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地沒跑了!”小樓再掃視到牆上的幾個大字後立馬斷定了位置,隨後說:“方老爺子說那東西埋在生產六隊後牆的一間草棚旁邊,這位置不能過車,咱走下去。”
話音落下季南就把臨時買來的雨衣、手電拿出來分別遞給小樓和小杜。
“哥……倆哥,我留下來看車行不行?”小杜接過雨衣似乎知道自己即將要面臨什麽東西,蠕動了一下喉結面如死灰的請求道。
小樓無語的撇了一眼小杜本能的想要喝訴兩句,但一想到小杜和自己不一樣,到了嘴邊的話也就咽了下來。
“要不,你倆都留在這,我自己去?”小樓一邊往身上套著雨衣,一邊詢問道。
季南想了想說:“我跟你下去搭把手,小杜留下看車!”
“能行嗎?”小樓撇了一眼季南不放心的問道。
季南輕笑一聲,大大咧咧的說:“真正死的都見識過了也不差這一哆嗦了,不見到那東西我心裡也沒底,我和你一起下去!”
“行!”聽到這話小樓也不再繼續勸。
穿好雨衣後二人直接推開車門下車,隨後到打開SUV的後備箱從中抽出兩把臨時買好的鐵鍬,跟著季南拿手電照著光亮而小樓則拎著鐵鍬面無表情的奔著生產大院的後牆走去。
二人冒著大雨踩著泥濘的土路,一路摸索著趕到了生產大院後牆的位置,果真在後牆邊上發現了一間破爛的草棚。看模樣這草棚像是以前用來栓牛羊用的,但因為時間太久的緣故沒有重修的草棚上漏著幾個大窟窿,雨水順著大窟窿低落而下。
轟!
黑夜中一道悶雷響起,二人宛若是黑夜中的兩道幽靈在草棚周圍不斷的摸索、尋找著。
“時間太久方老爺子記得位置早就沒了,我隨便找幾個地方挖挖看!”摸索未果的小樓扭頭對身旁的季南頂著雨勢大聲道。
季南點著頭用手電幫小樓照著光亮。
小樓不再廢話,手裡拎著鐵鍬隨便找了個位置二話不說就開始下鏟往下挖。
被雨水衝刷半夜的土地異常的松軟,小樓一鏟下去泥土直接沒過了鐵鏟,用力傾斜著往上挖時直接帶上來了一鏟子泥土。小樓面無表情的不斷下鏟往下深挖,但足足挖了七八下也沒挖到什麽東西。
小樓皺著眉把鏟子提出來,與季南對視一眼後用腳把挖出來的泥土全都踢進坑裡,隨後又尋了一處地方開始下鏟往下挖。
如此周而複始的挖了約有半個小時後,小樓再距離草棚東南方向朝前三米的距離再次下鏟。七八鏟輪下去後本以為這裡也沒有的小樓正想皺著眉再重新尋覓一處地方時,忽然感覺已經下去的一鏟明顯碰到了什麽東西。
小樓眉頭皺的更深,連忙將土挖出來丟在一旁,繼續往兩邊深挖。
“找到了??”注意到小樓的季南忙拿著手電走過來。
小樓沒吭聲,奮力的挖著周邊的土。
過了約有三五分鍾後,周邊的土壤被小樓完全清理乾淨,而土坑裡一個沾著濕土的黑色袋子浮現了出來。
“你往後退退,我把袋子給拽出來。”小樓扭頭對季南說了一句,季南拿著手電立馬朝後挪了幾步。
小樓彎下腰雙手拽住黑袋兩邊空出來的位置,隨即雙腳死死踩住地面雙臂上的青筋暴起,硬生生的把埋在土裡半截的黑袋給拽了出來。
這黑袋子立起來約有一個人高,但並不是很重,小樓一隻手就能完全把這黑袋子給提起來。
“草棚,草棚!”季南見小樓把黑袋子拽出來,連忙指了指旁邊的草棚。
小樓心領神會,拽著黑袋就奔著本漏水的草棚走去。
將黑袋丟到草棚裡後,季南站直身子拿手電居高臨下的為小樓照著亮,而小樓則蹲在袋子旁邊摸索著。
不到半分鍾的時間小樓就找到了綁著黑袋開口的繩子,但解了一會兒完全沒解開,因為繩子系的是死結。而這黑袋的材質很特殊,埋在地下這麽久完全沒腐,估計布料也都是防腐的。
實在沒了辦法的小樓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隨身攜帶的折疊軍刀,抽出刀片後小樓用鋒利的刀刃將系著的繩子給割開。
繩子被割落在地上後,小樓一點點的將袋子往下退著,不到片刻裡面的‘東西’就浮現在了二人眼前。
轟!
哢嚓!
也就在這時,黑夜中悶雷聲響起,緊跟其後的是一道將周圍全都照亮的閃電。
季南手裡攥著手電,再看到袋子裡的東西後本能微眯起雙眼用手捂住口鼻。
“是……是了!”小樓盯著黑袋裡的兩具完全腐爛的屍骨怔怔出神了半晌,方才抬頭對季南開口道。
季南沉默了片刻,開口說:“東西咱得帶回去,裡面的東西帶回去以後再找。先收拾收拾離開這地方!”
小樓點了點頭把裝有兩具高度腐爛屍骨的袋子重新用割斷的繩子給系了起來,隨後又拿起鐵鍬將先前挖的坑全都填平,跟著季南一手拿著手電一手拿著鐵鍬在前面照亮,而小樓則直接把屍袋抗在肩上。
二人頭頂著大雨迅速的繞開生產院的紅磚牆回到了亮著大燈的黑色SUV前。
一直在車內等待著二人的小杜見二人回來後,連忙在車內按開SUV的後備箱。小樓三步並兩步的走到後備箱旁將屍袋塞進了後備箱,而季南則順手把鐵鍬丟到了旁邊的水溝裡。
小樓穿著雨衣拽開副駕駛位的車門對小杜使了個顏色,小杜立馬明白過來,雙腿跨過檔位台坐到了正駕駛的位置。
迅速脫掉雨衣的二人把滴著水的雨衣扔到後備箱,隨後坐進車內。
“開車往回走,天亮之前趕到家。”季南關上車門用車內的毛巾擦了擦濕漉漉的發絲面無表情的道。
小樓緊跟著叮囑說:“別走高速,找國道從國道回去!”
“……好!”略顯呆愣的小杜約有兩三秒才回過神,隨後他忙應了一聲發動起車子,掛了R檔把車倒出去後方才找了個路口給車調頭並且開走。
凌晨一點半,被我放在枕頭邊上的手機準時叮鈴作響起來。
我平躺在床上聽著耳邊的鈴聲雙眼‘刷’的一下睜開,隨後我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呆愣了兩三秒方才逐漸清醒過來。
起床去衛生間洗漱一番後,我收拾乾淨東西去了樓下前台退房。
離開酒店我站在馬路邊上抽了兩支煙方才遇到一輛拉夜活的出租,我招手攔截了出租車隨即坐上了後座詢問司機:“打洛去不去?”
“有點遠……”出租車司機猶豫了一會兒,問我:“不打表,收你二百,走不走?”
我毫無猶豫的說了句走,出租車司機也不再廢話,關上打表器發動起車子就奔著打洛口岸趕去。
路上我用手機給明征發了條短信,告訴他自己正在往打洛趕,四點之前能到地方。
明征也沒休息,收到我的短信後立馬給我回了一串電話,讓我到打洛後打上面的電話。
我把手機號存下收起手機,頭靠在後排座椅上眯著眼繼續小憩著。
兩個多小時以後的凌晨四點多一點出租車停滯在了打洛國門口岸,我從錢包裡掏出二百塊錢遞給司機,隨即就推開車門下了車。
在路燈下點了支煙,我用手機撥通了明征留下的電話。明征安排的人明顯在這邊等著,電話接通後對方問了一句不到五分鍾就騎著摩托車趕到了國門口。
看到來人我愣了愣,指著他半天沒叫出名字。
“小黑!上次你和征哥走就是我送的你們!”跨坐在摩托車上的小黑對我咧嘴憨厚的一笑。
我立馬想了起來,笑著說:“我就說剛才聽你聲音覺得耳熟,咱現在就走嗎?”
“呵呵,現在就走,征哥安排好了,我待會直接送你到緬甸境內。”小黑對我點了點頭道。
我應了一聲,抬腿坐上了小黑的摩托車。小黑給車打著火擰了擰油門,輕車熟路的把摩托車開了出去。
上次走顛簸的土路時因為有明征在,所以全程我都坐在摩托車後面的置物鐵架上,一路走過去顛的我蛋疼。但這次少了明征一路上雖也略顯顛簸,但不至於蛋疼……
過境的山路上沒路燈,小黑支起摩托車的大燈車速很慢的往前開著,足足半個多小時以後才把摩托車開到沒路的山腳下。
從摩托車上下來以後小黑用鐵鏈鎖把摩托車的後輪胎給鎖上,隨後站起身對我笑道:“天晚了摩托車仍在這沒事,我送你過去。”
“我知道路,我自己過去也行。”我有點不好意思的推辭了一句。
小黑撓了撓頭皮堅持道:“征哥交代讓我送你過去,錢我都收了。”
聽到這話我也不好再拒絕,只能麻煩小黑跟我一塊往那邊走。
小黑不僅長相憨厚,為人也略顯靦腆。這一路走過去除非我開口問兩句,要不然他一句話也不多說,只知道悶頭往前走。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到早晨五點多天空逐漸放亮我們才跨過那排電網進入到緬甸境內。
“征哥就在前面等著呢,我再往前送送你,等把你送到地方我再回去。”小黑扶著割開的電網等我跨過來以後方才把電網松開。
我沒再拒絕,應了一聲就隨著小黑繼續往前。
再次朝前走了一段路,到了能過車的土路我距離很遠就看到了一輛開著車燈的牧馬人,在車旁邊是兩位蹲在路邊抽著煙聊天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