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猛然聽到“祁天偉”這三個字的時候我還微微愣了愣,反應過來後,微微張著嘴,難以置信得看了一下眼鏡。他的反應沒我這麽大,但那驚訝之色還是掩飾不了。
莫非祁天偉就是為這魑魅推下樓的?可是祁天偉並不像那種社會上層人士啊,那種憨厚氣息,可不是裝得出來的。
“怎麽,你們認識他?”魑魅瞧見我們的臉色,頗有興趣的問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皺眉問道:“你說的祁天偉是不是很壯,面相很憨厚,看起來很老實?”
魑魅搖頭說道:“他的身材和你們差不多,在遇到我之前他確實挺老實的,但上位之後完全變了一個人。”
“呼——”我心裡頓時松了一口氣,原來這只是個同名同姓的巧合呀,雖然我知道這一點會如鯁在喉伴隨著我,但我下意識還是不願意多想,同時眼鏡的神色也輕松了不少。
“好了,你們大費周章來讓我走,我不至於這麽不給你們面子,把這些話說出來我也想通了不少事情,喂,這位眼鏡哥,你要記得你說過的話,從此你欠我一個人情。”魑魅對著眼鏡媚然一笑,眼鏡巍峨不動,我卻看得神魂顛倒。
目送著魑魅慢慢離去,直到它的背影完全消失,我才收回目光,心中有點挺多尷尬,總結起來就一句話,這逼良為娼狗日的現實啊。
事情到這算是順利解決了,過程危險重重,還好最終也算是熬過來了。現在我渾身的疼痛更加的劇烈,走路一瘸一拐的,走到門外還需要眼鏡的攙扶。
今晚算是狼狽至極了,我胸口和臉上都慢慢沾滿了鮮血,衣衫襤褸,走路一頓一頓的,估計脖子上還有一大塊紅腫。而眼鏡腿部也有點血,除了臉色有點蒼白之外,倒是比我好了很多。
一出門龔韋國幾人便迎了上來,估計也是被我們這賣相給嚇住了,不停的千恩萬謝,我故作冷淡的說這都是小事,就是打爛了一些東西和一隻玉蟾,龔韋國很豁達的擺了擺手,說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看來他們確實沒有在意玉蟾裡面還藏著一柄石鏡。
龔韋國把一個保安模樣的人拉到一邊,龔韋國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後,便堆起一臉笑容,過來說讓他司機送我們回去,他要抓緊處理點酒吧的事。對此我們沒有異議,直接上了豪車,揚長而去。
我讓這大漢司機把我們送到了我家,下車的時候,司機從懷裡摸出了一個信封,漲鼓鼓的,感覺紙張都要撐破了,一開始我們誠心誠意的是不想要這個錢,畢竟我也算是利用了他救出眼鏡,還和女鬼演了一出戲,這錢實在不好意思要。
但最後司機苦著臉說,這錢是龔韋國千叮嚀萬囑咐要給你的,不過我們不收他回去肯定沒好果子吃。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要是再推遲就過於矯情了。
這信封入手的分量特別足,憑感覺都知道這至少得兩萬以上,不得不感歎,窮人吃不上飯,富人忙著送錢。我上樓洗了一個澡,頗為憐惜得看著韓梓芸親自為我挑選的衣服,沒想到還沒穿上幾天就被弄成這幅模樣了。
還好當時是買了兩套,終歸好不容易堆上來的高人氣質還是保住了。出來後我問眼鏡要不要洗個澡,他搖了搖頭說他不習慣在外面洗澡。
我也懶得管他,同他一起去了網吧。
魑魅的事情耗費了太多時間,現在都凌晨三點過了,不知道韓梓芸那邊如何。我們趕到的時候見到了一副其樂融融的場面——音音被韓梓芸抱在懷裡,手中拿著一隻棒棒糖吃得津津有味,而音音媽媽正和韓梓芸聊著天。
頗有一種家庭主婦聚在一起聊家常的既視感。
音音母親看見我,神情便微微一暗,看得我心裡很不是滋味,蘇秦山的死終歸有那麽一點我的原因。音音母子倆特別忌憚眼鏡,音音母親是對他懼怕,而音音是對他不滿,衝眼鏡扮了幾個可愛的鬼臉,眼鏡沒有理會她們,自顧自的發著呆。
音音母子倆走後,我輕聲問韓梓芸:“今晚順利吧。”
韓梓芸點了點頭:“我在這邊自然不會出什麽么蛾子,不過我看你們倒是挺吃力的。”
我歎了口氣,把這事一五一十給她說了,她聽後倒是沒什麽感慨,這個時候我心底猛然湧起來一個怪異的念頭,魑魅的經歷是個悲劇,那我和韓梓芸……
這一瞬間心若寒冰,我連忙把這個荒唐的想法扼住,說到底,也是不敢去想那種及其殘忍的畫面。
眼鏡臉色沒那麽蒼白了,我後背的疼痛感也減輕了不少,看來我受的只是一些皮外傷。我在家洗澡的時候發現我脖頸上是被擦破皮了,還特麽有一個鞋底印子。
“不過那片區域又出現了一點變化。”韓梓芸說道。
我連忙快步走過去,那片火海的面積增大了不少,而最讓我驚訝的是,火海的中央竟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這人影就像一副簡單至極的平面畫,只是一個人形輪廓,但是這個人形圖像也能夠讓人深思,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麽,到最後會不會真的會變出來了一個人?
還沒有多想,網吧裡的所有機子再次開啟,我又一次被迫的卻玩枯燥無比的遊戲,心裡自然生起一點煩意,雖然這遊戲並不能給我帶來什麽危險,但這一段時間的人身限制很讓人無奈,如果以後有什麽事情需要處理到很遠,難道我會強行被帶回來不可?
天亮,韓梓芸走了,在眼鏡臨走之前我問他怪老頭和謝明月有沒有再找過他,他搖頭說沒有,看來他們是鐵了心的要我們單向的去聯系他們。眼鏡身上的紋身地圖讓我耿耿於懷,不知道我猜測的張家堡謝家以及鬼印的聯系會不會是正確的。
我回到家後,拿出許久沒有碰過筆記本,準備把最近遭遇的和想到的都記下來。我隨意得拿起筆記本,不想從紙頁飄落下來一張紙條。
我接住看清了上面寫的字,微微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