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這一切都是你乾的，沒有人冤枉你？”我不禁問道。

  “沒錯，他們都是無辜的。我卻殺了他們。”鬼醫看著我，英俊的臉上滿是平靜，似乎根本沒有把自己犯下的罪孽放在心中一樣。

  “你為什麽這麽做，僅僅是殺人煉丹嗎？我已經來到這裡，不如說個明白吧。”我看著他不耐說道。

  鬼醫思索了一下，點點頭，目光看向我說道：“正如你所說的情況，當初的事情都是我做的。是我殺死了那麽多少女，是我用她們的屍體煉丹。”

  “在這之後，我的罪行被發現了。被這些愚蠢的家夥殺死了。但是不要緊，我現在又重見天日了。既然如此，也該滿足當年的願望。”

  “原來是這樣。”我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他：“你回頭吧，你這樣做是沒有好下場的。”

  “哈哈哈，我都死過一次了，已經不在乎了。”鬼醫看向了我，聲音嘲弄道：“如果我想回頭，早就在七十年前我就回頭了。當時我殺了很多人，卻一直沒有發現。”

  “如果不是我最後太瘋狂了，那麽我就不會被人發現。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

  “那麽你當時為什麽不回頭呢，只要你從此不殺人，那麽你之前的罪孽就會被隱瞞起來。”我說道。

  “因為，根本沒有這個必要。”鬼醫看著我，眼神平靜道：“我不得不殺人，因為殺害那些少女，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我渾身顫抖了一下，目光看向他說道：“你這個惡魔，難道就沒有半點仁慈嗎？”

  “當初因為你死了那麽多少女，你難道就沒有後悔嗎？”

  鬼醫目光仔細端詳著我，過了半天他狂笑一聲，不屑說道：“想不到都這個時候了，你這個家夥還抱著如此天真的幻想。你真的以為，我跟前兩個一樣？”

  “那兩個家夥，都是一群蠢貨而已，他們被人利用，慘死也是活該。但我不一樣，我跟他們完全不一樣。因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願意做的。沒有人強迫我，也沒有人唾罵我。”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也許剛開始殺第一個少女的時候，我很害怕，也很痛苦。可後面我逐漸喜歡上了這種感覺，更喜歡上了殺害無辜的快樂。”

  “從那個時候，我就已經無法回頭了，當然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回頭。對於我的罪孽，我十分清楚。可是那又怎麽樣？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看著他的樣子，我被徹底震撼了。雖然我之前就警告過自己，鬼醫跟我們想象中的不一樣，他也許並沒有那麽多悲慘的遭遇，更沒有什麽人在背後利用他。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願意去做的。他明知道後果，卻依然去做。

  但我還是抱著一絲希望，也許事情不是我想的這樣。鬼醫也許是被人欺騙，被人蒙蔽所導致的。

  到時候我們就會找到那個人，把那個人交給鬼醫來處置。而在這之後，鬼醫就不會再殺人了。

  可現在的情況，卻出乎我的意料。

  沒有第三個人，全都是鬼醫自己做的。

  “梁凡，如果你想感化我，那麽是絕對不可能的。我根本不會被感化，因為我所做的一切，帶給我的是巨大的快樂。”鬼醫微微一笑，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把手術刀。

  我站在樓房頂上，卻感覺心已經無比沉重。

  在這一刻，我的猜想終於驗證了。

  鬼醫是一個憑借著自己的意志，做著惡魔一樣事情的惡人。他沒有任何仁慈之心，也不會感覺到什麽愧疚。他並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早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他活著的時候，行走在人間屠戮著眾生。死後他同樣化身為惡魔。簡直可怕到令人發指。

  “你到底如何才不能再殺人？”我看向他問道。

  “那是不可能的。”鬼醫說道。

  “你這樣做，也沒有任何意義。你不過是幕後黑手的傀儡而已。”我說道。

  “這你就錯了，我跟她只是合作關系。”

  鬼醫看著我，全身彌漫著綠色的煙霧，讓他的面孔若隱若現。他聲音不屑道：“跟前兩個不同，我是主動找上的幕後黑手，跟她約定了一個條件。也正是她把我放了出來。”

  “因為我跟她是合作關系，所以我一開場就會說話。也完全不需要遵循一些規矩。”

  “我只需要按照約定，殺光我所見到的所有人就行了。因此，我根本不是他的傀儡。我們只是合作關系而已。”鬼醫傲然說道。

  “原來是這麽回事。”我恍然大悟，想不到這一次的鬼醫，跟之前的完全不同。

  他竟然有資格與幕後黑手談判，這足以說明他非常的強大。

  “好了，跟你說了這麽多，我也有些煩了。”鬼醫看著我，聲音不耐道：“殺了你之後，我還要追殺其他人。相比你們這些人，我更喜歡追殺少女。”

  “那就試試看吧。”事已至此，我也已經全明白了。

  鬼醫更像是幕後黑手請來的外援，他無比強大，而且不需要遵循很多規則。這就極大提升了他的殺人效率。可以說，單論殺戮效率，除非是瘋狂狀態的屠夫，否則無人能比。

  鬼醫已經不想廢話，身影一閃而過，手中的手術刀已經落下。在這時我身體猛地向後一仰，直接從高樓墜落而下。

  我的身軀墜落而下後，鬼醫瞥了我一眼，淡漠道：“真是自尋死路。”

  說完他轉過頭就離開了，但他卻並不知道我的厲害。平穩著陸的能力被我使用出來，我的身體輕飄飄的落在了學校操場上。

  我不敢回剛才的教學樓，這樣會跟鬼醫碰撞在一次。因此這一次，我選擇了另外一個教學樓，而且我直接爬到了樓頂，站在最高處。俯瞰整個學校。

  當我俯瞰周圍的景色時，隱約發現了一絲不對勁。廢棄學校周圍的建築都模糊不清，而且圍牆後面還有淡淡的血色，仿佛人頭攢動，我卻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