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般,我與胡老道穿行在洞裡的諸多岔道中。
胡老道走的很快,駕輕就熟地模樣,無不彰顯著那個曾經被譽為“盜墓專業戶”的風姿。
我緊跟在胡老道身後,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給走丟了,那可就沒處兒說理了。
走著走著,漆黑的小道中,突然傳來一陣異響。
那聲響,就好像有人拿著鑿子在敲擊著什麽東西一樣。
聞聲,胡老道連地衝了出去,我一臉的無奈,換作別人聽到這動靜,掉頭走還來不及。
胡老道這裡倒好,不退反進,那模樣,就好像擔心自己去晚了,什麽也見不著一樣。
我遲疑片許,連連加快腳步,想要跟上胡老道的身影。
但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我緊步上前的時候,胡老道的身影居然消失不見了。
我一臉的緊張,四顧而視,唯獨看見一條條交錯的小道阡陌成網,延綿不知所終。
“胡叔?”
我衝著身前的小道喝叫了一聲,心想著許是胡老道走的太快,將我給遺忘了。
可奈何的是,一點回應也沒有。
我皺了皺眉頭,心中的不安在瘋狂的滋長,直至後來,這些不安演變成了驚慌。
就在這時,也不知哪裡來的一陣冷風,突地吹打在我身上,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我愣在原地,沒敢隨意走動,心下則是期許著胡老道在發現我不見了後,能折返回來找我。
但等候了很長時間,也不見胡老道歸來。
漸漸地,我開始有些慌亂了,一想到自己一個人被走丟在這裡,心中的恐懼頓時狂湧起來。
這種感覺,讓我備受壓力,以致後來,我都要崩潰了。
“胡叔!”
駭然之余,我連忙大聲呼喊,心底深處,仍舊抱著胡老道聽到我的呼喊後,能回來接我。
但事與願違的是,我並沒有看見胡老道的身影。
“不見了?胡叔就這麽消失不見了?”
我呆愣地呢喃了一句,整個人就如泥塑木雕把怔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緊接著,我腳下一軟,突地便是癱坐在了地上,內心深處,久久無法平息。
這一刻,那來自對黑暗以及封閉的恐懼,瞬間襲到我的心上。
我癱軟在地,眼中除了恐懼,還是恐懼,我甚至都無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
“怎麽會這樣?”
我失措地嘀咕道,整個人則是高度的緊張,在這樣的心態下,我都有瀕臨崩潰的錯覺。
此時,我的周身左右,被無數密集的小道交錯著,且那些小道,個個都做漆黑無比,沒人知道通往哪裡。
我一個人,坐在在這封閉黑暗中,無數未知的懼意就如滔浪般朝著我席卷而來。
這一路走來,我一直緊跟著胡老道,深怕自己給走丟了。
可老天總愛給我開玩笑,擔心什麽就發生什麽。
“不行,我要冷靜!要冷靜!”
癱坐了好些時候,我這樣給自己說道,同時盡量去控制自己那恐懼的情緒。
我扇了自己一耳光,好讓自己不再去胡思亂想,讓自己能夠在這恐懼的氛圍下冷靜地面對一切。
可這第一耳光下去,我特嗎的竟然不覺得痛,也不知是自己的力道不夠,又或是自己被恐懼支配的都已麻木了?
我一狠心,連連又對自己抽了好幾個耳光,終於,在第五次巴掌落來的時候,我感覺到了自己臉頰上的火熱與疼痛。
正是這火熱跟疼痛,讓我冷靜了很多。
我長籲了口氣,接著又搖晃了幾下腦袋,讓自己變得更清醒。
緊接著,我開始思索這一切,這一路走來,我一直都緊跟著胡老道,不敢有絲毫大意,可到頭來,我還是跟丟了!
“難道我又遇到什麽髒東西了?”
想著想著,我的腦海中突然蹦出這樣一個念頭來。
如此次這般的情形,我以往也遇到了不少,比如去考古隊工作所的時候,比如在東郊跟劉瑩瑩一道去處理張廣財家的事的時候。
“我不會是遇到鬼打牆了吧?”
忽地,我脫口而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這一處墓穴,本就詭異無比,且陰氣磅礴,墓穴之中,還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亡魂。
有了這樣的想法後,我又有些不安了,好在的是,我還算是冷靜。
“現在擺在我眼前的有兩條路,一是就待在這裡等胡老道回來找我,二是我自己去尋找出路,胡老道找不到我,也不會在這裡多作逗留。”
我暗暗思襯著,心下則是衡量著自己到底該如何選擇。
沉思了好些時候,我還是選擇了前者,畢竟要讓我在那交錯密布的阡陌小道中找到出口,我可不覺得有多大的希望。
於是,我就地等候著,等候著胡老道的回來。
也不知等了多久,我有些坐不住了,就這樣乾等著沒有行動,總給我一種自己是在等死的感覺。
緊接著,我緩緩站起身來,神色中夾雜著些矛盾。
“要不?我試著去探查探查周圍的小道?如果有什麽不對勁我在退回來?”
這般一想後,我連忙在自己所在的位置,用土石壘砌了一個小山包,好用來給自己當參照物。
接著,我拿起手電,擇了一條小道便走了出去。
手電的光亮已經顯得有些微弱,想來應該是沒多少電了。
我不由加快了速度,想著自己必須在電量用完之前找到胡老道又或是出口,如若不然的話,那可真就是要迷失在這洞裡了。
走了一會兒,我發覺有些不對勁,因為迎面有冷風不斷吹襲而來。
如刀的風冷,打在我身上,使得我打了好些個哆嗦。
我開始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每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同時,我還順勢在周圍撿了許多的小石子,不斷地用小石子來探路。
之前在那甬道中,可是布置了好多的機關陷阱,那一隻山羊還有那個男子,都慘死在了陷阱中。
有了這樣的前車之鑒後,我可不敢有絲毫的松懈與大意。
又朝前走了好半天,我感覺有些不對,於是連忙打住了腳步,繼而朝著回路走去。
可走了好些時候,我也沒能回到我設置記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