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人自從進了村以後一直輕車熟路,就好像他要知道自己去哪裡一樣,更像是他之前就來過這裡!
東泉村村頭有石碑,石碑下面有五將鎮宮的術法,既然術法沒破那西裝人就不可能進村,這樣的話西裝人又是怎麽知道自己要去哪?
這時候我又想到了昨晚在旅館偷聽到西裝人和另外一個人說話的聲音。我記得另外一個人告訴西裝人東泉村村頭的石碑是新立的,目的十有八九是為了掩飾五將鎮宮的術法。那這就證明之前東泉村沒有五將鎮宮的術法,西裝人在此之前就來過東泉村也說不定。
這麽想也不對,西裝人之前就來過的話為什麽沒把事情解決了,反而和我又來一趟?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這件事情我實在是想不通。
就在我出神的時候西裝人已經帶著我七拐八拐的到了一戶人家前。這戶人家院門緊閉,但是外面的門上沒鎖,家裡應該是有人而且把門從裡面插上了門捎。
西裝人在門前站了一會兒,然後對我說:“去敲門,如果裡面有人問是誰,你就說是來拿東西的。”
“拿東西?拿什麽東西?”我愣了一下問。
西裝人眼睛一瞪,說: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麽多廢話。
我白了一眼西裝人,撇著嘴走到緊閉的院門前,然後伸手敲了敲大鐵門。
敲了一下院子裡沒動靜,我又敲了一下依舊沒動靜,就在我準備敲第三下的時候,院子裡面忽然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
果不其然,院子裡的男人問:“誰啊。”
我看了看西裝人,西裝人對我使了個眼神,我按照西裝人教的大聲回應說:“來拿東西的。”
院子裡的人沉默了約有七八秒鍾,接著說:“等一下。”
話音落下以後我回頭看了一眼西裝人,卻驚訝的發現西裝人嘴角上揚竟然笑了起來。我有點不知道西裝人在笑什麽,但也沒多問。
在門口等了約有一分鍾的時間我聽到院子裡由遠到近的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是開門的聲音。
最後院門隨著‘嘎吱’一聲被人從裡面打開,我抬頭看了一眼見開門的人和我年紀差不多大,穿著打扮很樸實,看起來像是一般的務農農民。
開門的人看了我一眼,最後又看了一眼站在我身後不遠的西裝人,然後說:你們進來吧。
西裝人聽了他的話沒有絲毫猶豫的就邁步走進了這人的家,我跟在西裝人身後也走了進去,但是卻感覺異常詭異。
從這人開門到進院我一直觀察這人的神色,他就好像是認識西裝人和我一樣眼神中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詫異和疑惑,而且從始至終他任何多余的廢話都不曾講。
這人側身站在門前讓我們進院,西裝人走在最前頭,我走在最後。就在路過這人時,我忽然察覺自己的左手被人抓住。
微微一愣之下我立即回頭看了一眼開門的人,開門的人也看了我一眼,但他眼裡什麽都沒有。就在我感到疑惑時,突然發現這人抓著我的手朝我手心裡塞了一張紙條。
我稍微一怔,隨即忙的回過神把紙條抓在了手裡。
等我們全部進了院以後開門的人也不關門,跟在我們身後進了院子。西裝人在走到院子中央時停了下來,不往裡面多走半步,我偷偷的把紙條塞進口袋然後站在西裝人旁邊。
給我們開門的人從我們身邊走過,然後站在西裝人面前和西裝人對視了約有五秒,隨即主動開口對西裝人說:“三天后來拿東西。”
西裝人笑了笑,一句話不再多說轉身就離開了這人的家。我看了看西裝人,又扭頭看了看開門的人,見他面無表情也不再多留直接跟著西裝人離開這人的家。
回去的路上西裝人一言不發,我雖然滿腦袋的霧水但也一句沒多問。
回到路邊我和西裝人相繼上了車,但是他卻沒著急開車,而是從副駕駛位前的手扣裡拿出一疊錢遞給我。
我楞了一下也沒拒絕,直接把錢接了過來,過手這麽一捏我就知道西裝人給了我最少一萬塊。
見我拿了錢,西裝人這才說:“你比以前的那幾個人聽話多了,少說話多乾活你會有拿不完的錢。”
“對我來說你做的事情我知道的越少越好。”我能猜出西裝人話中所指應該是前幾任背屍工。
西裝人笑了一下說:“你覺悟很高,現在就回去吧。”
“這就算完了?”我愣住了。
應該是西裝人心情不錯,這次我問話他沒瞪我也沒反駁我,而是說:暫時算完了,不過這地方還得再來一次,至於是什麽時候我會通知你。
末了西裝人又補了一句說:“最近幾天你最好一直待在殯儀館,別讓我找不到你的人。”
“你放心,背屍工是我的本職工作,如果不是特殊原因,我是不會無故曠工的。”說‘特殊原因’四個字時,我咬字比較重,故意說給西裝人聽。
西裝人看了我一眼也沒多說什麽,直接發動起車子開了出去。
路過小鎮時西裝人問我有沒有東西落在旅館,我搖頭說沒有東西,西裝人這才加速直接開過小鎮,看樣子今晚是不準備在小鎮留宿,而是直接回市裡。
回去的路上我和西裝人基本是零溝通,我一直在想西裝人去東泉村的目的是什麽,但不管怎麽著就是想不通。心說,難不成西裝人的目的就是破除五將鎮宮?這有點不切實際。
但除此之外他去東泉村還有什麽目的呢?
除去這個我很好奇那個開門的青年給我的紙條上有什麽內容,他又為什麽給我留紙條?
想到這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兜裡的紙條,想拿出來看看但一想到西裝人就在我旁邊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回市裡是原路,在高速上疾馳了一個多小時以後就下了高速,晚上七點多鍾時就趕到了市區。這一次西裝人比較有良心,沒有直接把我扔在大馬路上而是把我放在了殯儀館附近。
我下車臨走前西裝人囑咐我這幾天不要亂跑,電話一直保持開機,做到隨叫隨到。我很不耐煩又不能說什麽,只能點頭。
等西裝人開著路虎離開之後,我迫不及待的將口袋裡的紙條拿出來打開看了起來。
紙條上除了一串手機號以外就沒有了其他的內容,我皺著眉心想這該不會是給我開門那人的手機號吧?想到這,我忙給手機開機準備打過去看一下。
手機開機沒等我撥號就收到了好幾條短信,都是神秘人發來的,一直在詢問我這邊的情況,還問我有沒有什麽危險。我沒給神秘人回復,而是直接撥通紙條上的手機號。
電話撥通響了六七聲但一直不見有人接聽,我按捺住心思繼續等著,可再等下去就直接被掐斷,提示說: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我愣了愣,有點不明白給我紙條的人是有何用意。既然紙條上有他電話,那他不正是想讓我給他打嗎?怎麽打過去以後又掛了?
就在我想不明白時,手機忽然進了一條短信,我打開一看正是紙條上的手機號發來的。上面說:我知道了你的手機號,有事情我會和你聯系。
我更加疑惑,發短信詢問他是誰,為什麽要給我留電話。但是對方一直沒回。
我皺著眉總感覺這裡面可能存在什麽問題,但又不知道問題出自何處。
步行回殯儀館的途中我進了路邊銀行的ATM機,把西裝人給的一萬塊全部存進了卡裡,接著才往殯儀館趕。
沒走幾步我就想到了神秘人,忙給神秘人回了條消息把情況都告訴了他,不過我卻把開門的人給我紙條的事情直接忽略了,因為我現在還沒搞懂這人是什麽意思,說出來意義不大。
一直快到殯儀館神秘人才給我回了電話,電話中神秘人沉思片刻詢問我:“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去李家屯調查的林生?”
“記得啊,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我問。
神秘人說:林生臨死前見到了穿西裝的人,見了穿西裝的人以後林生表現異常,然後沒幾天就死了。現在的情況應該和當初穿西裝的人見林生的情況差不多。
被神秘人這麽一說,我仔細一回憶發現還真是這樣。
“我懷疑穿西裝的人要拿走的東西不是別的東西,而是那個人的生命。”神秘人猜測說。
我愣住了,隨即搖頭說:不可能吧,如果西裝人要拿走的是他的生命,那他為什麽會那麽鎮定自若,還讓西裝人三天后來拿?
“這就是事情的詭異之處了。不過他那麽鎮定會有三種可能,第一種是我們的猜測都是錯誤的,穿西裝的人要拿走的不是他的生命。第二種是穿西裝的人的確要拿走他的生命,只不過他自己不知道。至於第三種就簡單了,穿西裝的人的確要取走他的生命,他自己也知道,但是他卻心甘情願的將自己的生命給穿西裝的人。”神秘人分析道。
我依舊搖頭,說:第一種第二種還有可能性,第三種純屬扯淡,誰會心甘情願的將自己的生命給別人?
“這只不過是我的猜測,至於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就等過幾天再看了。”神秘人說。
我也沒了話說,告訴他西裝人再找我的時候再聯系你。剛要掛電話神秘人又開口:“你們去的地方是叫東泉村嗎?我準備過去看一眼。”
我告訴神秘人地點就是東泉村,至於那個人叫什麽名字我就不知道了,因為從見面到離開不超過一分鍾的時間。
神秘人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我搖了搖頭收起手機繼續朝著殯儀館的方向走去。
在我快走到殯儀館時忽然注意到一輛白色的北京現代緩緩駛來,等靠近些我才注意到車牌,是陳忠的車。
陳忠開著車顯然也發現我了,到我身邊時特地把車停了下來。
“老弟,這麽快就忙完回來了?”車窗打開陳忠探出個腦袋問。
我點了點頭說西裝人把我放到了路口,我自己走回來的正準備回殯儀館。說話的時候我發現陳忠的臉色很差,額頭上還有細汗不斷的往下流。
“那正好,反正現在殯儀館也沒什麽事,你跟我去洗浴中心洗個澡吧。”陳忠笑著邀請道。
我這時候才反應了過來是怎麽回事。
距離上次陳忠帶我去洗浴中心已經過去了七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陳忠現在的身體正在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