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一席話的話音落下時,我和小樓先是呆愣片刻,跟著就慢慢的沉默了下來。
“方家的活物長生不老,封家的死物起死回生。能藏住這兩個東西的地方,肯定不是尋常的地方,所以輕語背後十二分之一的圖案應該是那地方的地圖。這樣的話,那個地方又在哪呢?說是在羅布泊,但羅布泊大了去了,想要一點點的找指不定找到猴年馬月……所以我覺得其他十一個人身上的數字,很有可能是一個精準的坐標地點!”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我手掌中把玩著打火機,皺著眉擔憂的道:“十二個嬰兒除去我和輕語、容顏、方啟明之外剩下的八個人都被李開給找到了……”
“也不一定!如果李開一早就掌握了線索,哪還等得到現在?十二個人他找到了八個,外面不還有四個了嗎?李開現在遲遲未動,那就說明他手裡頭掌握的信息不足,亦或者是說最能直接精準定位的坐標他還沒找到。”小樓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寬慰道。
季南抬起頭掃了我一眼,嘴巴蠕動了幾下,但什麽話都沒說。
“小南南,找你幫我查這些事是我本年度做的最牛逼的決定。你讓我發自內心的感覺到了,這三十來萬花的值!”話繞過來,我歪著頭手掌放在季南大腿上拍了拍,頗為欣慰的笑道。
季南把我的手打開,煩躁的說:“你這活真不是一般人能乾的,我總共總在封家村住了兩個晚上,那兩個晚上一直沒怎合眼,只要一閉眼就做噩夢,總是夢到封家村的人抓著我的腳脖子喊著說他們死的冤……以前我查那些有錢人褲襠裡的那點事時雖然伴隨著搞不好就挨揍的風險,但都不如你這活來的驚悚、刺激。我算是看明白了,錢難掙、屎難吃。想掙錢掙的多,跟隨而來的風險也就大。”
“怎滴,你還吃過屎啊?那玩意啥味?”小樓用肩膀拱了一下季南,語氣賤兮兮的問道。
我把打火機丟到茶幾上,跟著調侃道:“那玩意吃過還能回味是啥味啊?你得讓他現吃一個,這樣才能告訴你是啥味。”
“滾滾滾,我發現你們倆人正事說完以後就一點正行沒有。”季南厭煩的站起身一邊拿起沙發上搭著的外套,一邊說:“我跑了一天,一點東西沒吃,你倆不準備請我吃頓飯嗎?”
我伸了個懶腰扭頭看了一眼客廳外的陽台,發現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於是就懶散的靠在沙發上說:“讓小樓和你一塊去吧,我就不去了。”
“你怎滴啦,來大姨夫了啊?”季南整理了一下外套疑惑的問我。
我搖了搖頭回答說:“身上傷還沒好利索,也不愛動,你們去吧。對了,我明天得去一趟北京,過去看一眼!”
“那行,我進屋收拾一下,吃了飯就和季南一塊回濟南了,不回來這了。”小樓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道。
我不放心的問了一句:“那邊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心放肚子裡吧昂。”小樓輕笑一聲,進屋就去收拾行李去了。
我輕笑一聲,隨後扭頭看向季南,身子坐端正皺著眉語氣認真的道:“這個事還是得麻煩你查,我查不明白這些。”
“這事和之前的事兒不一樣,這事不光牽扯的時間長,事兒也多!沒有十足的把握,我肯定不敢和你打保票,我只能說……我盡力往下查查看!”季南順勢坐在旁邊的沙發扶手上吐了口氣回答道。
“只要你說盡力,那這事我就放心了。”我順著季南的話奉承了一句,隨後又說:“還有個事,我說你聽著……”
兩分鍾後小樓簡單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從臥室裡走了出來,我們三人又聊了兩句,之後小樓和季南提著行李箱離開。
送他們二人出門後我關上房間裡所有的燈,隨後拖著疲憊的身軀躺在了沙發上。抬頭望著漆黑一片的房間,我順手拿起茶幾上的手機按亮屏幕盯著手機壁紙怔怔出神著。
從我家離開後小樓和季南沒著急回去,而是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市區內一家比較有名的火鍋店。
季南宛如狼狗一樣奔波了一天,近乎沒怎麽進食。二人點了個鍋底,又叫了些配菜,隨即就直接開涮。
席間二人閑聊了幾句,但等飯吃的差不多時季南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伸手對小樓道:“來,給我一支煙。”
“怎了?有事啊?”小樓愣了一下,放下筷子從風衣的口袋裡掏出煙盒遞給季南。在小樓記憶裡,季南很少抽煙,除非是遇到什麽糟心的事或者是什麽事想不通,他才會點支煙抽兩口解解愁。
季南接過煙盒從中抽出一支叼在嘴巴裡,點燃後他抽了一口皺著眉噴吐著煙霧,語氣極為認真的對小樓道:“我跟你說個事……這事你不能和任何人說,包括方有德!知道嗎?”
“啥事啊?這麽嚴肅的嗎?”小樓看著季南微微一愣,也意識到了不對,放下筷子等著季南的下文。
季南猛抽了一口煙,呼氣的時候開口道:“我在封家村的宗祠內發現了一個東西!但這事我沒告訴方有德……因為我覺得這個事現在不能告訴他,告訴他就相當於害了他!”
“什麽東西?”小樓奇怪的詢問。季南身子微微前傾,聲音很低很小的對小樓說了一番。
隨著季南越說越多,小樓的眉頭也越皺越狠,等季南說完時,他驚訝的看著季南問:“你的意思是……班長其實是他?”
“對!自從知道方有德的爺爺不是方水生時我就在想一個問題,到底是什麽讓方延卿不惜搭上自己親哥哥一家人的性命也要把自己保出來。在封家村裡發現那東西後我他媽忽然明白過來了,方延卿這麽做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方有德!”季南舔了舔嘴唇,猶豫了片刻,不放心的對小樓囑咐道:“現在還不是告訴他這事的時候,我猜現在除了方延卿之外其余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咱們現在告訴他完全就是再害他,倒不如讓他什麽都不知道。”
“這事……怎麽他媽弄成這樣??”小樓煩躁無比的抓著頭皮,最後又抬頭詢問:“那還有一個人是誰??”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現在懷疑那個數目也他媽有可能是假的!”季南把煙頭丟在地上用腳踩滅,眼神中透漏出一股虎勁,他語氣篤定的道:“咱們知道的這些事全都是道聽途說來的,真假誰也不知道!所以這些消息和線索對咱們來說,只能起到一個參考作用,不能完全相信,但也不能不信!”
“咕嘟咕嘟!”
小樓盯著面前冒著泡的火鍋,久久不語。
“這事先別告訴任何人,咱倆知道就行了。再沒告訴方有德的情況下,咱倆能做很多事,但他要是知道了……很多事咱倆就做不成了。”季南不放心的再次提醒了一句。
小樓怔怔出神,過了約有十多秒方才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洗漱完畢在家裡吃早餐時訂了一張中午十點直飛北京的機票,吃完飯我簡單收拾了一番隨後就下樓開車趕往機場。在去機場的路上我想了一下把車停在了途中的商場,隨後去商場裡買了些山東特產。做完這些我這才趕到機場做登機準備。
中午十點飛機準時起飛,約有兩個小時以後飛機降落在北京機場。
手裡提著特產從機場出來時,我在手機裡找到了一個號碼並且撥了過去。與電話裡的人溝通了兩三分鍾後我掛斷了電話,在出租車接客區域乘坐了一輛出租車趕往某軍區家屬大院。
出租車趕往目的地時路過了天安門,我坐在後排座椅單手托著下巴透過車窗看著外面宏偉壯麗的天安門,心裡掀起的一陣惆悵讓我不由自主的歎息了一聲。
出租車開了約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方才抵達目的地,我付錢提著東西下車後抬頭掃了一眼軍區家屬大院的正門,見正門的門口站著兩位身穿軍裝、雙手持槍的武警。
稍作猶豫後我邁步朝著正門走去,但人剛靠近還沒等進去就被武警給攔了下來。向著看門的武警表明來意後,我又去了旁邊的門衛室做了登記,這才被放了進去。
“再有錢也沒有權來的實在,這地可比白叔的別墅硬多了……”我看了一眼大路邊上巡邏檢視的編排護衛兵,心裡由衷的感歎了一句。
這片軍區大院內有軍屬區還有軍營區、軍訓區。不僅如此,實彈的槍和炮等提高安全設施的熱武器也是應有盡有。從正門走到軍屬區短短幾步路光是身上帶槍的巡視護衛兵我就見到了三波,而且每個人都精神抖擻、不苟言笑,極高的警惕性肯定是一直在線。
白叔的別墅雖然硬,但你再硬也是非法的私人武裝,但這軍區大院不一樣,裡面的一兵一卒、一槍一炮全都是在編的正規軍隊。所以說,這年頭窮人羨慕有錢人,而有錢人就羨慕這些手裡握權的人。
軍區大院裡的軍屬居住樓普遍都是五層樓老小區,外表看起來雖不光鮮亮麗,但也絕對整齊結實,最起碼樓層的表面完全沒有出現牆面破裂的現象。
我提著兩盒特產再軍屬居住樓逛了一圈找到了23棟3單元,隨後就邁步進了單元樓上到了第三層。在樓道裡掃了一眼,找到302的房門厚,我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敲了敲302的防盜門。
十多秒後防盜門被人‘吱嘎’一聲擰開,我側了側身看到開門的人是一位年級約有四十多歲身穿一身居家服的中年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