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姐看著他們兩個焦急的樣子,輕聲慢語的來了一句:“那些人是不是太累了,到現在還睡著,沒有醒過來?”
看來馬姐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
我剛想點頭稱是,夏小姐就立刻開口說話了。
“怎麽會,要是那種情況的話,我們怎麽會一大早過來找你們呢!通常我老公他們公司加班的次數也不少,卻沒有一次情況像現在這樣,我們都急壞了,你們快去看看吧!”
馬姐和我對視一眼,本來我們都是不想摻和這件事情的,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張靈站在了我們沙發後邊,拍了我一肩膀一下說:“看看去吧,昨天剛花了錢,今天該掙點兒吧。”
我咽了一口口水,沒有說話,馬姐把張靈拉到了一邊。小聲跟她說著什麽,估計也是在說我上次昏迷的事兒,本以為張靈會改變主意,卻沒有想到張靈直接走過來對我說道:“不是都給你治好了嗎?你還怕什麽呀?咱們去看看唄,實在解決不了,咱們就實話實說。”
“對呀,張先生,麻煩您三位過去看一趟吧,只要讓那幾個人醒過來就可以了,我們不求您把那棟大樓的事情解決了,只求你們把他們給弄醒,多謝你們了。”夏小姐又說道。
張靈用膝蓋戳了我腰幾下,對我抬了抬下巴,最後我無奈的同意了。
張靈回房間拿了點東西換身衣服就出來了,馬姐卻磨磨蹭蹭的洗臉化妝,耽擱了將近一個小時才走。
到了醫院,我才知道是一副何等壯觀的景象。
夏小姐說她今天早上包下了這一個病房,裡面剛好能佔下那六個已經暈倒了的員工,而這六個員工現在都昏迷著,沒有絲毫要蘇醒的跡象。
張靈過去探了探他們的脖子和鼻息,脆生生的來了句:“還沒死就能救。”
看了看他們的臉色和賣相的狀況,又看了看眼皮底下的眼珠,我一直跟在張靈後面什麽都沒有看出來,張靈卻說道:“他們這是陰氣入體,恐怕再撐兩天就沒命了。”
張靈這麽一說,丁阿姨立刻下了,坐到了地上,半跪半爬的到了他兒子的那個床邊哭鬧不止。
張靈看了一眼,並沒有說話,從兜裡掏出了上次我見過的那個黃紙還有一塊黑色的泥膏,用泥膏抹在了黃紙上,貼在了那些人的額頭,每人額頭上都有一個。
我伸手摸了一下,發現那黃紙特別燙手,就像是在烤肉。
“這啥呀?”我問。
說著,我就伸手摸向那泥膏,還沒下去手就被張靈給擋住了。
“別亂摸行不行,你說要是一會兒你跟他們一樣躺下了,你怪我還是怪你自己啊?”張靈瞪了我一眼。
我猜著張靈上次給我用的也是這個,馬姐把我拉到了邊上,我們倆就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張靈忙活來忙活去。
我問馬姐,知不知道張靈拿著的那些是什麽東西,馬姐說那個東西她曾在她爺爺那見過。是通過山上的一種草和供奉神明的灰攪拌在一起弄成的。
如果簡簡單單的是一種草和香灰怎麽會發熱呢,我想不明白。
但是奇跡發生了,那些人竟然真的悠悠轉醒,最早醒來的是靠在邊上的那個人,我正在奇怪他們為什麽醒了之後沒有家人過來看,問了夏小姐才知道他們這個公司裡經常加班所以家屬都已經習慣了,而且這幾個年輕人大多是沒有家室的,所以就算是在公司裡待上好幾天都沒有人管。
“嫂子這是哪呀?我們怎麽在醫院?”剛醒過來的那個楞頭青拽住了夏小姐的胳膊,問道。
緊接著剩下那幾個人也醒了,唯獨沒有醒來的就是夏小姐的老公,年齡比他們稍微大上一點的古先生。
夏小姐下去幫這些人買吃的,現在只剩下丁阿姨在盯著古先生。
又過了十幾分鍾古先生還是沒有醒過來,丁阿姨又開始拍自己的大腿,邊拍邊拽著張靈的手問:“這是怎麽回事啊小姑娘?為什麽我兒子還是沒醒過來?我很著急啊,小姑娘……”
張靈皺著眉在一邊站著,任憑丁阿姨怎麽拽她都沒有反應,我突然想起來古先生頭頂上的黑霧,立刻將靈石拿在手裡看了過去,沒想到一眼看過去倒把我嚇了一跳,那黑霧已經完全把古先生的頭蓋住了。
我立刻拿著靈石上前幫他消除黑霧,費了老半天見才將黑霧縮到頭頂上一個圈。
又過了一會兒古先生才慢慢的醒過來了,不過在他睜開眼睛那一刻就開始皺著眉不講話,看見阿姨之後才說了句:“頭好疼,這是哪啊?”
丁阿姨聽見聲音,立刻撲過去,抱住兒子。
“兒子,你終於醒過來了,你們昨天晚上加班還記得嗎,可真的是把媽給嚇壞了呀,趕緊把那房退了吧,要不咱換個地兒租,至少不能讓你們這樣啊!”
古先生推了他媽一把又躺好了,一動不動的不講話。
這些人都醒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我給夏小姐打了電話告訴她她老公已經醒了問她什麽時候回來,我們也該走了。
夏小姐回來之後才把我們送了出去商量了關於治療那些人的費用,最後也沒多要只收了一千塊錢。
我們走之前,夏小姐可憐兮兮的看著我們,我知道她是什麽意思,但是那件事情肯定是不行的,關於那棟樓,我連進去都不想再進去了。
從醫院離開,馬姐就直接回了店裡,我和張靈回到馬姐家。
終於到了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間,一進門我就沒忍住,撲過去抱住了張靈,黏黏糊糊的呆了好久。
等我們各自收拾完畢,張靈提著包出來,抱住我親了一口。
“張洋,我已經買了車票了。”張靈說。
她從兜裡拿出了那塊黑色的泥膏,不大不小的,像是一個葡萄那麽大,用白紙包著擱到了我手裡,還留下了幾張黃色的紙。
“給你留一塊,你沒事,晚上睡覺之前就給自己貼上,給你補補陽氣。”
我一聽就慌了,這話的意思難道是在說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