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流水為輪廓,飛禽走獸為地標,乳白色的線條四散開來,互相交織纏繞,卻不顯雜亂,富有規律,其中的玄機地圖波瀾壯闊,我這種不太懂地圖的人,都能夠看得清晰明白。五芒歸一陣能夠於眼鏡身上的紋身能夠配合出這樣的效果,對我謝明月的身份相信了一大半。
謝明月似乎實在意料之中,神色並沒有不是很驚訝,怪老頭的反應就誇張了很多,他微張著嘴,一對小小眼睛瞪得老大,在我心裡留下的唯一一點高人模樣也消散殆盡。
他或許能夠明白這副藏於紋身之後的地圖的意義,他的驚訝來源這地圖所指示的地點。很快,謝明月把五芒歸一陣撤了回來,輕輕的放在了眼鏡手中。微紅的眼睛最後看了一眼眼鏡身上的紋身,然後背對我們說道:“哥,我知道一時無法讓你接受我,等某一天你能夠信任我了,就聯系我,我會把這幅地圖畫下來。這封信留下,希望有時間看一下。”
怪老頭在一邊嘖嘖稱奇,感覺他還回味,嘴巴動了動,但最後也沒有說什麽。
謝明月說完之後,在一張紙條上寫下了一個電話號碼,然後轉身欲走,我連忙叫住了她,皺眉問出了關於謝家血脈才能打開五芒歸一陣的疑惑。
聽完我的話,謝明月這個柔柔弱弱,卻行事有條不紊的小姑娘露出了一個極度驚訝的表情,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很快她神情恢復了自然,但眼色還是難以置信,緩緩開口說道:“我原本還以為五芒歸一陣出現了什麽變故,畢竟都五年多了,什麽也說不好。我哥一個人或許也能夠打開,這雖然有點疑惑但是也沒多想,絕對想不到是你和我哥一同打開的。在我意識中,這是不可能的,除非……”這時她怪異的看了我一眼。
“除非這小子身體裡流著謝姐的血?”怪老頭笑容也古怪起來,“嘿!說不定呢,可以扔掉一個謝似畫,也可以扔掉一個楊曉吾嘛。”
頓時我臉色就變了,這種事簡直顛覆了我的認知,事到如今莫非要上演一處家庭倫理的戲碼?
“你別聽我師父亂說。”謝明月瞪了怪老頭一眼後接著說道:“我想說的是,除非在五芒歸一陣再丟失之前就被人改動了,其實這類有靈性的東西就像電腦程序一樣,並不是一成不變的。之前楊叔叔和我們家關系這還不錯,可能……唉,想不通啊。”
這話讓我松了口氣,同時也反應過來,貌似她也認得我二叔啊,或許她也對我以前的情況有所了解,但想著那怪老頭就是她師父,估計這一樣不會多說什麽。
我不想再在血脈問題上糾結,這東西越說越尷尬,隻好問道:“你知不知道眼鏡身上的地圖是什麽地方?或者當初沒什麽要把這地圖紋在他的身上?為什麽因為地圖就不能讓他待在謝家?”
我知道眼鏡現在也充滿疑惑,但他放不下面去問,隻好我代他問了幾個關鍵問題。
“地圖也是地標,具體是哪兒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看過這地圖,只是在心中得知到,我哥身上的紋身藏有地圖,需要用到五芒歸一陣才能顯現出來。”謝明月快速的回答道,“至於為什麽選擇我哥,這也是老一輩的想法,我看過信後也問了他們這個問題,他們沒說。
讓我哥離開謝家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這張地圖,詳細的我不知道,但也大致猜得出來,肯定有人在窺探著它。這些基本的東西信裡面都有說。”
看來謝明白真心想讓眼鏡看看信,到此眼鏡的身世也算明了。就是略微感覺有點突兀。
“五芒歸一陣的失蹤和張家堡慘案有沒有關聯?”我嚴肅的問道,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
怪老頭和謝明月的表情同時微微變化了一下,怪老頭眯著眼睛盯著我:“你知道一點關於楊盛開那家夥的事了?誰告訴你的?”
我肯定不會把蘇秦山說出去的,所以直接選擇了無視他。看著謝明月,等她回答,她肯定是知道點什麽的。
“五芒歸一陣丟失後的第三月。”謝明月回想著說道,“張家堡就出事了,我們也是震驚不已,雖然這兩件事時間挺近,但似乎並沒有多大關聯。”
五芒歸一陣是顯現地圖的關鍵,在謝家。鬼印有可能是在張家,作用的話……
想到這,我腦中仿佛閃過一道閃現,兩件事的關聯在在腦海中交織起來。不過我表面不動聲色,和謝明月兩人有聊了幾句不太相關的話,等他們告辭後。我坐在眼鏡旁邊。喝了口水,快速說道:
“你身上的地圖來源於謝家,地圖指示了一個地點,那,張家的可能存在的鬼印會不會就是類似於鑰匙這樣的東西,需要有鑰匙才能進入到地圖所指示的地點?如果謝家靈物丟失和張家堡慘案是同一人所為,那麽這個假設就成立了!”
眼鏡皺眉想了想,點了點頭表示認可我的話。
眼鏡身上的地圖究竟是指向何方,那裡有什麽東西?能讓幕後之人如此大動乾戈。如果說鬼印是引起這一系列事件的起源,那麽地圖的地點就是這一切的目的!我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最近任何事情都進展的順利順利,看來用不了多久就能解脫出來。
現在唯一讓我有點不安的就是,到底是什麽人把我和眼鏡引到酒店得到五芒歸一陣的,眼鏡的身世和地圖,謝姐和張家事件的關聯都是由這個東西引起的,用如此詭異的方式讓我們得到五芒歸一陣,到底是好是壞?
我發了一會兒呆,看了看桌子上那張白紙,我勸眼鏡還是看看,事已至此,不管怎麽樣都要面對嘛。眼鏡猶豫了下,還是拿起來,打開看了。
看了不到半分鍾,他把白紙遞給了我,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我把信接了過來,正文的筆跡內斂沉重,應該是出自老人之手,這信比較簡短,是寫給謝明月的。
信的內容就是給謝明月說了眼鏡的一些情況,和她告訴我們的也差不多,確實沒什麽對我們來說有價值的東西。不過簡單字裡詞間透著對眼鏡深深的愧疚之感。
對這種事我不好說什麽,也不擅長安慰人,就陪著他坐著。這是他的一個心結,必由他自己解開。
我手機響了,來了條短信。我打開一看,頓時驚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