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西亞基地的會議室內。

  張建大馬金刀的坐在蕭宸輝的對面。

  一張口就讓蕭宸輝微微皺起了眉頭：

  “聽說你最近在意乙踢的不錯？這樣吧，我代表足協願意給你一個機會，回國參加亞洲杯預選賽。”

  給我機會？

  求著我回國踢球，幫你們解圍，反倒是給我機會了？
  好大的臉！

  張建似乎是作威作福慣了。

  並沒有注意到蕭宸輝細微的表情變化。

  繼續大咧咧的道：
  “對於這樣一次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啊！可不是誰都有這樣的榮幸的。”

  “當然了，國家培養了你，還給了你為國效力的機會，你是不是也該拿出態度來呢？”

  生怕18歲的蕭宸輝聽不明白，張建伸出兩根手指微微撚動了兩下。

  要錢嘛！
  都給你代表龍國參加國際賽事的機會了。

  你蕭宸輝還不得表示表示？
  要對的起上級領導對你的培養和信任嘛。

  蕭宸輝怎麽會不知道豬協這幫人的作風？

  更何況在不久前謝輝打來的電話中。

  把很多事掰開、揉碎的給他講了一遍。

  讓蕭宸輝對豬協的醜惡嘴臉更加清楚了。

  說白了。

  豬協既要壓榨球員們的勞動力，為自己創造功績。

  還要桌子底下伸手。

  從球員們的兜裡大把大把的往外掏錢！
  被當做免費勞力的臨時工可憐不？

  乾著活、受著罪，還要時不時的被領導隨意批評教訓。

  還得裝出虛心接受的樣子表示痛改前非。

  其實，龍國的球員們比臨時工還特麽遭罪呢！
  蕭宸輝和謝輝一樣。

  發自內心的願意為國效力。

  但不代表他就可以任人拿捏。

  憑啥讓老子出錢又出力？
  憑啥出了成績就是豬協的功勞？
  憑啥踢不好比賽讓球員們來背鍋？

  真以為你大爺就是你大爺呢？

  你大爺的！

  哥要不給你這老小子好好上一課，你怎麽會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蕭宸輝將內心的厭惡隱藏了起來。

  裝出受寵若驚的樣子。

  站起身用力的拍打著胸膛。

  慷慨激昂的說道：

  “那我就給領導表個態，我必將全力以赴，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龍國打贏接下來的比賽！絕不辜負領導的信任！”

  你不是要態度嗎？
  哥給你了。

  場面話誰不會說？
  張建的臉有點黑了。

  他要的是這樣的態度嗎？
  說兩句漂亮話就想進龍國隊？

  你小子做什麽白日夢呢！
  把撚動著的兩根手指向前遞了遞。

  張建索性把話說的更明白了一些：
  “我很喜歡米盧說的那句話，態度決定一切，你說呢？”

  蕭宸輝低頭看向那兩根撚動的手指。

  用青春少年特有的懵懂語調問道：

  “領導啊，你老朝著我比心是啥意思啊？”

  噗——

  站在張建身後的秘書差點當場噴了。

  我特麽的。

  那是比心嗎？
  兩根手指交叉不動才是比心。

  這小子，別不是踢球踢傻了吧？
  連龍國標準的“孝敬”手勢都看不懂了！

  張建停止了手指的撚動。

  準確的說。

  是收回了手指。

  跟你比心？

  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
  比心也不能是對你比啊！

  年輕貌美的美女不有的是？
  “唉——現在的年輕人呐，什麽都不懂。事事都要老一輩的人給你們指點指點才行，不然你們年輕人早晚會栽大跟頭的。”

  張建擺出一副過來人的老資格。

  語重心長的來了這麽一句。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

  沒有生活經驗。

  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

  怎就聽不明白呢？
  算了。

  那就再說通透一點好了。

  站在張建身後的秘書挺身而出。

  這種事怎麽能讓領導親自出馬呢？
  為領導排憂解難，乃是我輩的職責！
  “小輝啊，是這樣的，你看國家花了那麽多的心血培養了你，你是不是也要回饋國家一筆培養費呢？”

  “按照以往的慣例，進入龍國隊大名單的培養費一般是五十萬起步。”

  “想要出場的話，這個費用還要再追加一些，替補隊員是八十萬，首發隊員是一百萬。”

  “當然了，這只是臨時的意向。你要想長期扎根龍國隊的話，還需要簽訂一份協議。”

  “我們會根據這份協議，在你的薪水和肖像權中抽取一部分資金，運作到你未來的國家隊生涯中，保證你不會受到任何場外因素的影響。”

  “多種選擇任你挑選，你看你是選擇哪個級別的？”

  秘書化身為業務熟練的推銷員。

  圍繞著“龍國隊隊員”這個產品，把各種消費套餐從頭到尾擺到了蕭宸輝的面前。

  就跟普通人進飯店吃飯似的。

  你想吃最最普通的雞蛋炒米飯。

  十塊錢。

  要是再想加個菜。

  五十元。

  如果是要改善一下夥食，來點紅燒肉啥的。

  一百塊！

  付多少的錢，就吃什麽樣的飯。

  明碼標價。

  童叟無欺！

  套餐價碼已經擺出來了。

  張建和秘書用殷切的目光看著蕭宸輝。

  等待著他選擇套餐的消費標準。

  在他們的眼裡。

  蕭宸輝根本就不是一個職業球員。

  而是一棵搖錢樹啊！
  只需要默念一句“芝麻開門”。

  就會露出四十大盜積累半生的財富。

  每一個進入龍國隊的球員，都是這麽過來的。

  自龍國職業聯賽出現的那一天開始。

  從無例外！

  龍國的職業球員必須要在豬協進行注冊。

  屬於體制內的人。

  誰不得按照規矩來？

  龍國特色嘛。

  蕭宸輝把驚訝的神色演繹的恰到好處。

  就跟涉世未深的純良少年一個模樣。

  足足過了兩分鍾。

  他像是終於消化了秘書的“套餐分類”。

  期期艾艾的說道：
  “請問領導，以前進入龍國隊的人也是這樣的嗎？必須要繳納培養費嗎？”

  張建的臉色一沉：
  “當然如此！作為龍國人，自然要是要為國家多做一點貢獻的！”

  “怎麽？你不願意？”

  蕭宸輝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連聲說道：

  “不不不！我很願意為國家做貢獻的。”

  聽到蕭宸輝表示了同意。

  張建的眼角泛起了一絲笑意。

  這個套路才對嘛。

  還算這小子上道。

  只是還不等他的笑容完全綻放出來。

  蕭宸輝忽然可憐兮兮的補了一句：
  “可是……我沒錢啊。”

  啥玩意？
  沒錢？

  張建的臉色立刻黑了下來。

  臥槽！

  那我杵這半天跟你掰扯什麽呢？

  時間就是生命。

  你小子是在浪費我的生命你知道不？
  早知道是這樣。

  還不如留在米蘭城玩耍……額，考察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