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說很無奈,卻也沒辦法。
就如胡老道所說,怪就怪我這個招鬼命。
簡單地的收拾了一下,我便打算去派出所看看。
要是派出所已經將肇事者找到,我自然也就談不上幫鬼找凶了。
胡老道沒有與我一道,說是要出去辦些事。
我也沒好多問,便一個人去了派出所。
當我來到派出所時,正好看見一男一女兩人坐在派出所外的台階上。
這兩人,紅腫著眼,神色萎靡不已。
此時,靠左坐著一個微胖的中年婦女,發髻紛亂著。
她呆呆地坐在地上,整個人就若丟了魂一般,口裡叨叨個不停:“女兒.女兒”
挨著婦女的中年男子,面色蠟黃,他看上去有些消瘦,給人以單薄。
我稍微停頓了頓,這才打探到前,對著中年男子道:“大叔,那個肇事者找到了嗎?”
聞言,中年男子緩緩抬起頭來,若有些詫異地看著我。
他沒有與我說話,隻哀聲一歎,搖了搖頭。
倒是那中年婦女見我詢問後,忽地一驚,連忙起身拉住我。
“小夥子,你是不是知道肇事者的線索?我女兒是被誰撞死的?”
中年婦女顯得很激動,眼中有淚水泛蕩。
我搖了搖頭,道:“大娘,我也不知那肇事者是誰。”
聽到我這話,中年婦女就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她緩緩松開手,六神無主地坐了下去。
遲定片刻,我問道:“大娘,一點線索也沒有嗎?”
中年婦女搖了搖頭,淚水終是不堪重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接下來,我安慰了兩人幾句,又到派出所內了解了一些情況。
可結果卻讓人很失望,到目前為止,派出所掌握的信息也不多,只知道肇事車輛是一輛大貨車。
縣城地理位置極為特殊,恰好處於南來北往的交通要道上,每天都有很多貨車從縣城穿過,這無疑加大了排查范圍。
我帶著些失落回到了棺材鋪,接著又在鄰裡四近打聽了一通。
這不打聽還好,這一打聽,我整個人都懵了。
先不說其他,僅是撞女子的車輛,就多出了好幾個版本來。
有人說,女子是被一輛轎車撞的,也有人說女子是被大貨車撞的,還有人說女子是被一輛雙排座給撞的。
我很無奈,也不知誰真誰假。
此時,胡老道外出還沒有歸來,我半開著鋪子,一個人坐在外面。
當想到自己的事都沒探查個所以然來,現在還要去幫那死去的女子找凶後,我的心裡就像打翻了一個五味瓶一樣。
就在我沉思之際,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你在呢,我來買壽木。”
抬頭一看,只見昨晚那白衣女孩此時正亭亭玉立地站在我面前。
她微微笑著,笑如春風,沐浴我心。
我連忙站起身來,道:“在!在!裡面請!”
說著,我將半開的鋪面徹底打開,帶著女子在鋪裡挑選棺木。
女子左看右看了好些時候,都沒有滿意,對著我問道:“你們鋪子可以定製壽木嗎?”
我想也沒想地點了點頭,道:“可以,沒問題。”
女子笑了笑,道:“我需要一副六尺六長,上頂三尺三高,下頂三尺高的十重壽木。”
我回之女子一笑,剛想著點頭答應,臉色瞬間便凝滯了住。
“十重壽木?”
對於女子要求的棺材大小我沒有多大在意,我驚愕的是,女子要的竟然是十重棺木。
見我這般愕然,女子也是一驚,道:“怎麽?有問題嗎?”
我苦笑了笑,心想著這女子家裡應該非富即貴。
早在我爹還在世的時候,我便經常聽他提及,說什麽“天子棺十重,諸侯五重,大夫三重,士再重”之類的話語。
棺木極為講究,就製材來說,便不下數十種,每一副棺槨的規格、大小都有著不少門道。
像女子所說的十重壽木,在所有棺材規格中那可是最高規格的。
見我不回話,女子微微蹙眉,道:“要是有什麽困難的話,可以直接說,如果沒問題的話,半個月後,我來取東西。”
說著,女子從包裡掏出了一大疊錢來,接著遞到我跟前。
我遲疑了片刻,從女子手中接過錢,正想著開口詢問,卻不料女子已轉身離去。
看著女子遠去的背影,我輕聲歎了歎。
就在這時,胡老道帶著一臉疲態歸來,當看見我手中的那一大疊票子後,他的眼中頓時冒起了精光。
“小子,不錯啊!開張了?沒想到賣棺材這麽賺錢啊!”
胡老道湊到我身前,笑嘻嘻說道。
我鄙夷地看了眼胡老道,可從未想過胡老道還是個“見錢眼開”的家夥。
“道長,你們修行之人,不應該視金錢為糞土嗎?”
我將錢裝好,這可是那女子給的定金,還得用來購買材料之類的,可容不得有閃失。
聽到我這般一說,胡老道說:“你告訴我哪裡有這樣的糞土?我要拉一車!”
我哭笑不得,隻搖頭歎息著。
見我這般神態,胡老道也沒再打雀下去,正經地問道:“你去了趟派出所,可找到有用線索?”
我搖了搖頭,道:“派出所那邊,只知道撞那女子的是一輛大貨車。其他的,一慨不知,你說著天大地大的,我要去哪裡找那大貨車?”
胡老道想了想,道:“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聞言,我突地一詫,連道:“道長,什麽辦法?”
胡老道說:“找她問問不就是了?”
“她?”
我愣了愣,心下一緊,心想著胡老道口中的“她”不會指的是那個被撞死的女子吧?
遲疑半響,我顫巍巍道:“道長,你說的她指的是?”
胡老道一臉的不以為然,淡淡道:“就是那個被撞死的女子。”
“啊!”
我渾身一個激靈,隻覺背脊發涼。
胡老道笑了笑,道:“怎麽?你要是害怕,那便算了,反正人家是找你,又不是找我。”
說著,胡老道便朝著內屋走去。
我沉了眉,心下一橫,連忙開口將胡老道喝止住:“道長,具體要怎麽做?”
胡老道一頓,轉身看了看我,笑著道:“小子,你可聽說過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