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府山水內。
陳隊帶著三名刑警乘坐電梯直撲15樓。
找到1502後,陳隊對其中一名便衣刑警使了個眼色,刑警立馬心領神會的走上前伸手敲了敲門,但屋內一點反應沒有!
“屋裡沒人?”刑警再次伸手敲了敲門見裡面仍然沒有動靜後,皺著眉看向陳隊。
陳隊思索了片刻,開口道:“停車位那輛掛著787的路虎攬勝就是方有德的車,他的車在就說明人回來過!給附近派出所打電話,讓他們帶開鎖的來,把門打開再說!”
“好!”刑警應了一聲,拿著手機就走到了一旁。
約有十多分鍾後派出所的人帶著開鎖公司的人趕到現場,專業人士對著門鎖鼓搗了不到兩分鍾的時間便‘哢’的一聲把房門給打開。
陳隊皺著眉帶人側身進了房子,但仔細搜索了一遍後並沒有在房間裡找到人。
“咱來晚了,人肯定是提前知道信給跑了。”陳隊聞了聞房間裡還沒完全散盡的煙味,又套上鞋套踩著茶幾摸了摸客廳尚還有些余熱的大燈,思路清晰的安排道:“找小區保安調監控錄像看看人是什麽時候走的,他要不跑這事還真不一定是他乾的,他要跑了這就說明這事十之八九就是他了!”
話音落下後,陳隊帶著人出了房間,同時開口再次安排道:“現在開始摸方有德的人際關系,這次說什麽都得把他給抓了!”
“是!”隨行的刑警立馬點頭應答。
離開華府山水的我雙手插進口袋,緊皺著眉頭一路刻意避開街頭的監控錄像,一直走了兩條街我這才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先去西郊林場,到地方後我給你指路你往前開!”我拉開後排車門坐上車後對司機開口道。
司機應了一聲,發動起車子直接奔著西郊林場開去。
路上我頭靠在後排桌椅,腦子混亂成了一鍋粥。
這麽長時間任憑我怎麽想都沒想到陳忠的事情會東窗事發,但現在抱怨一點用沒用,還不如想想到底該怎麽辦。
“現在他媽跑了警察就徹底把屎盤子扣我頭上了,但要不跑這事根本沒法解釋,沒法反駁!”我煩躁的撓著頭皮,心亂如麻。
在那個人給我通風報信說陳忠的事敗露以後我第一個想到的是不跑,等警察來找我,如果我跑了這事就徹底扣我頭上了。但一想到陳忠身上複雜的事,我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陳忠雖然不是我殺的,但他的死和我有著直接的關聯,而且身邊又沒有任何一個能證明陳忠的死和我沒有任何關系的人。最他媽重要的是,陳忠的死完全就是不明不白,我根本沒辦法解釋。警察要是問我陳忠是怎麽死的,我怎麽回答?難道說他是自己腐爛死掉的?這他媽誰能信?
所以權衡再三我還是決定先離開再說,但這要離開以後身上就徹底不乾淨了。
想到這我就煩躁的不行,扭頭看著窗外久久不語。
出租車開了約有二十多分鍾後抵達了西郊林場,我在後排桌椅指揮著司機把車開到了那間破廟前。
“你在這等我一會兒,待會還坐你車回去。”我扭頭掃了一眼破廟前衝司機道。
司機點頭應了一聲,我推開車門直接下了車。
朝著破廟走去時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著光亮,在破廟前我根本就沒怎麽刻意去尋找就發現了之前埋陳忠的地方。因為那地方已經被人翻了出來,而且坑都沒有重新填上。
“這他媽的……當初就該一把火給燒了!”
我盯著被挖出來的坑,異常懊惱的罵了一句,隨後轉身快速離開。
“要去哪?”上了出租車,司機打著哈欠詢問了我一句。
我眯著眼睛,思索了半天還真不知道自己現在要去哪,於是就只能對司機回一句:“先回市區。”
市局內。
抓我無果的陳隊直接回了局裡,而下面的人還在不斷的奔波走動。
“叮鈴鈴!”
辦公桌上的座機突兀的響起,陳隊拿起話筒皺著眉道:“說!”
“陳隊,我們查了一下華府山水的監控錄像,方有德再我們趕到地方的二十分鍾前就離開了華府山水!”留在華府山水負責查監控錄像的刑警語速很快的匯報道。
陳隊聽到這話眉頭瞬間皺起,但他什麽都沒說,而是快速安排道:“順著華府山水路口的監控錄像開始查,盡可能的把方有德的行蹤給挖出來。你負責盯著這一塊,讓隊裡其他人回局裡。”
話音落下後陳隊直接掛斷了電話。
“陳忠的屍體十多天就發現了,如果方有德這期間發現不對肯定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開車回華府山水……對他的抓捕也完全是臨時起意決定,既然是這樣他是怎麽提前知道消息跑了的呢?”陳隊摸著下巴的胡渣,雙眼慢慢的眯了起來,輕聲嘀咕道:“警局裡這是有人不乾淨呐……”
半個多小時以後隊裡的人相繼趕回局裡,並且在陳隊的辦公室裡開了個短暫的會議。
“咳,我說兩句昂。”陳隊敲了敲桌面清了清嗓子後,方才開口道:“死者陳忠雖然是在逃的犯罪嫌疑人,但他的人身權利也應當受到保護,即便是判也會由法院來判,而不需要個人製裁!目前和陳忠一案有關的犯罪嫌疑人方有德已經在逃,這足以說明陳忠的死和他有著直接的關系,咱們找到方有德案子基本就算是破了。”
話到這裡陳隊微微頓了頓,目光掃視著辦公室內的所有人,最後指向其中一名刑警開口道:“小袁,你來介紹一下方有德的基本情況信息。”
“方有德,男,1989年生人,今年25歲,戶籍地址所在是本市浮山鎮浮山村。方有德09年參軍,14年也就是今年退伍。退伍後方有德就職於本市青山殯儀館,而青山殯儀館的館長就是被害人陳忠!方有德的情況比較複雜,近一年裡多起命案都與此人有關,但每起命案的實際證據又將他排除到犯罪嫌疑人之外。”小袁一邊看著手裡的資料一邊走到眾人面前的黑板前貼上了幾張照片,並且指著照片說:“方有德的交際圈很小,朋友並不多。和他關系最好的一個人是他在部隊時的戰友,名叫樓一,目前人居住濟南。這是一條重要線索,方有德在逃後極有可能會去濟南找這個叫樓一的人。”
陳隊插嘴道:“現在就派人暗中跟著這個樓一,這人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跟著的時候千萬要注意不能打草驚蛇。”
“另外,聯系浮山鎮派出所的同志讓他們協助我們,如果方有德家裡有情況立刻匯報。”
眾人點了點頭,小袁繼續開口道:“經調查陳忠死後青山殯儀館就換了個一個館長,新任的館長名叫項溫風,他與方有德存在超脫上下級的關系。方有德所駕駛的那輛路虎攬勝的車輛登記信息上就是這個叫做項溫風的名字。另外,陳忠死後沒多久方有德就在市區的華府山水購置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房本的姓名雖然寫的是方有德,但以方有德的經濟財政來看,根本就沒有能力全款購置這麽一套房子。”
“方有德退伍進入青山殯儀館時可以說是一無所有,等他進了殯儀館陳忠死後車子和房子就一次性都有了,這裡面肯定存在著問題。找方有德的同時也找找這個項溫風,這人在這個案子裡肯定起到另外的作用!”陳隊皺眉開口道。
“是!”眾人站起身沉聲應道。
另一頭。
出租車司機把車開到了市裡一片夜市區就停了下來,我付錢下車後在路邊攤販那買了一頂鴨舌帽扣在了腦袋上,隨即就在周圍閑逛了起來。
本準備先找個旅館休息一晚的,但進了幾家旅店後前台嚴肅的聲明入住必須要拿身份證,無奈之下我隻好選擇離開,因為我並不知道現在我在市局裡的定位是什麽,如果市局已經把我的身份證給鎖了,那我這邊剛入住警局就會得到消息,到時候再想跑就真的跑不掉了。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只能穩著點來。
我單手插著口袋,一邊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徘徊一邊低頭看著手機裡的通訊錄。通訊錄被我劃過了一遍,最終還是一個電話沒有撥過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之前給我打電話通風報信的人,稍作猶豫後我在手機裡找到了那個人的電話,隨即撥了過去。
“嘟——嘟——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忙音響了兩聲後電話那端就傳來了冰冷的提示音,電話明顯是接通了,但是卻被對方給掛了。
我皺著眉思考了一會,正準備把手機揣回兜裡時,手機卻‘嗡嗡’的震動了兩下。
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只見剛才撥通的號碼給我發來了一條短信,內容是:“別主動和我聯系,等我聯系你!”
看著短信內容我眉頭皺的更加厲害,心裡一直在想這個給我通風報信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