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聰安排好了徐寧等人下山後,心裡想著下一步就要搞定吳用,這個人這麽聰明,想要說服他還真不是這麽容易,心中也沒什麽裡,不過也只能從他入手,他如果同意了這事就成了一半,因為宋江還是挺服這個軍師的,畢竟他打那多的仗都有吳用在一旁出謀劃策,必須搞定他,這個軍師是教師出身,肯定讀了不少書,不如就用禮、義、孝、忠等古人所敬畏的東西著手,想好之後就著人去請軍師前來,是時,剛過中午,正好一起吃個飯,邊吃邊聊。
趙聰安排好了一桌豐盛的菜肴,等著吳用,不一會兒,只見吳用走了過來,招呼道:“哥哥不知有何喜事,怎得單請我吃飯啊。”
趙聰心想,這人還真是個聰明人,一語中的,便說道:“也沒什麽要緊的,只是哥哥杞人憂天,自尋煩惱,現在正頭疼著,請軍師過來與我解惑。”
說著就招呼吳用坐下,兩人坐定吃飯,趙聰也不先挑起話題,只顧吃飯,這時吳用道:“恕在下直言,哥哥近來好像性情大變,不知究竟為何?”
“實不相瞞,還是兩個月前的那個夢,徹底得改變了我,以前也沒想過要鬧出很大的動靜,十來個人,恰逢亂世,佔山為王,劫富濟貧,卻也沒想過以後怎麽辦,隻圖一時義氣,但現在一看,坐擁大軍十萬,頭領百余人,現在看來我們想低調都不行了,朝廷招安被拒,朝廷大軍也被我們所敗,想我晁蓋何德何能,怎配坐這大哥的位置,我想思來想去,還是想把這個位置讓給公明來做,他在兄弟們當中甚有威望,而且屢次三番打敗強敵,勞苦功高,我早就想在聚義廳提出,但又怕在大家面前表露心跡之後,影響兄弟們的情緒和兄弟之間的團結,所以特地來請教軍師,請軍師教我。”
“哥哥太過謙遜了,此位置,哥哥坐之無愧,請哥哥千萬不要再與第二人說起,事關重大,恐怕引起內亂,到時候得不償失,別人還以為是哥哥在使陰謀,請哥哥三思。”吳用道。
“我本想請你和公明一起來,又怕他有所猜忌,所以特地先請你來商量。”趙聰道。
“哥哥多慮了,這事以後不要再提,我梁山能有今日之壯大,全靠兄弟們團結齊心協力,通力合作,古人雲‘一人一條心,無錢堪買針;萬眾一條心,有錢甚買金’。”吳用道。
“你所說的我也明白,但是別的事萬眾一心沒有問題,但是有一件有問題。”趙聰道。
“哥哥說的可是招安,此事我早就說過,第一次招安絕不能成,這不是我個人不願意,而是朝廷視我等如草芥,必不得重用,所以有這樣的結果是必然的。”吳用道。
“過去的就過去了,且不說了,我是在想,朝廷這次派軍隊過來我們再打敗他們,朝廷勢必沒有多少兵力能調來打我梁山泊了吧,他們必然會再派人過來招安,軍師覺得這樣是一溜煙是時候就到了呢?”趙聰反問道。
“且不說我們這次能不能打敗朝廷大軍,如果真打敗了,那樣朝廷必會表示出足夠的誠意,在下不才,認為這就是時候了。”吳用道。
“哦,原來軍師想來想去也是接受招安,然後期待朝廷封你一個大官當,是嗎?難道軍師就從來沒有想過要自立為王,割據一方,然後坐觀天下變化,乘機奪取中原?”趙聰說道
吳用心裡一驚,這哥哥原來有如此野心,不過也是現在勢必力也不小了,為什麽要接受招安呢,不過還是先問問他,看他是確有如此才能,還是只有這樣野心,而沒有一點內才,不要把兄弟都拉下水給他做了替死鬼才好,於是說道:“哥哥,我們雖然在這梁山佔山為王,憑借這水泊優勢,朝廷不能奈何我們,但並不代表隊我們就有了反抗朝廷的實力;其二,我們都是大宋的臣民,反抗朝廷就是叛國,就是不忠,想信很多兄弟都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軍師此言差已,現如今朝廷,內有我們梁山、淮西王慶、河北田虎、江南方臘起義,外有大遼也是虎視眈眈,朝廷現能打仗的都被奸臣所害,哪能還有軍隊來攻打我們,就算來了我們也不怕,就如你說的,我們憑借這水泊優勢,他們是攻不下的,而其他勢力就不會閑下來了,他們會救了我們的;至於軍師所說的忠,我感覺好笑,古人雲忠孝兩難全,也有說忠義兩難全,如軍師所說,那我們就全部是不忠不義不孝之人,”趙聰道。
“恕小弟愚昧,不知哥哥何意,還請哥哥說來。”吳用道。
“首先,我們或劫官銀、官糧,或戰敗怕受罰從而上山,皆是與朝廷作對,是為不忠;其二,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們一個個都已過而立,大多還沒子女,是為不孝;其三,現在天下百姓正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們現在有這個能力去拯救他們,而不那樣做,是為不仁;其四,明知招安我們就是去為朝廷做炮灰,但是我們還為了幾個頭領可能會被朝廷封官晉爵而陷兄弟勻於不顧,是為不義。我梁山泊眾多兄弟相聚為的就是一義字,雖然有言道‘士為知已者死’,但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如果要那樣做,我寧願先辭去這個頭領,下山去找個地方隱姓埋名過完下半輩子算了。”趙聰義憤填膺地說道。
吳用聽到後愣了半響,於是說道:“哥哥所言甚是,今日聽哥哥一言,勝讀十年聖賢書,小弟簡直如醍醐灌頂,與哥哥相識多年,在下自認為了解哥哥,想不到哥哥心中別有天地,小弟今日受教了。”
“軍師過獎了,這可能我在這個位置上坐久了,身不由已吧,不過,現在兄弟們想著招安免罪的還不在少數,再加上公明主降願招安,此事令我特別頭疼,不知軍師有何對策。”趙聰道。
“這位公明哥哥還真是愚忠,如直接去勸說恐怕不易,不如我們先想辦法斷了招安這條路,不知哥哥意下如何?”吳用道。
“妙哉,軍師和我想到一塊去了,這次我估計朝廷會派高俅或單廷圭和魏定國前來,或許會三人都來,這單廷圭善水、魏定國善火,此二人我要捉活的,不過那高俅就只能怪他命不好了,我會讓衝從曾頭市帶兵殺過來,直接手刃高俅,也算是做了個順水人情,另外朝廷那邊我已安排徐寧、石秀、時遷三人前去,見有人要過來招安的話,我會讓他們沒命上梁山,不知軍師覺得我的做法是否可行?”趙聰道。
吳用心中大驚,這哥哥如今手段竟如此高明,這是果真要奪天下的氣勢啊,心中更是佩服不已,以前個個都說我吳用聰明,現在才知道比起晁蓋哥哥來,相差十萬八千裡呢,但是這哥哥怎麽就這麽肯定朝廷會派這幾人前來呢,如有情報從京城過來,那大軍想必已經快到了,於是問道:“哥哥怎得知道朝廷會派高俅、單廷圭和魏定國前來,在下百思不得其解,還請哥哥告之。”
“我就胡亂猜測的,你也不要當真,反正朝廷會派大軍前來,我們做好迎敵準備就行了,至於誰來,過兩三天就知道了,還有,徐寧三人是奉我命出去的,宋江等其他兄弟都不知道,現在也就我們加他們五人知道,如有人問起,還請軍師幫我圓個謊,就說是我頭痛,久治不愈,軍師著他們三人去壽春府請一位神醫叫孫信,還請軍師幫忙,拜托了。”趙聰說道。
“這是小事,哥哥何須如此客氣。”吳用說道。二人聊著聊著,不覺間天氣已晚,下人安排了晚餐,吳用在與趙聰共進了晚餐後方才離去,而且還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