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會了胡老道之意後,我哪裡還敢多做停留,一個轉身,連忙便朝著門外走去。
見我這般行色匆匆,胡老道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消片刻,我人已站在門外,等候著胡老道出來。
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等候了很久,也不見胡老道的身影。
我心下一駭,連忙朝著身後望去。
這一望,我整個人都驚愣了。
漆黑黑的一片,哪裡有胡老道半分身影?
“道長?”
我衝著房內呼喊了一句。
但無奈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時,從我的身後,突地卷來一陣陰風。
風力很是勁猛,我一個沒穩住,整個人便在風勢的推送下,跌跌撞撞地被送入到了之前的房中。
我屏著呼吸,看著眼前的一片漆黑,渾身汗毛都已直豎。
屋子裡,一點光也沒有,我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被陰寒籠罩著。
當想到牆角處,還懸掛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後,我整個人都不安定了。
緊接著,我慌裡慌張地便朝著外面跑去,同時大聲地呼喊道:“道長!道長!”
讓我駭然的是,我明明是跑著,但與不遠處的房門卻始終隔著一段恆定的距離。
這一幕,直把嚇了個半死,哪曾想還有這樣的事?
就在我驚駭之際,房內的牆角處,突地傳來一陣轟響。
那響聲,就好像是有什麽東西掉落了在了地上一樣。
我整個人一怔,全身都滲出了冷汗。
“血屍.”
果如我所料,伴隨著摔響聲後,嘎吱嘎吱的腳步聲接踵而至。
漸漸地,那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血腥味也變得愈發濃烈。
“別過來啊!血屍大哥!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可別害我.”
我也許是嚇糊塗了,全身顫抖不已,口裡胡亂地念叨著。
但讓我感到絕望的是,那腳步聲並沒有因為我的話語聲而作絲毫的停歇。
“咚咚.咚!”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腳步在我身前停頓了住。
雖說房間內本就漆黑無比,可此時我還是緊緊閉上了眼。
我半依在牆上,整個身體無休止地顫抖著,額頭的冷汗,就若雨珠一般,不停滴往外冒。
“恩?”
等了好些時候,也無半點反應。
我緩緩睜開眼來,但卻什麽也看不見。
“怎麽回事?”
我暗暗嘀咕了一句,腳下的步子卻不敢有絲毫逗留。
接著,我很順利地跑到了門外。
同時,胡老道也照著蠟燭從一間房子裡探出了身來。
當看見我六神無主的模樣後,胡老道皺了皺眉,道:“小四,你怎麽了?你查看的那個房間可有異況?”
聽到胡老道這般一說,我面色更為難看了。
“道長,我剛剛被風吹到血屍所在的房間裡了,那血屍動了!”
我顫巍巍地說著,連忙朝著胡老道靠去。
“哦?”
胡老道一怔,神色顯得驚疑,道:“不會吧?不是你說我們分開查看房間的嗎?”
“我說過?”
我一臉駭然,適才從房間出來後,我便在等胡老道,我連見都沒見到胡老道,又怎麽會與他說話?
“你怎麽沒說過?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胡老道點了點頭,一臉的深信不疑。
聞言,我緊皺起了眉頭,這一刻,我隻覺得自己的思緒很亂,有些理不清。
見我這般神態,胡老道笑道:“小四,我看你是神經過敏了。對了,你查看的那屋子可有什麽狀況?”
我愣在原地,也不回應胡老道。
胡老道一臉苦澀,接著便去我身後的房間查看了一番。
“諾,什麽也沒發現,看來,那一具屍首,應該是陳麻子的不假了!”
胡老道淡淡說道。
聽到胡老道提及那屍首,我連忙上前拉住胡老道,接著朝那屍首所在的房間走去。
“道長,我真的沒騙你,剛剛我真的被一陣風給吹到了這房子中!”
我拽著胡老道的衣角,口中則這般說道。
胡老道有些無奈,隨同我一道進入了房間。
燭光落照下,依舊可見遍地的鮮血,但讓胡老道詫異的是,原本懸掛在牆角的那一具血屍竟已不見了蹤影。
“恩?還真不見了!”
胡老道沉了沉眉,若有所思著。
“道長,我說的沒錯吧!”
我見自己所說的得到證實,連忙吱聲道。
沉思片刻,胡老道說道:“小四,先不說這些了,我們先離開這裡。”
接著,我與胡老道離開了那民房。
回到城裡的棺材鋪時,已經凌晨三點多。
原本疲乏的我,在經歷了今晚之事後,竟一點睡意也沒有。
胡老道坐在椅子上,似還在思索著什麽。
“不應該啊!”
想著想著,胡老道的眉頭便凝皺在了一塊兒。
我湊到胡老道身旁,道:“道長,什麽不應該?”
胡老道說:“那屍體還沒有被煉成血屍,怎麽會自己不見了呢?”
說著,胡老道頓了頓,再道:“還有你說你根本沒看見我,那我在門外遇到的又是誰?以我的修為之力,一般鬼魅如何能欺瞞的了我?”
聽得胡老道這般話語,我也沉了沉眉。
稍以思量後,我開口道:“道長,會不會是什麽幻境?”
“幻境?”
胡老道苦澀一笑,搖了搖頭,道:“不可能,幻境也迷幻不了我。”
見胡老道這般篤定,我唯有回之一笑,心想著這家夥還真的是謎一般的自信啊!
“道長,現在怎麽辦?如果那屍首是陳麻子的,現在卻丟失不見了,我該如何向春娟交代?”
靜默片般,我這般開口道,如果不能找到陳麻子,那麽春娟死的也不瞑目,到時候還會對我糾纏不放。
一想到這些,我的心便又不安定了。
“春娟?”
胡老道一愣,好似突然被我點醒了什麽一般。
見胡老道面色有變,我連連追問道:“道長,怎麽了?”
“沒怎麽,我只是在想,這事會不會跟死去的春娟有關系?”
“恩?”
聞言,我也一愣,心想著胡老道所說,倒也不是不可能。
之前在那房間中,我可是清清楚楚地感覺到那屍首來到了我跟前。
可那屍首卻沒有對我做什麽,等我反應過來後,一切都好像銷聲匿跡了下來。
“真的是春娟嗎?”
我暗暗嘀咕了一句。
這之後,我與胡老道又言談了一會兒,這才各自上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