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人微微一怔,似乎沒有想到這才是我心裡最終的想法。
“這我就不管了,我身上中的術解開以後就退局離開,你們這些恩恩怨怨都與我無關。”西裝人靠在沙發上,雲淡風輕的說道。
“希望你能活到那一天。”我斜眼看向西裝人。
西裝人微微一笑,說:“臨死前也會殺了你,和我在黃泉路上同行。”
“你要這麽說的話我還真得抓點緊,不能讓你就這麽死了。”我翻了翻白眼,隨即問:“最後一個問題,你和老薑什麽關系?”
我清楚記得我剛來殯儀館時西裝人就開車來找過老薑,當時老薑還真的和西裝人見了面,所以我很奇怪西裝人和老薑之間的關系。
西裝人想了想說:“我打聽到老薑是屍門的人,當初找老薑是想詢問老薑能不能解開我身上的術,但老薑這個人很奇怪,我問起他的時候他卻不承認自己是屍門的人。或許,是我打聽錯了消息。”
“可能沒錯。”我皺起了眉,說:“我大哥曾經也說過老薑是屍門的人,我也曾旁敲側擊的詢問過老薑一些關於屍門的事,可老薑每次的回答都模棱兩可。”
“這個老薑很讓人看不透,你和他相處還是小心點為妙。”西裝人提醒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笑問:“怎麽?你還會關心人了?我記得你一直很高冷來著。”
“我只是不想讓你死那麽早,要不然我做的一切就白費了。”西裝人靠在沙發上有些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說。
我翻了翻白眼,突然發現西裝人的話還是蠻多的,但前提是你能和他聊得來,或者是彼此之間相互熟悉了。像是之前我和西裝人翻根本不熟悉,說起話來也是話不投機。
“我該問的都問完了,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西裝人沉思片刻,說:“抓緊調查關於方家莊的事情吧,我能拖延的時間並不長。”
“誒,你對那個人的了解有多少?”我忽然想起西裝人背後的人,於是問了一句。
西裝人很無奈的說:“兩年來我只聽過他的聲音,但從未見過他的長相。但這也不是絕對,說不定我之前就見過他,所以才有他給我下術的機會。只不過我並沒有刻意去留意這麽一個人。說到底,我對他的了解緊緊是聽過他的聲音這麽簡單。”
得,這又是一個一問三不知。但這也不能怪西裝人,站在西裝人的角度上他肯定比我還想知道那個人是誰,但如果那個人真的想要刻意去隱藏,誰也發現不了。
這就好比兩年來陳忠一直沒有發現西裝人一樣,更有些匪夷所思的是這兩年陳忠不止一次和西裝人會面,可陳忠愣是不知道他日夜惦記、懼怕的那個人就是西裝人。
“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有線索的話我會通知你。”見話都說的差不多了我也不再多留,揉了揉被西裝人踹的生疼的胸口我深吸一口氣站起身說。
西裝人嗯了一聲,說:這段時間我會一直在殯儀館,有事情的話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我點了點頭,剛走到門外我就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走到辦公桌前的西裝人,很疑惑的問:“你以前確定是集團的董事長?你這身手不像啊。”
“以前工作之余練過散打搏擊,後來中了術以後身體比之前變了很多。”西裝人眼神有些暗淡,隨即又說:“如果我沒中術,三個我加起來也打不過你。”
我呵呵一笑,隨即也不再多說什麽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走到樓梯拐角下樓的時候我看四周無人,忙掀開身上的衣服看了一眼胸口,見胸口已經發紫,明顯是西裝人那一腳造成的。
“真他媽有勁。”我呸了一聲,揉了揉胸口然後就放下衣服走出了辦公樓。
回宿舍的路上我拿出手機給我大哥和顧輕語以及容顏群發了個短信,約他們明天中午的時候在市裡一家餐館相見,有要事相商。
快到宿舍時我扭了扭身子盡量讓自己顯得正常一些,隨即才走了過去。
遠遠的我就看到老薑坐在宿舍門口抽煙,見我來老薑問我新來的殯儀館和我說了什麽。
“薑伯,新來的殯儀館館長您應該認識,就是前段時間開著奔馳來找你的西裝男。”我沒回答老薑的話,而是說。
老薑聽了我的話後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問:“他和你說了些什麽?”
“和我聊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說什麽咱們乾的背屍活是老一輩人傳下來的,不能就這麽把傳統手藝給丟失,所以他才向上面申請重新給我們擬訂合同吸納進編制內。”我信口胡謅道。
老薑嗯了一聲站起身就朝著房間裡走去,我想了想張口叫住老薑把明天要出去一趟的事情告訴了老薑,老薑也沒多問讓我早去早回。
第二天中午十一點多鍾時,我和容顏、顧輕語以及大哥相約在上次與啞巴老頭吃飯的火鍋店見面。
在二樓的包廂裡,我們四個方家莊後人終於迎來了第一次正式會面。用餐之前,我先和他們互相介紹了一下,隨後才坐下準備吃飯。
吃飯時,我將與西裝人見面並且達成戰略合作的事情以及近期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顧輕語和我大哥他們。
“可靠嗎?”聽完我說的話大哥頓時皺起了眉頭。
我攤了攤手說:“一開始我也在懷疑,但是後來一想覺得他沒有理由騙我們。正如他所說的,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他想對我下手早就下了,不會等到現在。”
“會不會他是想等你把我們全都叫來以後再動手?”容顏眯著眼睛問。
一聽這話我頓時一愣,因為我還真沒考慮到這一點。
“應該不能吧。”顧輕語輕抿了一口果汁,柔聲說:“方大哥剛才也說了,那個人不光知道了方大哥是方家莊後人同樣知道我們也是。而且那麽長時間我們也沒有一直刻意的去躲著,不過是利用他們不知道我們身份的先天優勢藏匿著。從方大哥家裡回來已經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他都沒下手這就證明他還是很有誠意的。”
“輕語說的有道理。”大哥倒是讚同了顧輕語的話,然後又扭頭看向我問:“他都和你說了什麽?”
我想了一下,將有關二十五年前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任憑大家參考。
“盜門?當年的事情還有盜門的影子?”在聽到‘盜門’兩個字後大哥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直到我說完他方才開口,表情很是詫異。
容顏揉著額頭歎息一聲:“想不到二十五年前方家莊的水會那麽深,什麽龍虎山、武當山都有,就連軍隊的人也出現過。”
“大哥,那個盜門是什麽?和屍門一樣嘛?”顧輕語眨了眨眼,看向大哥。
大哥皺著眉沉默了片刻,隨即直言說:“盜門和屍門的性質一樣,但所做的事情和所處的領域不同。屍門之所以稱之為屍門,是因為他們的所作所為皆離不開一個‘屍’字。而盜門亦是一樣,所作所為皆離不開一個‘盜’字。”
“照你這麽說,所謂的盜門不過是一群盜賊和小偷?”容顏忍不住笑了一聲,點了支煙道。
大哥‘刷’的一下就將目光鎖定在了容顏身上,不僅如此大哥的眼神異常冰冷,宛若一頭盯著獵物的猛獸一般。
容顏眉頭一皺,偏頭看了一眼大哥,淡淡的問:“怎麽了?我有說錯嗎?盜門既然離不開‘盜’,那不就專門乾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嗎?”
“你先別說話,聽我大哥說下去!”我清楚的嗅到了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連忙拽了一下容顏的胳膊製止說。
容顏撇了撇嘴不再多說。
大哥收回目光繼續道:“其實他說的也沒錯,盜門中的確存在盜賊和小偷。但存在更多的是摸金校尉。”
“盜墓賊?”顧輕語脫口而出,但話一說出來她就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說錯了話,吐了吐舌頭小手捧起茶杯,怯生生的說:“我、我繼續喝果汁……”
剛才容顏再說盜門的人是小偷和盜賊時我就察覺出了大哥眼中的敵意,顯而易見這個神秘的盜門肯定和我大哥有些淵源,再不濟也會有些聯系,要不然我大哥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也的確是盜墓賊,萬法不離其宗。就像是屍門無論做的是什麽都與‘屍’有關一樣。盜門所做的任何事情也都與‘盜’有關,而盜墓的人卻是盜門中人數最多的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