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一走,劉恩才叫來了服務生讓我點菜,我也沒客氣撿著貴的點,估計這次吃飯就是今年最後一次王立請吃飯了,再想讓他請就得等到下一年他兒子出生了。
服務生收走了菜單,王立從公文包裡拿出來了個文件遞給我。
我疑惑的看他一眼,才低頭翻起文件來。
房屋轉讓合同?我一看見這幾個字就覺得很奇怪,這種文件給我幹嘛?
往裡一看才發現原來他是想把自己手底下的一套房給我,他都簽好字了,只要我簽個字按個手印那個房子就是我的,一百多坪,位置在京城的郊區,這套房得幾百萬才能下來,有錢人就是有錢人,真是大手筆!
不過我可不能要,畢竟已經收過錢了,我忙把合同遞給他,說道:“這是幹嘛呀,這可不行,我不能收。”
劉恩又把合同給我推回來說道:“其實這件事情也是請你幫忙,國家政策有關規定在北京一人名下不能有兩套房,我媽我媳婦名下都有了,這一套房不知道寫誰的名字,國家政策一直都這麽急根本等不到孩子出生我就得把房子賣了,但是我實在不缺那點錢,這才想起你來,做個順水人情送給你。”
他說是這麽說,但是我明白他肯定也是準備好了送給我的,要不然這麽一套房子轉手給自己的親戚朋友誰不行,偏偏要給我。
我還是想拒絕,劉恩卻直接拿出鋼筆遞給我:“這件事情我不允許你拒絕,就算你以後要去泰國,那在國內也得有套房子吧,簽了吧!”
他都說成這樣了我也不好拒絕,但是總覺得那人家的手軟,可能在劉恩眼裡什麽都不如他那個來之不易的寶貝兒子重要,所以才把一套房給我做禮物。
我歎口氣,簽下了我的名字,把鋼筆還給了劉恩,這時服務生正好過來上了菜。
晚上回了住處才看到微信上的消息,王立已經加我了,頭像正是他本人。我一通過他倒是沒立刻發來消息,反而是過了將近兩個小時我都快睡了才給我發消息。
王立:張老板,我是做建築出身的,最近吧我們公司承包的工地上砸死了個人,那人的家屬也一直再找我,弄得我心煩意亂的,整天吃不好睡不好,這都是小事,但是有工人說,最近一直能聽見那個死了的工人在工地上說話,這種事我這一輩子都沒聽說過,也不是我膽小,聽信了工人們的危言聳聽,只是這樣沒辦法開工啊!
我看完他給發的消息立刻回到: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去聽過嗎?萬一是工人們在說謊呢?
王立:唉,要是一個工人說,我也不會這麽勞師動眾托人找到您了,但是一群上夜班的兄弟都聽見了,還有一個當場嚇得從二樓摔了下來,還好沒什麽大事,否則又是人命官司啊,我做生意這麽多年就沒碰到過這樣的事兒,今年也不知道怎麽了這麽點背。
看來是真的有事,思索片刻我才回復:等我明天過去看看吧,明天記得把地址發給我。
等他回復完我才放下手機睡覺。
第二天我睡到九點才起床,一看手機果然有王立發來的消息,給我發了個定位,還說我幾點過去要告訴他時間,我洗完臉趕忙給他回復了消息,說一會兒到。
不到半個小時就到那邊了,王立帶著個黃色的安全帽在一所正在建築的大樓底下站著,手裡還拎著一個一模一樣的安全帽,應該是給我準備的。
我一下車就走過去,拍了他的肩膀他才反應過來,把安全帽遞給我。
“怎麽樣啦?看出什麽了嗎?”我問道。
王立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道:“沒有啊,我七點半就過來了轉到現在了都沒看出點什麽,還得麻煩張老板跟我進去看看。”
“不敢當,你還是叫我張洋吧,我比你還小幾歲,還得叫你一聲哥呢。”
王立眼角帶著笑看我一眼說道:“已經好幾年沒有人跟我這樣聊天了,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我們這些人啊就知道這個老板那個老板的,忒俗。”
我也呵呵一笑:“你接觸的都是生意人,自然是這樣。”
我們從工地的入口進去,王立帶我看了那個工人墜落的地點,竟然還有幹了的血沒有清理乾淨,這些人做事還真不細心,這個都不清理乾淨整天踩過來踩過去的對死者也是大不敬。
“王哥,這血跡趕緊找人清除了,老這麽留著不合適。”
我說完,王立忙點頭招呼了幾個人過來拿著水管想把血跡衝開,我一看見就趕緊阻止了他們。
“別用水衝,把這些沾了血的泥土鋤了,找個遠點的地方埋了去。”我說著往周圍看了看,看到許多石灰板上也佔了血,趕忙補了一句:“這些石灰板上的血跡弄到外邊去衝洗乾淨,離得遠點。”
那些工人聽罷趕忙去幹活了,王立又帶著我上了運輸梯我們倆上了六層,王立說這才是那個工人掉下去的那一層。
我在那一層來回轉也沒看出什麽東西,剛想下去,忽然想到王立說的工人們晚上上工能聽到死者說話,看來我還有事情沒問清楚。
“王哥,那個人是什麽時間死的上午還是下午?”我扭頭問道。
王立輕咳了一聲,才說道:“是在晚上,因為這個地方白天施工粉塵多,一般都是晚上接著空氣中那些露水施工的,為的就是粉塵小一些,環保局就不會來找麻煩了。”
原來是晚上死的,“具體時間呢?”
“工友們說事凌晨一點多掉下去的,他們都沒看見人就掉下去了。”王立又咳嗽兩聲,臉都憋的通紅。
我走過去幫他拍了拍後背,他才好一些,我卻覺得嗓子有點癢癢的,或許這個時間看不出什麽東西,也許晚上才能看出來,不過在晚上過來之前我要去找馬姐要個東西,要是這裡真的有什麽髒東西我也好保護自己。
“王哥咱們先回去吧,如果死者是在那個時間段死的,咱們現在也看不出什麽,聽我的晚上再過來。”我看著王立,發現他一直在用手摸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