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這邊的世界仿佛和我的大中華已經脫軌了,田力解釋完就帶著我回去了。
回到家裡,我跟田力說其實這邊到處都是冤魂,被活活打死的人太多了。
田力說他知道,從那天晚上看見那麽多鬼魂從那個坑裡爬出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但是這邊鬼魂可怕嗎?其實這邊的鬼魂還沒有那些傳銷裡雇的打手可怕。
這些鬼魂沒有害過人,只是人會自己把自己嚇死,但是那些打手幾乎每天都會把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斷送了。
這到底是誰的不是?
或許從他們這邊的村長第一次同意傳銷組織在這邊建立窩點的時候就已經斷送了村子的未來了。
劉雷終於來了,只不過是到了村口才給我打了電話。
村口一般都會蹲著不少人,多數是那些傳銷組織守著蹲點的,一來是看有沒有可疑人員進入,二來是為了能第一時間抓住想要逃跑的人。
劉雷本來想進了村給我一個驚喜的,但是他發現自己開著車進不了村,所以才給我打了電話。
我叫了田力兩個人去接,那些人一看是田力找來的人,就都明白劉雷是來幹嘛的了。
他是開車過來的,車上有劉雷我不驚訝,比較驚訝的車上還有貞。我鑽上車一臉驚訝,卻見貞還是笑眯眯的。
我們走了沒一會兒剛進村,我就發現貞緊皺著眉頭,手裡拿著的一串佛珠也有意無意的撥動起來,嘴上還念著幾句我聽不懂的話。
我忙問貞怎麽了,他說搖搖頭,看了看車上的田力沒說話。
田力這次倒是猜出來了貞要說什麽,直接開口道:“沒事小師父,有什麽話就說吧,這個村子裡的東西我都見過了。”
貞點點頭用極不通順的普通話說道:“這裡冤魂太多,一條路上都是,要是不管恐有禍患。”
一條路上都是的意思我明白,就是那些冤魂已經充斥了街道。因為我知道貞只知道一些簡單的中國話的說法,所以只能挑著簡單的說。
“那麽大師有辦法治一下嗎?”田力又問道。
“這些留在這裡不是沒有道理的,不知他們是自願留下的還是脫不了身.”
聽貞說完這句話我愣了一下,問道:“什麽叫自願留下啊?”
“這些冤魂剛剛脫離軀體時會很虛弱,但是第一次被人祭奠靈魂的夙願會加強,靈魂也會變強,但是在人常走動的地方呆的久了,就會變得很弱,不如升天。”說著貞又念叨了幾句,像是在念佛經一樣,念完又說道:“今晚就可以嘗試超度一下,若是能將他們順利超度也是好事一樁。”
說完,貞就閉上了眼假寐起來,田力在一邊陷入了思索。
晚上我們便跟著貞尋找村子裡冤魂最多的地方想開始進行超度,貞選擇的也是那片小樹林,估計是那塊被扔下去的人太多,所以有太多的冤魂。
貞除了手裡的那串佛珠並沒有太多的法器,我問劉雷這樣行嗎,劉雷笑著說道:“貞早就是得道高僧了,之所以在阿讚李納的手底下做事,只不過是因為阿讚李納是他的師傅而已。其實貞的道行早就超過了阿讚李納。只是年齡太小,所以未出師。”
我聽完忍不住讚歎,沒想到貞這麽厲害了。
貞剛剛開始,我就聽見那個小屋裡有動靜,沒一會兒齊老太太就出來了,看見了貞在那做法事,只是在一邊站著冷眼旁觀。
田力看見齊老太太出來,忙去齊老太太的小屋裡給她搬了個凳子出來,讓她在一邊坐著。
沒一會兒就聽見貞念起了佛語,我心裡還想著,這泰國的佛語中國的鬼能聽懂嗎!
貞手裡的佛珠隱隱的在黑夜裡發出了一道淺淺的金光,格外的顯眼。
大約半個小時有余,貞突然停下了,我忙過去問:“已經好了嗎?超度成功了?”
貞搖搖頭,臉上還是掛著笑說道:“他們自己不願意走的,別人超度也無用。”
我還沒說話,那邊的齊老太太卻先開口了。
“年輕人,你們不用忙活了,他們確實是不願意走。”
老太太話一出,田力臉上帶上了驚詫:“奶奶你知道是怎麽回事?”
齊老太太哼了一聲說道:“害了他們的人們還沒死他們怎麽舍得走!”
貞彬彬有禮的說道:“麼麼說的對,他們不願意走,他們在等人。”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這麽多鬼魂都不走還藏在這個村子的各個角落裡,主要還是因為害死他們的那些傳銷組織還沒有倒,所以想讓他們離開就必須讓該死的人也死了。
“佛說寬大為懷,其實不盡然,有的時候是可以錙銖必較的。”
貞說完,就看向了我,說道:“咱們還是回去吧!”
話音剛落,跟那天晚上的情況一樣,兩個打手拖著一個血淋林的屍體過來了,看見了田力,那兩個人還熱情的打了招呼。
貞只看了一眼就在旁邊念起了我聽不懂的泰語佛經,那兩個人將那具屍體拋下去之後,走到田力身邊說道:“又是一隻沒用了的兔子,田哥你們這兒能把事情解決了嗎?”
齊老太太看都不想看那兩個人一眼,就直接站起身回了房間,把門關上了。
田力看著齊老太太的背影,臉上劃過了一絲難過,但是還是賠上笑容說道:“還沒有,得觀察兩天。”
那倆人點點頭,看了我們一眼就拿著棍子走了。
我們回到田力家裡,各自都沒有多說話,劉雷自己找了個房間睡覺,貞卻選擇和我一個屋。
我洗了洗腳,爬上床卻見貞沒有任何動作,還是在那邊淡定的念著佛經,我問他為啥不收拾收拾睡覺。
貞說一會兒還有人要過來。
果然沒一會兒,田力就過來敲了門。
“大師,你說這件事怎麽解決比較好?”田力對著貞問道。
貞還沒說話,我就說道:“找警察把他們一窩端了比較好。”
我剛說完,田力一臉害怕的走到窗邊,看著外邊,看了半天才走回來坐下。
“怎麽了!”他這樣搞得我都快神經兮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