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還不待翠花嬸子作何反應,我這裡已驚愕出聲來。
我不停地搖著頭,說:“不可!萬萬不可!”
見我這般模樣,單陌塵眉宇一沉,道:“小師弟,你這又是何苦?他們在一起,終究不會有善果的?”
我苦苦笑了笑,說:“師哥,佛經有言,彼岸花,開是一千年,落是一年前,花與葉卻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但緣,卻注定生死!”
聽得我這般話語,非但是胡老道跟單陌塵驚愣了住,就連在旁的翠花嬸子也作一臉的不可思議。
“臭小子,你都是從哪裡聽來的這些話?”
好些時候,胡老道緩過神來,若有些詫異地朝我問道。
我一臉尷尬,適才情急,我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我想表達的是,林魯班與翠花嬸子有緣,單陌塵不能就這樣殘忍地將他們拆開。
當然了,我也不知道這話用在這裡對不對,我也是一時腦袋發熱,才會這般出言的。
讓我沒想到的是,單陌塵緘默了下來,看向翠花嬸子的目光中也少了許多的敵意。
翠花嬸子愣愣地看著我,神情中的驚詫還未消斂。
半響後,她緩緩開口道:“小四,如果我魂飛魄散便能救你林叔的話,我願意!”
說著,翠花嬸子朝著單陌塵看了過去,神情中的求死之意在明顯不過。
單陌塵怔住,人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這時,胡老道開口道:“你們別把事情弄得太複雜了,想要救他也不是什麽太過困難的事,只要能弄到屍油,一切都好說。只是.”
話至此處,胡老道稍頓了頓,轉而再道:“只是這屍油有些不好弄,而且需要橫死之人的屍油方才可行!”
言罷,胡老道兀地看向翠花嬸子,問:“翠花,最近村子裡可有橫死之人?”
翠花嬸子想了想後,搖著頭說:“好像沒有。”
胡老道面色一沉,若有些苦澀地開口道:“這可就有些難辦了,眼看著天就要亮了,若是不能找到屍油的話,他可就危險了!”
翠花嬸子一愣,剛準備說點什麽,我這裡搶先問道:“嬸子,最近沒有橫死之人,再往前可有?”
聞言,翠花嬸子陷入沉思,想了想後,她兀地一驚,說道:“有!再往前有!不知小四你可還記得徐老爺子的孫女兒?”
“徐老爺子?”
我皺了皺眉,思緒快速地回轉。
有那麽一刻,我忽然記憶了起來,徐老爺子有一個孫女兒名叫徐鳳,外出很多年都無音信,等得到其音信時她人已死,而且是橫死。
當初我與胡老道來徐家村的時候,恰逢徐老爺子接她孫女兒“回家”。
那一晚,可沒少發生怪事,裝有徐鳳的棺木異常沉重不說,我更是看到了徐鳳的怨氣縈繞天空,後來更看見了徐鳳的鬼魂。
在抬棺材上坡的時候,徐鳳的棺材落到了地上,裡面傳出陣陣異響,將徐家村的人嚇得四散而逃。
也是在那時,徐鳳的鬼魂現身,並托我幫她尋找殺害她的凶手。
當時情急,我也沒過多的思襯便將這事應承了下來,並與徐鳳定下了三年之約。
巧合的是,我在與龍幫的爭鬥中,發現龍幫的新任頭目便是殺害徐鳳的真凶,真名楚生。
現如今,楚生已死,也算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想到這裡,我忙地將情況與胡老道說了一遍。
聽完我的講述後,胡老道也沒多說其他,直接吩咐我道:“小四,你們趕緊去徐鳳的墳上,我去徐老爺子家跟他說這事。”
聞言,我與單陌塵紛紛點頭,接著開始快速的行動了起來。
接下來,翠花嬸子帶著我跟單陌塵來到了徐鳳的墳地,胡老道則是去請徐老爺子。
徐鳳葬在一處山崗上,四周茂林修竹,倒也算得上個好地兒。
我們抵達後,並沒有著急挖墳取油,而是等待著胡老道。
沒多長時間,胡老道攙扶著徐老爺子來到了墳地中。
還不等我說些什麽,徐老爺子已開口道:“小四,你們動手吧!想來我那孫女兒也不會怪你什麽,要不是你,她的仇怨也消不掉!”
我稍稍沉眉,雖說楚生已死,但這件事我並未支會徐老爺子,當初我也是悄悄來的徐家村,只在徐鳳的墳前與其將此事說道了一二罷了。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徐老爺子這裡似乎對這一切都作知情。
“難道徐鳳那裡將什麽都告訴給老爺子了?”
我暗暗了嘀咕了一句,沒想太多,連朝單陌塵示意了一眼,開始準備取屍油。
可讓我和單陌塵感到震驚的是,還不等我們挖開墳土,徐鳳的墳塚竟自己動了起來。
只見,那墳塋上的泥土不斷地朝外翻滾,沒多長時間,埋在墳裡的棺木也在莫名之力的托拉下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底。
突來的一幕,著實把我驚了個不輕,就連在旁的胡老道跟單陌塵也顯失措不已。
徐老爺子愣在旁邊,面色稍顯焦急,似是深怕徐鳳這裡受到攪擾,冤魂得不到安息。
翠花嬸子也沒開口說話,隻靜默在一邊,一臉擔憂地看著這一幕。
就在我們驚愕之際,那從墳裡冒出來的棺材兀地掀開了來。
緊接著,徐鳳的屍體從棺材中緩緩升了起來。
她披頭散發,根本看不清其面貌具細,一襲血染般的紅衣,看上去瘮人不已。
我咽了咽口水,渾身都起滿了雞皮疙瘩。
這時,徐鳳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小四,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你不是要取屍油嗎?過來吧!”
我怔住,整個人看上去惶恐無比。
待得我反應過來時,已過去了好半天。
見我這般模樣,胡老道忙地湊到我跟前:“臭小子,你還傻愣著幹嘛?難道你不想救你林叔了?”
說話間,胡老道將一個小瓶跟一根點燃的蠟燭遞到了我手中。
我將小瓶跟蠟燭接了過來,戰戰兢兢地問道:“胡叔,屍油怎麽取?”
胡老道沒有好氣地瞪了我一眼,說:“很簡單,你只需用蠟燭燒她的下巴即可,到時候屍油會自動流出來,你將其接在小瓶裡面就可以了!”
“燒下巴?”
我驚愕出聲,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了兩下。
胡老道輕點了下頭,道:“你再不去,天可就要亮了!”
我怔了怔,隨心底驚懼無比,可還是硬著頭皮朝著徐鳳的屍體走了過去。
此時,徐鳳的屍體仍舊漂浮在空中,在見我走過來時,她的屍體也順勢飄落了一些。
待得我近身到徐鳳跟前時,我整個人都定安不住了。
我吞咽了口唾沫,顫巍巍地說道:“徐鳳大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