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姐，這位是我的貴人，您這是要做什麽？平時拿我們的回扣也就算了，今天這件事情您讓我怎麽辦？我雖然知道咱們都不容易，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坑我呀！”殷紅瞪著眼睛大聲喊道，旁邊過路的人都在往這邊看，那個被叫做寧姐的女人，臉上一下子就慌了。

  “小紅，聽寧姐說呀，寧姐不是這個意思的，寧姐並沒有想收小費，他自己拿出來的呀！”寧姐臉上慌亂的對我使了個眼色，又看了看周圍的人。

  殷紅瞪了寧姐一眼扯著我的袖子就開始往外走，一點情面都不講。

  直到走到了會所外邊，殷紅才小聲說道：“實在抱歉，我剛剛一直在忙，所以沒有看到手機上的消息，看到了就趕緊出來了，沒想到就撞見了寧姐這個樣子，實在抱歉。”

  當時她跟我道歉，我還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直到後來我才明白了但她們這一行的，不能隨便收別人的錢，就好像我是來找殷紅的人，別人是絕對不能插足的，意思就是她們也不能搶別人的客人。

  “寧姐老是倚老賣老，老覺得自己在這兒幹了20多年了，就是個頭兒了，但是現在誰還會給她面子呀，她還不是靠手底下的姑娘們才能混口飯吃！”

  殷紅臉上帶著愧疚，看了我一眼，又說了幾句道歉的話。

  “沒關系沒關系，我雖然沒來過這兒，也不懂這兒的規矩，所以她剛剛對我說那幾句話對我基本上沒有影響。佛牌我給你帶來了，現在給你還是怎麽樣？”我從兜裡掏出小盒子，遞給她。

  她接過小盒子，打開看了一眼，“這個多少錢呀？”

  “三千塊，你可以用微信轉帳轉給我。那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我搓搓手說完了這幾句話，果然呆在這個地方，我還是覺得不怎麽適應，要是被張靈知道我來這種地方，準得打斷我的腿。

  “先等一下……”殷紅扯住了我的胳膊，順勢靠在了我的身上，一陣香氣撲面而來，我心裡竟然有點慌。

  殷紅感覺到了我的不適應，忙往後退了兩步，放開了手。

  “抱歉，這是職業病。我是沒什麽問題了，就是安妮她知道了你今天要過來，說她想見你一面，你等一下，我幫你去叫她！”

  殷紅臉上掛上了一個恬淡的笑，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坐台女的風 騷，反而像是鄰家小妹一樣。

  在那轉頭的那一瞬間，我看見她臉紅了不少，不知道是她的腮紅還是燈光照的。

  殷紅進去沒多久，趙蘭蘭就出來了，離得老遠就喊了我的名字。

  “張洋，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呀！”趙蘭蘭也蹭過來，抱住了我的胳膊。

  我嚇得趕緊抽出手來，“抱歉姑奶奶，我可不敢想你，我們家還有一個奶奶呢，你不會忘了吧！”

  她一聽這話，就開始哈哈大笑，“沒想到你是個慫包啊！”

  “什麽慫包，不過是比較愛我媳婦罷了！”我挑挑眉說道。

  趙蘭蘭拉著我往會所門前走了兩步，指著門上的大牌子說道：“這個地方我也呆得有兩年了，我都待煩了，你賣佛牌需不需要看店的，我去幫你看店呀！”

  我可不敢請這個姑奶奶去看店，要是被張靈知道了，一定會打死我。

  “算了吧，我覺得不行，我店在東北呢，你要是去了你住哪呀，我還得幫你找房子，還得給你發工資，還不如讓我媽看店呢！”

  趙蘭蘭癟癟嘴不說話，忽然我感到一陣涼風習習，身邊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站了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

  我往黑衣服的男人那邊看了一眼，只見趙蘭蘭也往那邊看，邊看邊翻白眼。

  “切，還以為是誰呢，怎麽又是他！”

  “誰呀？”我忙問。

  趙蘭蘭拽拽自己的裙子，不屑的說道：“說好聽點兒是一個找小姐的客人，說難聽點就是個跟蹤狂，每天晚上我們下班之後，他都跟在殷紅後邊，最開始還覺得沒什麽，不就是不用進會所少花點錢嗎，但是我發現他都跟了殷紅快半個月了，真是死皮賴臉！”

  咱倆剛說完，那個男人立刻轉頭瞪著趙蘭蘭不說話，趙蘭蘭還是毫無畏懼的瞪著他。

  “怎麽啦？敢做不敢當呀，你就是死皮賴臉的纏著她，還不讓人說了！”

  我忙把趙蘭蘭拉到一邊沒想到她還是死死的瞪著那個男人，我都忍不住感歎一句，這是什麽仇什麽怨呀！

  我的引靈牌一陣發冷，我才心慌了一下，這個男人說不定根本就不是人，因為人不會有這麽陰寒的氣息。

  我把引靈牌握在手裡閉上了眼睛，在睜開的那一霎那，我仿佛是看到了一堆骨架。

  我看到的這個男人，完全是一個肉身身上掛著一個靈魂，那個靈魂並未完全融入肉身之內，而是半依附著的，看上去只要隨手一抽，就能把他的靈魂抽出來似的。

  我嚇了一跳，忙拉著趙蘭蘭，走到會所的大門。

  “我們先進去，趕緊帶我去找殷紅！”

  我知道現在自己的臉色很嚇人，我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真實的鬼附人身，所以心裡害怕的很，趙蘭蘭看我的臉色也覺得不大對了，忙帶著我往裡邊走，走到了另外一個花花綠綠的門敲了門進去了，我焦灼不安的在外邊等著，生怕那個男人進來。

  殷紅從裡面出來，趙蘭蘭也跟在後邊，殷紅問我怎麽了，我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把她們倆拉到衛生間的大門前，會所裡所有的人都在看我，因為她們兩個年輕漂亮是會所的頂梁柱，現在倒被我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牽著走，當然會引人注目一些。

  衛生間裡，我把門兒關上一個坑一個坑看完了確定沒人之後，我才開始跟他們倆說。

  “你們相信有鬼嗎？就剛剛那個男人，他根本就不是人！”

  殷紅像是沒想明白我說的是什麽，一臉茫然的看著我。

  趙蘭蘭倒是聽明白了，恍然大悟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每天晚上都跟著紅姐回家的那個……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