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魔獄?
我望著手中那一顆淡黃色的珠子不禁是擰了擰眉頭,隻感覺在這珠子中間似乎有一股生命的律動一般。
“這珠子中的魔性很重,這些屍骨恐怕八成便是被這魔珠侵蝕才會導致變異的,不如將其毀掉一了百了。”我當即是掌心一翻,一簇真靈之火便是在掌心之中升騰而起。
只見這魔珠裡面黑乎乎的東西似乎是感覺到了危機襲來一般,忽然是蠕動了一下,發出一陣如同嬰兒般的抽噎之聲。
“林兄且慢動手。”就在這時,只見曜一臉凝重的阻止道。
“曜兄,這顆魔珠中蘊含著濃鬱的魔氣,若是留著它恐怕後患無窮。”我不禁是擰了擰眉頭道。
曜卻是搖了搖頭道:“林兄,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我微微一怔,隨即爽朗一笑道:“咱們兄弟之間還有什麽當講不當講,有什麽話你直說好了。”
“其實無論是魔還是人,都沒有絕對的善惡之分。並不一定所有沾有魔氣的生靈都是惡魔,換而言之人族中也不一定全是善類。
據我觀察你手中的這枚珠子應該是一枚魔獸蛋,只不過我看不出究竟是何種魔獸的後裔,一切都要等他孵化後才能看出來。”曜不禁是微微頷首道。
“魔獸蛋?”我朝著掌心中比核桃大不了多少的淡黃色珠子,不由得是眉頭緊皺道。
“不錯!這正是一枚尚未孵化的魔獸蛋,它身上之所以魔氣滔天,可能是因為血脈的緣故。不過如今它尚未出世,我們又如何能分辨出他是善還是惡。
若是我們連生的權利都不曾給他,又和魔人有什麽區別呢?就好比當年的曜天魔尊罪大惡極,可是南星真人並沒有令他身形俱滅,而是給了他生的機會。
不然這世間又怎麽會有曜的出現,所以林兄可以不可以給它一次機會?”曜朝著我掌心的魔獸蛋望了兩眼,有感而發道。
我不禁是苦澀一笑,隨即將掌心的真靈之火熄滅,搖頭苦笑道:“曜兄你都已經這麽求情了,我若是在燒死它,豈不是畜生不如。
也罷,就給它一個生的機會。不過我身上的道氣太重,恐怕並不適合貼身帶著它。”
曜連忙是走上前來,從我掌心中將那一枚淡黃色的魔蛋輕輕的取了起來,開口道:“交給我好了,我我會好好教它的。”
說著只見曜將這魔蛋小心翼翼的捧在掌心,隨即從衣服上撤下一條步來,將他包裹成了一個小小的包裹掛在了腰間。
嗚嗚!
外面的風雪越來越大,吹得周圍的樹木都是一陣晃動,周遭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都是無法辯明方向了。
“好了,這場風雪看樣子要好一陣子才能停,我們先進去暫避一時吧!”我不禁是朝著幾人招呼了一聲,一行人便是迅速的朝著黑山驛的閣樓中走去。
這黑山驛中雖然已經破敗不堪,不管怎樣總算是一個暫避之處。
我望著外面白茫茫的風雪,雙眸中不禁是閃過一抹擔憂之色。
“也不知道清清和嶽玥怎麽樣了?”
“放心好了,清清嫂子的實力已經達到半步道境,打起架來可絲毫不遜色你。嶽玥組長實力雖然沒有那麽高,但是她為人鬼精鬼精的,不會有事的。”茅五代連忙是開口安慰道。
對於上官清清的實力,我也是從茅五代幾人口中得知了一二。
在我昏迷的期間,幾人曾經切磋過一次。結果曜,麥破邪,和茅五代三人聯手,結果也只是能和上官清清戰成平手而已。
要是沒有一些實力的話,上官清清也不可能單槍匹馬的在黑沙島上支撐半個月時間。
不過對於上官清清這一路火箭般的修煉速度,我也是不禁苦笑不已,誰讓人家是酒狂真人的弟子。
對於這一點,上官清清並沒有跟我解釋太多,我也就沒有多問。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上官清清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麽簡單。
至於嶽玥那小辣椒如今已經徹底覺醒了血族親王的血脈,恐怕就是面對半步道境強者也是有著一戰之力。
他們兩人在一起的話,想必倒也不會出太大的麻煩。
後天便是穆靈韻和曲文才大婚的日子,想必她們兩個到時候一定會想辦法混進龍虎宗。
我現在反而是腦海中忽然閃過了穆靈韻那一張冰冷的臉頰。
望著外面那呼嘯的風雪,我不禁是深吸了一口氣,輕歎道:“你還好麽?”
與此同時,河西穆家的一座院落中。
穆靈韻身穿一襲白色長裙,整個人身形閃爍,舞動著手中的長劍,
院子中一顆梅花樹上頓時有著無數花瓣飄飄落下,穆靈韻忽然身子微微一怔,手中的長劍直接是掉落在地上。
穆靈韻整個人都是有著失神的朝著漆黑的夜空中望去,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嘴角之上露出了一道慘淡的笑容。
“再過兩天,一切就都結束了。”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閃落而過,直接是落在了穆靈韻身前的不遠處。
“靈韻見過義父!”穆靈韻望著眼前的身影,連忙是回過神來躬身行禮道。
只見在穆靈韻的身前赫然是站著一名身穿灰色麻衣,須發皆白的老者,在這老者的周身之上都是散溢著一股濃鬱的冰寒之意。
這老者正是河西穆家的實際掌權人,也是穆靈韻和穆青陽兩人的義父,穆存忠。
可以說河西穆家之所以可以在靈幻界屹立千年不倒,並且闖下這麽大的名頭,很大一部分便是因為他的存在。
“靈韻,再過兩天你就要過門了。別忘了為父交代給你的事情,千萬不要辜負了為父的期望。”穆存忠雙眸中都是閃過一抹精芒,不怒自威的叮囑道。
穆靈韻微微一怔,連忙是朝著穆存忠抱了抱拳道:“義父放心,靈韻此番嫁入龍虎宗後,定然會極力促成兩家聯盟之事。”
“聽你義兄提起說你最近身體有些不適,要不要為父來幫你調理一下。”穆存忠雙眸中閃過一抹精光,一臉關切的道。
“不,不用勞煩義父,靈韻只是偶感風寒而已,沒什麽大礙的。”穆靈韻連忙是搖了搖頭委婉的拒絕道。
穆存忠這才是一臉欣慰的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天氣轉涼,小心寒氣入體。凡是要保養好自己的身體才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穆靈韻不禁是深吸了一口氣,朝著穆存忠抱了抱拳道:“多謝義父掛懷。”
穆存忠這才是微微頷首,隨即身形一閃便是離開了。
穆靈韻貝齒輕咬,這才是一臉心有余悸的長出了一口氣,隨即轉身朝著屋子中走了回去。
在穆靈韻回屋之後,只見在院子外的黑暗之中,穆存忠和煦的臉頰上瞬間露出了一抹森然的寒意。
只見在他的身後穆青陽緩緩的探出頭來,朝著穆存忠一臉諂笑的道:“義父,我說的沒錯吧!穆靈韻定然是已經和那臭小子珠胎暗結了。”
穆存忠連忙是擺了擺手道:“無妨!此事萬萬不可聲張出去,穆靈韻現在已經是龍虎宗的人,有些事情即便我們不動手也會有人幫我們去做。”
“義父英明!”穆青陽的雙眸中都是閃過一抹陰狠之色。
要知道當初穆青陽在歸墟之城中被我當著眾人直面羞辱,對此早就已經懷恨在心。只不過如今的他早已不是我的對手,只能是將恨意完全轉移到了穆靈韻身上。
“林三空,只要你敢來,龍虎宗就是你的葬身之地。”穆青陽心中不由得是一陣暗笑道。
與此同時,龍虎宗的後山之上。
曲文才整個人披著狐球大氅站在山崖的涼亭之中,在漫天風雪的映照下,只見他的臉頰之上都是有著一道狹長的傷痕。
“曲師兄!”就在這時,只見一道清瘦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正是先前到醫館送信的阮文修。
“請柬送到了。”曲文才的雙眸中都是閃過一抹冰寒之色,回過身朝著阮文修問道。
阮文修連忙是低頭哈腰的道:“按照曲師兄的吩咐,我已經將請柬親手交到了林三空的手中。”
曲文才的嘴角不由得是微微上揚,撇了撇嘴道:“他什麽反應?”
阮文修不由得是一臉賤笑的道:“和曲師兄猜想的一樣,他當時整張臉都快要綠了,我想他一定會來的。
到時候我們就給他來一個甕中捉鱉,包管叫他插翅難逃。”
“呵呵!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自然有人會做,別忘了我現在可是個廢人。”曲文才不由得是意味深長的笑道。
阮文修微微一頓,這才是發現自己似乎說錯了話,連忙打了自己一個嘴巴道:“瞧我這張嘴,曲師兄已經被林三空打成廢人,自然是不能親自動手的。
不過龍虎宗身為天下第一道宗,若是這樣被人上門欺凌,恐怕宗主大人也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哼!老家夥最近有沒有問過我的情況?”曲文才不禁是朝著阮文修問道。
“回曲師兄,這兩個月來宗主大人一直在閉關。不過倒是葛副宗主時常派人來打探關於曲師兄的消息。
不過按照師兄你的吩咐,我們只是托說你的身體已經完全廢掉,恐怕終其一生都無法在修煉了。”阮文修連忙是開口附和道。
“葛天霸那老家夥自以為大權在握,這些年囂張跋扈的很。聽說他私底下拉攏了許多長老,大有要將老家夥取而代之的打算。
聽聞前不久這老賊的女兒意外暴斃,似乎和林三空有些關系,你們倒是可以借機推波助瀾一下。”曲文才不由得是一臉獰笑的搖了搖頭。
“是,我明白了。”阮文修不禁是一臉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道。
“林三空,好戲才剛剛開始,希望你不要太讓我失望才好。”曲文才望著那漫天風雪,頓時是發出一陣冰冷的笑聲。
在黑山驛站中休整了一晚後,風雪終於是逐漸停了下來。
兩側的山崖都是銀裝素裹,到處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模樣。
“這一場雪總算是停了,大雪將山路都封住了,看來我們只能借助道器穿過這座大山了。”我望著那已經被完全覆蓋的山路,不禁是皺了皺眉道。
“這裡已經是龍虎宗的勢力范圍之內,若是我們直接禦空飛行的話,恐怕很快便是會被發現行蹤。”木子熏連忙是搖了搖頭道。
“那怎麽辦?若是靠步行的話,我們恐怕走上一天也未必能夠翻過眼前的這座大山。”我不由得是一臉擔憂的道。
就在我有些難以抉擇得時候,忽然在身後的雪谷中傳來了一陣狼嚎之聲,隨即只見十多人架著雪橇正在朝著我們的方向急速而來。
只不過這雪橇的前面拉著的並不是狗,而是一頭頭雪白色的妖狼,從這些人的氣息來看應該都是修道之人。
“好像是雪王宗人?”麥破邪不禁是微微皺眉,隨即開口解釋道。
雪王宗乃是西北的一處一流修道勢力,在西北除了天山慕容家外,他們也是有著響當當的名氣。
這雪王宗的人平白無故的出現在這裡,八成恐怕也是為了前往參加曲文才的婚禮。
若是我們能夠搭乘他們的雪橇,恐怕最多半日便是能夠走出這一片雪谷。
這樣既能夠避免節外生枝,又可以快速的到達龍虎宗山下。
“真是想要什麽來什麽,剛準備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我望著那急速而來的雪王宗眾人,不由得是一臉壞笑的道。
“不得亂來,有事跟人家好好商量,讓他們將我們帶出去便是。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木子熏連忙是語重心長的叮囑道。
“熏姨,就怕你這麽想人家可不這麽想。”我望著那急速而來的雪王宗眾人,不禁是一臉苦笑的搖了搖頭道。
那雪王宗的眾人似乎也是發現了我們,領頭的兩人不知低估了兩句什麽,忽然這一行人便是架著雪橇朝我們急速而來。
很快雪王宗一行的人馬便是將我們團團圍住,只見其中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目光頓時是落在了木子熏的身上,一臉垂涎的道:“果然有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