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單獨來過一次朱山鎮十裡莊,但因為時間有點長的緣故我隻記得通往朱山鎮的路,至於去十裡莊的路記憶就有點模糊。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把導航定位到了朱山鎮,跟著導航朝前開。
現代在公路上疾馳了約有十多分鍾的時間,隨後就進了朱山鎮。現在是中午的十一點多接近十二點,鎮子上擺攤的小販多數都已經收攤。我把車速降慢,一邊小心翼翼的開著一邊讓顧輕語幫我在導航上定位一下十裡莊的位置。
“方大哥,導航上找不到十裡莊。”顧輕語擺弄了一會兒車載導航,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十裡莊早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經除名,可能導航上沒有收錄進去。”
我有些無奈,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大哥和陸棲枝,建議說:“要不咱們先找個地方吃口飯,打聽一下十裡莊的位置,然後再上路?”
陸棲枝偏頭看向大哥,大哥想了一下點頭說:那就先找地方吃口飯吧。
我應了一聲,在朱山鎮轉了一圈最後將車子停在了一家飯店門口。
鎖了車後我們四人進了飯店,爭取了一下大家的意見我點了幾道家常菜,再把菜單遞給服務員時,我詢問道:“小哥們,從這到十裡莊怎麽走?”
“十裡莊?二三十年前被洪水衝垮的那個?”服務員一邊看著菜單在紙上記著菜名一邊疑惑的問。
我嗯了一聲,服務員收起菜單和紙筆,順著飯店門口的公路指著說:“一直順著這條公路往前走,走到鎮尾的時候右邊有條水泥路,順著水泥路繼續往前開,大概三五裡後得順著水泥路上盤山道,繞開三座大山後就能看見呈品字形的三座大山,那地就是十裡莊了。”
我在心裡記下了路線這才向服務員道了謝。等飯菜上桌的時候我把在陳向南那裡得到的地圖從口袋裡拿出來,隨後展開在眾人面前。
“二十五年過去了,路變沒變不知道,但咱順著這條線路走應該就能找到方家莊。”我指著地圖上紅色的路線輕聲說。
大哥低頭看著地圖思索片刻,手指點了點方家莊與龍嶺脈的位置說:“先去方家莊然後再去龍嶺脈,這兩個地方都走走,說不定會有什麽線索。”
“有點距離,說不好兩三天也回不來。”陸棲枝輕皺了一下眉頭,聲音很輕柔的說了一句。
我收起地圖輕聲說:“殯儀館那邊我已經請好假了,時間上面沒有什麽問題。”
“既然這樣那就吃飯吧,吃了飯出發。”
我們幾人一拍即合,等飯菜上來後也沒喝酒,本著填飽肚子的目的吃著桌子上的飯菜。
不到半小時我們四人就用了餐,結了帳朝著飯店外走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等一下!
我們四人同時一愣,扭頭朝後看去見一位穿著黑色製服年齡約有二十一二的女服務員臉色發紅的小跑到陸棲枝面前,隨後一把將手裡的一張紙條塞進陸棲枝手裡,陸棲枝當下便是一愣,而我們三人也直接愣住。
“我手機號碼,記得打給我……”服務員低著頭俏臉發紅的輕喃一句,接著就轉身快速的跑進了飯店前台,而飯店前台裡還站著兩三個女服務員,都在捂著嘴偷笑。
大哥率先反應過來,看著陸棲枝輕笑一聲就上了車。
“我去,現在的姑娘都這麽敢付出行動嗎?”顧輕語愣了片刻,有些呆萌的眨著眼嘴裡一邊嘟囔著說自己是不是因為年紀大而變的矜持了,一邊朝著現代走去。
陸棲枝個頭一米八左右,身材高瘦還有型,最重要的是人長的很帥有點像是電影龍門飛甲裡陳坤扮演的太監雨化田,這倒不是說陸棲枝是太監而是他身上就有那一股陰柔的氣質。而且他說話的聲音也顯得很柔弱,聽起來像是有些腎虛一樣。
陸棲枝低頭掃了一眼手裡的紙條也沒打開,直接丟在了地上隨後就上了車,我抬頭掃了他一眼見他眼神當中充滿了厭惡。微微愣了一下,我沒多說話直接就上了駕駛位發動起車子按著服務員指的路線開去。
十多分鍾後現代開上盤山道碾壓著公路速度不快不慢的繞著盤山道行駛。又過了二十多分鍾現代已經繞到最後一座大山,我把車速放慢不斷的扭頭朝著右邊看去。開了三五分鍾後,我忽然注意到前方不遠處雜草叢生的一條土路,隨後直接打著方向盤將車開上了土路。
“前面就沒路了,只能把車停在這條土路上走過去。”土路很顛簸,我把車速降到最慢一邊抓著方向盤一邊對車裡的人說。
大哥探頭朝外看了一眼,說:“再往裡開開,進了山可能兩三天都出不來,車停在這不安全。”
我嗯了一聲盡可能的把車朝山林伸出開,直到被幾棵歪倒的枯樹擋住了去路方才把車停了下來。
我們四人無奈,隻好下車收拾東西準備步行。大哥從後備箱裡打開防潮的木頭箱,從裡面拿出二十多個鋁片包裹著的火雷管,隨後全都裝進自己後背的書包裡。
“自製的啊?”我掃了一眼大哥手裡的火雷管問了一句。
沒等大哥回答陸棲枝就開口說:“盜門裡摸金校尉一脈最不缺的就是這些開山炸門的東西。”
我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陸棲枝也是盜門的人,聽這話他應該是盜墓一脈的。我沒多問,點了點頭就從後備箱的墊子下抽出蓋車布將現代給蓋上,隨後又和大哥以及陸棲枝在周圍撿了點樹枝放在車身上起著掩飾作用。
做完這些後我們四個人聚在一起開始檢查帶來的東西。顧輕語和陸棲枝帶了不少的食物和水,粗略估計足夠我們四個人三天的量。而我和大哥帶來的都是一些登山用的簡單裝備,以備不時之需。最讓我感覺有些詫異的是,大哥除了帶來二十多個火雷管之外不知道從哪又搞來了兩把仿64式手槍。兩把手槍大哥自己別在腰後一把,隨後又遞給了陸棲枝一把。陸棲枝絲毫沒有猶豫的就將手槍接過來別在了腰後。
見到這一幕時我和顧輕語都是一愣,顧輕語抿著嘴想要說些什麽但我卻隱晦的用手拽了拽她的衣角對她暗自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吭聲。
“出發吧?”全部整理好後,大哥站在前面扭頭看向我問了一句。
我從口袋裡拿出地圖攤開看了一眼,輕聲問:“往前走有一片樹林,穿過去之後是十裡莊。但十裡莊三面環山只有一個進出口,咱進去之後想要繼續趕路還得原路折回來。”
“我們的目標是方家莊和龍嶺脈,十裡莊沒有去的必要,直接繞開十裡莊朝著方家莊趕就行。”大哥想了一下說。
我點了點頭,看了看地圖上的路線和坐標,隨即收起地圖打開折疊的工兵鏟一邊掃蕩著前方橫生的雜草一邊帶路前行。
我們四人進入山林的兩個小時後,一台摩托車的油門微松最後馬達熄滅。摩托車司機撐開腳撐,指了指前面對著後排桌椅的一個人說:“朝前走就是十裡莊了,總共十五塊錢。”
後排的人下了車朝前面朝看了一眼,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塑料袋。塑料袋裡裝滿了紅紅綠綠的鈔票和硬幣,他從這堆鈔票裡點出十五塊遞給了摩托車司機。
摩托車司機收了錢,張嘴問:“這片基本沒有車來回過,你啥時候回來,用我等你嗎?”
那人重新包裝好塑料袋裝進口袋沒說話,只是對著摩托車司機擺了擺手。司機無奈,隻好給摩托車調頭蹬起發動機,開車離開這裡。
等摩托車走了以後,那人方才邁腿朝著前面走去,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一輛被樹枝遮起來的轎車。他停頓了片刻,走上前用手摸了摸轎車前面的引擎蓋發現引擎已經徹底冷卻,隨後這人又扭頭看向前方雜草叢生的山林,突然發現有一片雜草被左右壓倒!
稍作沉默後,那人一聲不吭直接順著被壓倒的雜草朝前走去,最後身影逐漸消失在山林當中。
我們的目的地是龍嶺脈上的方家莊而不是十裡莊,但以我們所知的路線來看想趕往方家莊那就必須得繞過十裡莊面前的這三座大山,隨後才能走上地圖上所標注的路線。
我們四人在山林裡穿梭了兩個多小時,期間一直由我帶隊朝前走,中間夾著顧輕語最後面跟著大哥和陸棲枝。
“方大哥,還要走多久才能出山林啊?咱們不能走錯方向了吧?”連續走了兩個小時的山路顧輕語的體力逐漸有些不支,後背背著大包,手裡不知從哪撿了個木頭棍,一邊用木棍拄著地面一邊用左手的手背擦著額頭上的細汗微微喘著息開口喊了一句。
我腳步微微一頓,抬起頭透過茂密的樹枝間隙看了一眼頭頂的太陽,又在心中計算了一下所走的路程回答說:“方向肯定沒錯,就照著這個方向再走一個多小時就能走出這邊山林,等到了地圖上標注的路線以後的路就好走了。”
“哇,還得再走一個多小時?”聽到這話顧輕語頓時蔫了,渾身無力的把四肢耷拉了下去。
我有些粗鄙的隨手拽了一把雜草擦了擦黏在軍靴上的泥土,隨後說:“其實從十裡莊到方家莊不算遠,主要是咱們得繞一下所以要花費點時間。”
“現在是下午三點半,天黑之前能趕到方家莊嗎?”大哥看了看周邊的環境,皺著眉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不好說,畢竟我也沒去過方家莊,所以十裡莊距離方家莊有多遠我也不知道。”
話到這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扭過頭看向正喝著水的顧輕語,問:“咱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給了我一些關於方家莊的照片,那些照片是你拍的?你去過方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