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啊哥,練嘴呢?”保安部新來的一個年輕保安從保安樓裡伸出頭,看我在那猛扇嘴巴愣了起碼三秒,方才有些錯愕的開口問。
我煩躁的看了一眼顧輕語離開的方向,隨後指了一下那保安惡狠狠的說:“把嘴閉了,不聽話就把你扔煉屍爐裡燒了!”
“看個扇嘴巴子還要殺人滅口啊,多大仇啊就要把我扔煉屍爐裡,燒完了你還要吃個骨灰拌飯怎地?”保安縮了縮腦袋,看著我遠去的背影聲音很小的嘀咕一句。
我懶得再搭理那個保安,回去的路上腦子裡一直在想著顧輕語,心想現在肯定是把人惹得生氣、傷心難過了。更重要的是,以後該怎麽相處?見了面尷尬不尷尬?關系就算不會因此疏遠,以後也不會像是現在這樣那麽坦然的相處交流。
麻煩的是剛才我拒絕的時候語氣也有些硬,可最關鍵的是啥呢?是我那一刻完全慌了!沒了分寸了!
是的,執行任務時多次面臨生死險境我沒慌、殺手可以砸死一頭牛的工地錘貼著我頭皮不到十公分的距離掠過我沒慌,但卻被顧輕語一句話給整慌了!
所以說,溫柔鄉是英雄塚不是他媽沒有道理的!
我撓著頭心裡琢磨著得想辦法緩和一下我和顧輕語的關系,要不然說不定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可我現在也沒有啥好辦法可以施行,想到這我就有些頭疼,牙也跟著疼。
我拿出手機翻了翻通訊錄,最後把目光鎖定在容顏兩個字上。稍作猶豫,我直接撥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後容顏語氣有些疑惑的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我用最快的速度把剛才發生的一切說給了容顏聽,最後問他:“有沒有那種不傷害友誼且見面不尷尬的解決辦法。”
“我他媽是警察,不是情感大師!”容顏沉默了三秒,語氣有些崩潰的喊道。
我不要臉的墨跡著說:“旁觀者清、旁觀者清,我現在腦子一團亂,根本不知道怎和她交流。所以特別需要一個點燈人,點亮我這昏暗道路的路燈!”
“我想把你點了!”容顏咬著牙,隨後松了口氣,問我:“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她長的也不醜,我看也沒啥壞毛病和壞習慣,人都給你表白了,你答應不就行了?你也老大不小轉眼就奔三了,再不考慮以後就沒得考慮了。”
“這是重點嗎?”我拿著手機斜著眼問。
容顏問:“重點是啥啊?你不喜歡她,嫌棄她啊?”
“我要錢沒錢要房沒房,還掙著死人錢,怎麽可能嫌棄人家?”我搓著臉煩躁的回答。
“你不討厭她,還能算得上喜歡。人肯定是喜歡你,要不然也不能給你表白。你倆這都對上了,那你還拒絕幹什麽?答應不就行了?”容顏有些不明所以。
我煩躁的歎息一聲,走到停車場靠在一輛車旁邊點了支煙方才回答說:“我們現在每個人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都被很多的事情纏著,根本就不適合談戀愛。最起碼,沒把方家莊的事情解決之前我是沒有談戀愛的想法。”
“所以不是你不喜歡她,也不是你嫌棄她?”容顏似乎明白了。
我仔細想了想,隨後嗯了一聲。
容顏笑了,說:“你的事情我也插不了嘴。不過我覺得你以後想和她繼續保持著之前的關系,那是不可能了。友誼這個東西不能被愛情給摻雜,稍微有一點友誼就會變的不單純。”
“這些我都知道,我就想問問你我現在該怎麽做才能挽救所剩不多的友誼!”我抽著煙很煩的問。
容顏想了想給我出主意說:“我覺得吧,你現在就應該去聯系她找她聊聊。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時間久了你一點表示沒有,她心裡肯定會有別的想法。到時候再見面,你們倆肯定得尷尬的跳河。倒不如就趁現在把事情給說清楚,完了該怎麽相處還是怎麽相處。”
“那我找她說啥啊?”我問。
容顏沉默了三秒,反問:“我他媽哪知道,我又沒談過戀愛……”
“你他媽沒談過戀愛在這一本正經的胡說什麽五六七八道的。”我頓時崩潰了。
容顏急眼了,扯著嗓子喊了起來,都破音了:“你系不系有病,我他媽剛到警局水都沒喝一口就在這給你分析感情生活,怎麽到最後還挨你一頓罵?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是我容顏的克星還是怎了?怎麽一有麻煩你就找我??”
“也…也不能說是一有麻煩就找你,我不幫你抓了一個通緝犯嗎?”我明顯有些不佔理,語氣都硬不起來了呢。
容顏已經不發人聲了:“你快別提那個通緝犯了,都他媽半個月過去了,隊長還一直問我為啥知道西郊林場會有通緝犯,為啥不是通過正常流程報警、出警。這讓我怎回答啊?現在隊長一看我,我就渾身哆嗦……一點不撒謊!”
“祖宗您消消氣……”我頓時眯著,賠著笑說。
“去!自己去煉屍爐裡改造一下,祖宗現在不想看見你!”
“得勒,肯定從頭改造到尾,骨頭渣都不剩!”
“滾吧!”
我掐著手機看了一眼煉屍爐所在的方向,心想今天怎就和煉屍爐杠上了呢?
不得不說的是容顏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現在如果不聯系顧輕語和她把話說開的話,以後見了面更不好說,時間一長關系也就淡了。
想到這我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發現距離顧輕語離開已經二十多分鍾了,於是我直接給顧輕語發了個短信,問她到家沒有。
“到家了,沙發上窩著呢,準備喝點小酒祭奠逝去的青春!”不出兩分鍾顧輕語就給我回了短信。
我看著顧輕語說話的語氣頓時松了口氣,手指敲著鍵盤想打字回復她,可來來回回敲了十多遍也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回啥比較合適。
我煩躁抽了支煙,想了半天用一種比較調侃的語氣回:“我以為我的出現會讓你的生活一蹶不振!”
“方大哥,別想太多,OK嘛?嗯……不過今天的事的確是我太唐突,不該在這個時間段和你說這種話。你就當做我什麽都沒說,你也什麽都沒說,我就單純的送你回來這麽簡單!”顧輕語回道。
我叼著煙、眯著眼盯著手機屏幕,直接回道:“發生的已經發生了,不可能當作什麽都沒說。方家莊的事情全部解決以後,地點人物不變,我先說,你來給我個答案!”
“好!”顧輕語很愉快的給了我一個回復,後面還跟著一個笑臉。
我松了一口氣,踩滅煙蒂剛想把手機裝進口袋就又收到了一條短信,還是顧輕語發來的,她在短信裡告訴我讓我加她微信,說發短信太浪費錢,一毛錢一條呢。
我有點懵逼,咬著手指頭想了半天,給容顏發短信問他:微信是啥?
“滾煉屍爐裡改造去!”容顏回。
因為我參軍入伍是09年的事,那會兒還沒有微信這東西,別說是微信就連智能手機都沒有普及。在退伍後又一直研究著方家莊的事,所以微信這東西我是一點也不了解。
我用手機在網上百度了半天才明白過來這是個什麽東西,之後用手機注冊了個微信添加了顧輕語,接著我還發現容顏也有微信,於是又加了他。
加上顧輕語後,我和顧輕語簡單的打了聲招呼,最後以她要去洗澡而結束了交談。
我第一次用微信,好奇的點了一下顧輕語的頭像見她的頭像是用的她自己的照片。照片裡顧輕語站在一座橋上雙手扶著橋欄,扭頭看向遠處的萬家燈火,顯得格外的淒涼和孤獨。
我又點開她的朋友圈,見她兩分鍾前更新了一條帶圖的朋友圈。圖片是顧輕語的家,牆壁上掛著的電視正在上演著泰坦尼克號,畫面停頓在傑克和露絲站在船頭甲板上擁抱著的經典畫面。電視前面是茶幾,茶幾上擺著一瓶起開的紅酒和紅酒杯。顧輕語配文說:“來一場生死劫難,讓我證明一下我有多在意你。”
我抿著嘴沉默了片刻,在下面給她評論說:少喝點酒。
關掉了手機我又抽出一支煙點燃抽了起來,一邊抽一邊怔怔發呆的看著遠處。
一部手機,兩個人,卻有不同的心思。
一支煙抽完後我掐滅煙頭朝著宿舍走去,這個結果雖然不是最好的,但以後我和顧輕語見了面肯定不會很尷尬,畢竟該說的我們都已經說開了。
不是沒有好感,而是相遇的時間不對。換個時間再相遇一次,或許…是另外一種結果!
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把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統統拋到了腦後。
停車場現代車旁邊的地上堆滿了煙頭,這證明我這次是真的慌了,很慌。
回到宿舍時我沒看到老薑,而老薑房間的門也鎖著,這讓我很奇怪。因為運屍車都在殯儀館停著,顯然沒有活。而老薑在沒活的時候一般都在宿舍待著,這次卻沒了影子。
我也只是奇怪並沒有多想,老薑有什麽事出去了也說不定。
我拿出鑰匙正要打開房門時兜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無奈的把鑰匙重新裝進口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打來電話的是啞巴老頭!
我剛想按接聽,誰知道啞巴老頭又把電話給掛了。我頓時有點懵,琢磨了一會兒突然發現不對勁,他一個啞巴,打電話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