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而入,這是一個很寬闊的房間,朝陽的牆面被替換成了玻璃,夕陽的余暉灑在屋裡,這屋裡通體裝飾為粉紅色——粉紅色的牆紙、粉紅色的床、粉紅色的娃娃……
很顯然這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而這時屋裡確實有一個“女孩”,她面朝我坐在床上,手上抱著一個特別難看的黑色洋娃娃,而那歌聲也是從她嘴裡傳出來的,就算我進來了她依舊沒有提醒。
這女孩呈半透明狀,長相倒是挺可愛的,但眼神特別空洞。
“呃……小妹妹,你知道怎麽上樓嗎?”我琢磨了下,開口問道,已遊戲的角度來說,這個女孩就是一個npc。
“哥哥,你覺得爸爸是壞人嗎?”女孩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晃悠著小腿,拋給我一個問題。
果然,這個女孩就是歌中的“主角”呀。這個問題我倒是沒有經過過多的思考,直接回答道:“肯定是壞人呀,他因為喝醉了酒,殺了你和媽媽,是個極度殘忍和變態的壞人。”
不想,小女孩好像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她一下跳下床,一步步朝我走來,用她空洞無比的眼神看著我,使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哥哥,你覺得爸爸是壞人嗎?”小女孩又開口了。
“呃……”這個問題倒是把我難住了,根據歌詞倒是很好判斷“爸爸”的好壞,但現在很明顯不能根據表面情況太解答這個問題了。
小女孩慢慢逼近了,我不知道她能對我造成什麽傷害,但我心底也莫名產生了緊張感,我思緒急轉,用很取巧的方式說道:“‘爸爸‘是壞人也是好人,一個人不管做了什麽,或許在外人能夠憑自己的主觀意識來判斷這個人所做之事的好壞。
但身為當事人的話,他所做的事情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對他來說,好壞也就不那麽怎麽樣了。所以說,’爸爸‘是好人也是壞人。”
女孩兒站在我面前,抬起手摸著臉,歪著頭,做了一個比較可愛的思考動作,隨即,她面露笑意,眼睛也有神起來,手中不知從什麽時候多了一把鑰匙,她把鑰匙遞了過來,開心的說道:“嘻嘻,哥哥說的真好,爸爸就在上面,快救他出來吧。”
見我接過了鑰匙,女孩兒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床上,然後晃著小腳又開始唱《妹妹背著洋娃娃》,留我一人在原地凌亂。
這劇情的反轉確實給我整懵逼了,原本我以為“找到爸爸”這個任務是為了找到凶手,結果發展到現在竟然成了去救“爸爸“出來,這很明顯有悖貫穿這遊戲主線的歌謠啊。
看著在那唱的高興的小女孩,估計作為一名NPC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再問她問題她也不會理我了。雖然想不通,但是任務還是要往下面做的。
有了鑰匙,很順利的就來到了二樓,這二樓的格局和一樓大相庭徑——雖然也是長到看不到盡頭的走廊,但這走廊明顯要寬闊很多,照明工具竟然換成了電燈,所以整體來說要明亮許多,也不顯得那麽陰森了。
我稍微走了一圈下來,發現二樓的房間要少得多,當然幾個房間門都是關著的。
我依次嘗試著去把門打開,前三個房間門鎖是鎖死了的,第四個能夠打開。
第四個房間的裝修風格比較傳統西方化,擺放的物品簡潔又實用,這種房間一般來說都是“大人“的房間。
既然這個房間能夠進來,那麽這裡一定有關鍵的線索,想到這我開始搜索起來,這房間雖大,但是東西少,找起來倒是很方便的。
很快,我在書桌前的床頭櫃上找到了一個相框,相框裡的照片很明顯是一張三口全家福。但我看不清“爸爸”和“媽媽”的臉,而且“媽媽”那個位置相框的玻璃碎了,玻璃渣之間有一點紅色痕跡。
我皺眉想到,難道這個家庭一開始就是不和的?
接著我開始在書桌上的抽屜裡翻找,發現了一大疊信封,打開來看,是一份份的感謝信,是寫給“爸爸”的(從信封開頭的叔叔、先生等稱呼可以看出)。
信的內容大多都是感謝“爸爸”所幫助過的貧困學習、捐款災區、以及捐助建辦學校等等。
“這樣說來,之前還確實是一個好人啊。”自言自語著,我把書桌裡面的東西依次拿出來。在這些東西的最下面,我發現了一組照片。
照片的內容有某些景點的風光、也有一些男人健身的,雖然依舊看不清臉,但可以確定這就是“爸爸”。
我把照片一張張的看完,同時注意到每張照片的背後都有手寫的一段話,這些話基本都是類似心靈雞湯的激勵之言,但也不難看出,這位男主人積極向上、富有正能量啊。
那釀成這一出慘劇的真實原因到底是什麽呢?
我接著翻找起來,這個抽屜找完後又換到下一個抽屜,我現在的思維越來越清晰,仿佛已經抓住了關鍵。大概一分鍾後,我在垃圾桶裡面找到了一張被撕爛的離婚協議書,這幾頁紙只是被撕成了兩半,然後揉成一團就給扔了。當然,我會翻垃圾桶的原因是這垃圾桶裡就這一樣東西,實在挺顯眼的。
離婚協議的內容很簡單,就是離婚後孩子及財產等歸屬問題,我不太懂這些,但我還是能夠看出,利益最大受益者是女方。
找到了這些東西,我心底頓時有譜了,這明顯是家庭倫理悲劇的戲碼呀。
這房間很大,我挨著翻找著,最後在床頭櫃裡找到了一份公司報表,除了數據不看,貌似需要”爸爸”出差。
“這樣啊。”看到這個,我便知道關鍵的線索基本搜集齊了,我把剩下的地方也找了一遍,沒再發現什麽有用的東西。
既然如此,那我隻好又來到外面,果然,除了這一個房間之外,其他房間都是打不開的。
在走廊盡頭,又出現了能夠上樓的樓梯,這次樓梯間沒有門。
我趕緊上樓,發現這三樓原來就是一個小隔間,短短的走廊前方就只有一個房間。這時我聽到了房間裡傳來一陣低沉的咳嗽聲。
“鍾先生!”我大叫了一聲。(在信中得知的他姓鍾。)
“嗯?”屋裡的人竟然回應我了。
我心中一喜,正準備過去,這時異狀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