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兩個號碼的名稱以後我眼前頓時一亮,隨即忙的掏出自己的手機找到西裝人的電話,然後對比了一下發現是一樣的,也就是說陳忠這裡的西裝人和我認識的西裝人是同一個人。
第二個號碼的備注是那個人,這十之八九就是陳忠和西裝人背後的那個人。
想到這我拿著手機的手忍不住點了一下‘那個人’,可就在電話即將要撥出去的一瞬間我立馬按了掛斷鍵!
我‘砰’的一聲靠在了車座子上,腦袋朝後仰著額頭上有細汗慢慢的往下滑。
這個電話不能打!
我雖然很迫切的想知道‘那個人’是誰,但絕對不能以這種方式與他進行溝通或者是扯上關系。
那個人再找十二個嬰兒,而我是這十二個嬰兒之中的一個。我現在去聯系他無疑不是羊入虎口,更為重要的是我聯系了他該怎麽和他進行溝通?他要問我是誰,為什麽會有他電話,找他幹什麽,這又該怎麽回答??
所以這個電話,無論如何都不能打!
我拿出一支煙放在嘴邊點燃抽了一口,隨後打開陳忠的手機快速的掃了一眼那個人的手機號,然後記在了自己的手機裡,接著我就把陳忠手機裡任何有用的東西全都刪掉,又把手機卡給扣了出來丟掉。
做完這些我方才重新發動起車子朝著殯儀館的方向開去,回到殯儀館後我給容顏發了一個‘安’,容顏沒有回,應該是在忙。
因為白天睡了一天的緣故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我怎麽著也睡不著,無奈之下隻好拿出手機看新聞,一直折騰到三點多鍾才培養出睡意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六七點多鍾老薑就在外面開始敲門,我還沒睡醒本想再睡一會兒的,但轉念一想如果白天再睡一天晚上就又睡不著了,於是隻好扛著困意從床上爬起來跟著老薑去食堂吃早飯。
在食堂和老薑吃早飯的時候,有個在辦公室工作的員工忽然來到我身邊詢問我有沒有看到陳忠,他已經兩三天沒見到陳忠了,早上打電話電話還是關機,再找不到的話殯儀館的一些事都沒人來決定,他們也沒辦法繼續工作。
我喝著粥微微一怔,隨即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說:“沒有,我也有兩三天沒見他了。不知道去哪了。”
員工無奈的歎了口氣就走了,等他離開後我皺著眉吃著早飯思索著事情。
“想什麽呢?一碗粥都喝完了還對著空碗喝。”就在這時老薑忽然用筷子敲了敲我的飯碗。
我‘啊’了一聲,低頭一看果然發現一碗粥已經被我喝完了,然而我一直心不在焉也沒注意。
我尷尬的把筷子放下隨即眨著眼睛問:“薑伯,您說陳忠是去哪了?好幾天都沒見人影。”
“他消失不是很正常嗎?以前不是經常三五天的不來一次嗎?”老薑撇了我一眼,淡然的道。
我點了一下頭說也是,接著又說:“不對啊,以前就算人不在電話也得接吧,現在人不在電話也不接。”
“呵呵,他去哪了你心裡沒數嗎?”老薑抬了一下眼皮對我淡淡一笑道。
我頓時不吭聲,眉頭緩緩地皺了起來。就在這時,老薑又說:“我記得那天他來找過你,難道沒告訴你他要去幹什麽?”
“沒有,他就隨便找我聊了兩句。”我暗自松了口氣,盯著老薑輕笑著回了一句。
老薑嗯了一聲也不再多問,吃完最後一口飯後就端著飯盤去洗碗了。我坐在原位沒著急走,看了一眼老薑的背影心想老薑好像知道些什麽又好像什麽都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呢?
為了把屁股給徹底擦乾淨,吃過早飯後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給容顏打了個電話,隨即我倆嘀嘀咕咕聊了三五分鍾,然後才把電話給掛斷。
接著中午十點多鍾的時候容顏帶著刑警隊的同事開著兩輛警車趕到了殯儀館,到達殯儀館後容顏直接帶人去了辦公樓,約有半個小時後他帶人離開。
等中午吃飯時,食堂裡頓時傳開了有關陳忠的流言蜚語。說的最多的是,陳忠殺人未遂,但還沒等警察拘捕他就已經畏罪潛逃了,到現在警察還沒找到人!
我和老薑自然也聽到了這些個流言,我還故作詫異的和老薑聊了幾句,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怎麽也沒想到陳忠竟然會乾出這種事情。
“有德啊,你和我說實話,陳忠的事情和你有沒有關系。”就在我喋喋不休的發表著自己的意見時,老薑忽然開口問我。
我頓時愣住,隨即想都沒想的搖頭否認說陳忠的事情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最好是和你沒有什麽關系,陳忠這兩年乾的事雖然不乾淨但也不簡單,他後面說不定還有別人給他撐著。別到時候這些麻煩都找到了你這裡。”老薑眯著眼睛點了我一句,沒把話給說透。
我訕笑了兩聲剛想說話,就有個在辦公樓負責文案的小夥子端著菜盤坐到我身邊,問:“誒哥,陳忠都殺人未遂潛逃了,他的車怎麽是你再開著?”
“哦,前段時間陳忠說想換車就問我買不買他的車,我一時間拿不出那麽多錢就付了個首付往後慢慢還,他也信得過我,直接就拉我去車管所更名了,誰知道剛更名他就出事兒了……”我早就想好了說辭,隨口解釋了一句。
小夥子頓時露出了羨慕的眼光,嘟囔著說:“陳忠殺人畏罪潛逃以後肯定是不敢回來了,後面分期的錢可就省了。”
我笑了笑沒多說什麽,這小夥子也是個話癆,喋喋不休的猜測著說什麽陳忠可能早就計劃殺人了,車賣給你估計是想湊錢跑路。
我不知道說什麽,只能敷衍著和他聊了兩句。
吃完中午飯後我和老薑就回了宿舍,路上老薑背著手一言不發慢慢的往前走著,我走在老薑後面盯著他的背影總覺得老薑可能猜測出了什麽,只不過他沒有把話說明白而已。
直到現在陳忠死後留下的麻煩才算徹底處理乾淨,雖然麻煩處理乾淨了但是陳忠臨死留下的謎團卻沒有解開。
容顏帶人查封陳忠辦公室時我讓他幫我留意有關我的檔案,最後除了入職的信息表之外什麽都沒有找到,這讓我更加琢磨不清陳忠死時說的話是真是假。
陳忠死後所有的事情仿佛都進入了停滯期,距離上次和西裝人聯系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而這一個多月裡西裝人一直沒找過我。這事讓我有些擔心,也有些不安。
西裝人如果像是陳忠付出點什麽動作還好,他這一直不動才最讓我看不透。
除此之外我和大哥、顧輕語以及容顏也沒斷了聯系,基本上保持一天一個電話的溝通,防止我們幾個被人盯上。
陳忠出事兒後的一周左右,殯儀館有關陳忠的流言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個流言。
那就是殯儀館的新任館長。
國不可一日無君,兵不可一日無將。陳忠殺人未遂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上頭肯定早就知道了這事,所以青山殯儀館館長的事情也早就提上了日程。聽殯儀館的員工說,館長早就任職了,就是不知道是誰,一直沒來館裡報道。
因為陳忠的事所以對這件事情我比較上心,一直想知道這個新的殯儀館館長是誰,和陳忠背後的那個人有沒有什麽瓜葛?
因為新任殯儀館館長一直沒上任,所以我也打聽不到關於他的信息,只能等他上任之後再說。
這天下午我和老薑出活回到了殯儀館,處理完屍體的事情後我們兩個有些疲憊的朝著宿舍走去,等到了宿舍以後我和老薑都是為之一愣。
因為宿舍門口放了兩台嶄新的空調,旁邊還坐著兩位安裝空調的工人。我和老薑對視了一眼,都有些不明白是什麽情況。
我走上前詢問那兩名工人,工人回答說:“訂單就是你們殯儀館的,我們都等半天了你們快把宿舍門打開我們給安裝上。”
“你把訂單拿給我看看。”我有些狐疑,皺著眉對工人說。
工人很無奈,隻好把訂單遞給我。我接過訂單仔細的過了一遍,發現收貨地點就是青山殯儀館背屍工的宿舍,我雙眼往下瞟了一眼看到訂單的姓名時頓時懵了。
因為發起訂單一欄上的姓名竟然是陳忠!
我皺著眉把訂單遞給老薑,老薑看了一眼後同樣皺起了眉頭。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先和老薑一起把宿舍門打開讓工人先裝空調,隨後我直接去了殯儀館辦公樓找財務部的員工詢問了一下。
“空調不是我們財務部訂的,是新上任的殯儀館館長訂的。”財務部的員工搖著頭說。
我再次一愣,問:“新上任的殯儀館館長?他人呢?來上班了?”
“那倒沒有,但是中午的時候我接到了個電話,電話裡的人說他是新上任的館長,他告訴我下午有兩台空調送到,讓我聯系工人安裝在你和老薑的宿舍。”員工同樣有些想不明白的道。
我皺著眉嘀咕了一句‘不可能啊’,剛想轉身離開時,我又想到了什麽,回身繼續追問:“對了,你聽新上任館長的聲音有沒有覺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