在關於經商的書籍當中,並沒有余溫少俠的做法,許多人一開始都認為不會有人參加,但現在……想不到會有這麽多的人,基本上,璃月港的都被余溫閣下召集過來了。”
行秋對此充滿了佩服。
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
余溫輕輕一笑,“商業機密……”
行秋臉上頓時失神,抱歉地說道,“抱歉,我並非有意……”
看行秋的樣子,便知道他誤會了。
不過想來也是。
璃月可沒有義務教育,也沒有進行知識普及,許多人都不會將自己的賺錢方法告訴他人。
比如兩兄弟用不同的價格賣魚,就不會告知他人。
但在余溫的眼中,這方法不值一提。
其實這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心理學——錨點效應。
簡單來說,假如顧客並不清楚魚的價格去買魚。
如果最先看見有魚商叫賣,十摩拉一條魚不二價。
你想著貨比三家,便想去其他的地方看看。
其實這時,他的心中已經將「十摩拉一條魚」為標準,進行橫向對比。
如果在不遠處有人九摩拉出售一條魚。
顧客以十摩拉一條魚為標準,他便會認為自己賺了。
在這種心理下,很容易產生消費行為。
又比如,在門店的門口擺一個很貴的物品,並把價格寫明出來,保證讓進店的人都能看見。
但店內的物品售價並不貴,反而十分便宜。
顧客剛進來,便會受到門口寫的價格影響,從而進行錯誤的消耗判斷。
特別是得知裡面的東西如此便宜,不賣豈不是虧了?
然後,又產生了消費。
這些都是常見不能再常見的小套路了。
在余溫看來,這完全就不是屬於商業機密,只是一個簡單商業套路罷了。
只不過解釋起來太過麻煩。
不想解釋而找了一個借口,看來行秋不多話,余溫又覺得心中有愧。
畢竟這真算不上機密。
只不過,在璃月這種地區,這種知識卻異常地寶貴。
余溫想了想,行秋的人品值得信賴,就算說了問題也不大。
“簡單來說,就是引導輿論,借用輿論的力量進行道德綁架,讓這群商人不得不參加本次活動,接著再運用輿論的力量,讓參加晚會的人心中產生一種獨特地優越感,這樣他們便不會再有怨言,反而還會維護這種優越感。”
行秋快速地記了下來。
準備回家後好好的思考思考。
而班尼特也開始了他新一輪的賭局。
余溫也感覺,班尼特的霉運,似乎也越來越不穩定了,他的霉運判定機制,似乎正在發生改變。
此時,余溫拿出一枚籌碼,笑著說行秋說道。
“聽聞行秋少俠,聰明伶俐,穎悟絕倫,更是參透了古華派的秘籍。”
“我現在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下行秋少俠。”
行秋拱手說道。
“余溫少俠太抬舉我了,如果連余溫少俠都弄不明白,想來我也弄不明白。”
余溫搖了搖頭,其實這只是一個簡單的測試罷了。
隨後,余溫將籌碼輕輕地向上一拋,迅速地用手蓋住。
“請問,行秋少俠覺得這枚籌碼是正面向上,還是反面向上呢?”
行秋笑了起來,搖了搖頭。
“我又不能未卜先知,這我怎麽可能知道,但能確定的是,不管是正面向上,還是反面向上,他們的幾率都是一樣的。”
“確實。”
余溫點了點頭,隨後把蓋著的手移開。
只見這枚籌碼反面向上,安靜地躺在余溫的手心。
接著又輕輕地拋在空中。
“這下,余溫少俠覺得是反而向上,還是正面向上呢?”
行秋此時有些遲疑了。
第一次是反面向上,想來這一次應該是正面向上。
但……行秋遲疑了。
畢竟這兩者之間並沒有任何的聯系……
可是這兩者明明沒有關系,心中卻偏偏認為這兩者之間有聯系。
一時之間,行秋不知道如何回答。
余溫這一次沒有將手移開,直接將籌碼放在了荷包裡,望著班尼特,別有意味地說道。
“你很快就能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