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宋江與秦明領軍出了城,經商議二人準備先去徐州與淮陽軍,因為這兩座城池不是自己打下來的,怕有些難度,如果拖的太久又怕生變,劉唐領了沂州文武官員直送出了城。
宋江與秦明一行出了城,一直往南走,行了半個多時辰,這時老天突然下起了大雨,宋江見附近有一個村子,於是忙吩咐大家到村子裡去躲雨,這時一個不大的村子裡都是梁山的士兵,宋江讓大家不要動百姓一分一毫,要對百姓客客氣氣,更不能收百姓的東西,吩咐下去後宋江也進了一家民宅,這時那宅中一個婦人戰戰兢兢地來問好,宋江說明來意後那婦人端來了一杯水遞給宋江,宋江連忙道謝,說不用我們只是在這躲一下雨,不麻煩大家,這時一個大漢從時間走了出來,有些不滿的說聲‘強盜’。
宋江有些奇怪,於是過來說道:“敢問這位怎麽稱呼?”
那老漢說道:“和你們這些強盜沒有什麽好說的。”
宋江有些奇怪,於是問道:“敢問這位老先生,我梁山大軍進沂州以來,可有對不住大家的地方?”
那老漢氣憤地說道:“以前聽說梁山愛民如子,善待百姓,還說什麽梁山的官員與百姓平等,都是屁話,這是趕了狼來了虎,有過之而無不及。”
宋江有些奇怪,於是反問道:“既然梁山軍隊猶如洪鍾猛獸,那老先生還敢在梁山軍隊面前大罵梁山人的不是?”
那老漢說道:“哼,這些被逼下去遲早是沒命,也不在乎少活些時日。”
這時宋江感覺到了不對,於是拉著那位老漢二人坐了下來說道:“這位老先生,在下宋江,此次前來沂州正是過來檢查這邊的土地政策的落實情況,其實在山寨時劉唐將軍說這沂州土地政策已完全落實我就不相信,於是領了大軍前來檢查,但是在城中發現那些百姓都說土地政策已經落實,大家都分到了土地,所以剛剛老先生所說的宋江並不知實情,老先生受了什麽委屈,還請老先生一一說與宋江聽,宋江一定為老先生討回公道。”
那老漢聽了眼眶都紅了,只見他說道:“草民姓李名仁,家中祖上也有些功名,一直傳草民手中本來也還有十余畝地,一家四口也過得豐衣足食,自從這梁山軍隊進城,聽說這城中四大家族都嫁了女兒給那梁山的劉將軍作妻子,以前那四大家族還只是在城中橫行,現在勢力都擴到城外了,上個月陳家的管家帶人來到我們的村子,強行收購我家中的土地,就給了兩石糧食,以後我們要種地的話還要從他手中去租,這一年的收成要交四成給陳家做傭金,還要交四成作為稅賦,只剩下兩成的糧食留給我們自己吃,可憐我一家四口豈不會白白殺了我死,我大兒子上前去與那管家爭辯,這時被他們帶來的人活活打死,我的小兒子現在還躺在床上。”
宋江說道:“那怎麽不去報官呢?”
老漢說道:“報官有什麽用,那陳家的長子是沂州的知州,梁山的劉將軍是他的親妹夫,二人在沂州一手遮天,誰敢說二話?”
宋江聽著聽著眼淚都留下來了,梁山上有多少兄弟都是這樣被大宋的官員逼上了梁山,如今自己的朝廷也被搞的烏煙瘴氣,這與大宋的朝廷又有何異,於是宋江提出要見見那老漢的二兒子,李仁帶他進了裡間,這時果然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子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宋江見了讓自己軍中的軍醫為其診斷一下,這時發現床上這年輕男子傷的不,宋江忙問為什麽不去看大夫,那老漢說家中沒錢看不起大夫,宋江便讓軍醫為其開了藥方,並大怒道:“劉唐這個畜生,竟然在沂州魚肉百姓,還在梁王面前說自己在沂州推行了梁山土地改革,我這就回去革職查辦了他。”
那老漢顯然有些不信,你們這都是自己人怎麽會處理自己人,於是笑了笑也不說話,宋江看出了老漢的心思,於是拿出了十兩銀子給那老漢,讓其為兒子去抓藥,並說不會讓他的大兒子白死。
老漢趕緊跪了下來拜謝宋江,宋江一把扶起老漢說這擔不起,老漢奇怪,說這民拜官是天經地義,宋江又說道:“老先生此言差矣,梁王下令,這梁山所轄地內,不可隨便與人下跪,官民平等,跪拜大禮隻對天對地對父母。”
這時那老漢說道:“您救了我的兒子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豈有不跪之禮。”
宋江趕緊說道:“老先生勿怪,這是我梁山之人所犯過錯,以致老先生喪子,待事情查明後宋江一定讓再上門謝罪,只是我梁山一再強調人人平等,這土地均分,就是要讓所有的農民都有自己的土地,而且可以自主分配自己的勞動成果,還請老先生幫我宣傳一下,這劉將軍梁山一定會嚴懲以平民怨。”
宋江說完非常氣憤,見這時雨還在下,於是下令,待雨停後全軍返回到沂州。
過了好一會兒,這雨還在下,這時宋江心想不如到其它人家去看看,畢竟這城中的百姓對劉唐印象很好,而且不像是裝出來的,於是宋江與秦明一行又問了好幾家,這幾家也是普通百姓,有的本來就沒有土地一直在那些地主家做佃戶,有些也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土地被陳家強行征收了,但是宋江問些其它的也沒人知道,這時一個人說要知道城中的具體情況可以去一下不遠處一個姓馬的,此人本是蔡尚的得力助手,只是梁山軍隊來了之後那人就被趕出了城,還被人強征了土地。
宋江在百姓的指引下來到了一處相對好一些的宅子邊,只見外面大門上寫著‘馬府’,宋江敲門後有人引了他們進城,這時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出來行禮問好,看舉止也是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宋江說明來意後,那人也自報家門,說道:“在下馬運,以前是蔡知州手的主簿,自從這梁山劉將軍來了之後,這城中四大家族又是送金銀、又是和親,這知州府內的官員現在恐怕都是那四大家族中人了,以前四大家族還只是在沂州城橫行,現在連周邊的縣城都被他們納入了勢力范圍。”
宋江聽了也算明白了為什麽沂州的官員都是清一色的青年軍了,這時馬運讓人上了茶水,宋江與馬運聊了好一會兒,這時一個士兵前來報道說雨已停了,宋江讓人通知秦明集結軍隊準備往回趕走,宋江請了馬運與自己一起回沂州,馬運聽了欣然接受,也是這一州之長以下職位最高的文官,一下子就變成了平民,還受那四大家族的壓迫,心中自然不好受,這聽說有了翻身的機會,當然會願意一同前去。
宋江從馬府出來,心想幸好是這一場大雨,不然自己還真被蒙過去了,心想難道這是上天顯靈,保佑我梁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