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驚詫之余,我忙地朝那黑影追去。
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一轉眼的功夫,那黑影竟消失的無影無蹤。
“嗯?人呢?怎麽不見了?”
我左顧右盼,一臉失措,心下嘀咕個不停。
這之後,我又在車廂中尋找了好些時候,奈何根本不見那黑影的蹤跡。
“難道是我眼花看錯了?”
我這般想著,自己都有些摸不準適才是否真的看見那人了。
滯愣稍許,我回到了車廂的床鋪上。
此時,胡老道與單陌塵都已睡去,楊明遠半躺在床上,仍舊捧著那本相冊出神地看著。
見我歸來,楊明遠好奇地看了看我,小聲問道:“小四,都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
我朝楊明遠示意的笑了笑,也沒回應他什麽,小心翼翼地爬上床鋪,繼而睡了過去。
行車的途中,總歸是有些無聊。
三天后,在漫長與難熬的等待中,我們終於抵達了長順市。
可讓我欲哭無淚的是,我們剛從長順市火車站下車,便又急匆匆地坐上了開往昆市的火車。
從長順市到昆市,要坐五天的火車,一想到還有這麽長時間待在火車上面,我這裡心裡便不是個滋味兒。
更為無奈的是,臥鋪的車票已經售罄,只有硬座票還有結余。
五天的時間,看似短暫,可給我的感覺卻無比的漫長,這五天中,一切都作如常,也沒發生什麽。
當從昆市火車站下車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好像重生了一般。
昆市地處疆北,常年低溫,時下已進入寒冬,整個昆市更是為冰雪所籠罩。
看著滿世界的冰雪,我有種入夢的感覺。
百合等女此時也歡快地在雪地中嬉笑玩鬧著,看上去就如出籠的鳥兒找到了自由的天空一樣。
我們就近尋了處旅店,打算休息一天在動身前往昆嶺。
跟之前一樣,我與胡老道住在一個房間。
我換了身厚實的衣服,此時正佇在窗前看著外面翩躚而落的鵝毛大雪。
胡老道近到我跟前,沉聲說道:“那老頭兒還跟著我們!”
我一臉無奈的笑了笑,也不知胡老道這裡是怎麽了,對楊明遠老爺子那裡總是有著很深的成見。
靜默片刻,我回應道:“胡叔,明遠老爺子不是說過了嗎?等到了昆嶺外圍的小山村,他就不會再與我們同行了。”
胡老道覷了覷眼,眉頭依舊凝皺不見有絲毫的舒展。
他沒有再說些什麽,轉身離去。
我回頭看了看胡老道,隻覺得從縣城出發來昆嶺開始,胡老道就若變了個人似的。
當然,我也清楚,胡老道之所以這般警覺,也是為了我們的安危著想。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
吃過晚飯後,我早早便回到了房間,這天寒地凍的,我可沒心思在外面消磨時間。
我這裡不在外面玩,可百合等人卻對此興致勃然,甚至還邀上了胡老道跟劉瑩瑩,一起去欣賞昆市的夜雪之景。
臨走的時候,百合還將小白抱了走,所以此時只剩下我一人在房中。
我簡單地收拾了一番,繼而躺到了床上。
無聊之余,我開始翻弄起乾坤袋來。
翻著翻著,我拿出了一片葉子。
這葉子,通體翠綠,即便已經離枝許久,仍不見有絲毫頹敗,正是我在古城中得到了那一片不老樹的葉子。
“睿睿那小鬼說讓我把這葉子吃下去,也不知這不老樹樹葉有何功效?難道吃下去真能不老不成?”
我自言自語的嘀咕著,一臉好奇地打量著手中的綠葉。
看著看著,我驚愕的發現,這不老樹樹葉上面竟然有晶瑩的光點緩緩升騰。
不消一會兒,整個房間中都被晶瑩的光點所充斥,身處其中,就若置身在夢境中一樣。
突來的一幕,使得我驚訝不已,我微抬著頭,出神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這這也太神奇了吧?”
好半天,我方才緩過神來,不可思議地讚歎道。
可就在這時,那升騰在空中的無數光點突變得迅疾起來,它們交相奔動,隻寥寥片息,便紛紛折飛到了我手中的葉子裡。
“嗯?”
我詫然不已,可沒想到還會發生這樣的事。
滯定之余,我連地將不老樹葉收了起來。
接下來,我見沒什麽事可做,便裹著被子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房間中的燈光有些昏暗,胡老道也還沒有回來。
我半眯著眼,從床上坐起身,有些沒睡醒的樣子。
“都什麽時候了,胡叔他們還在外面嗎?”
我懶散地嘀咕了一句,接著便準備繼續躺下睡覺。
這時,我的耳畔突然傳來一陣異響聲,這聲音極為刺耳,就像用手指摩擦玻璃時發出的聲響一樣。
聞聲,我下意識地便朝著窗戶看去,整個房間也就窗戶上貼著幾張老舊的毛玻璃。
當我的視線凝定在窗戶上時,我整個人都被驚了個呆,那本濃烈的睡意也在於此時完全消散。
但見,那模模糊糊的玻璃窗外,此時正吊著一個人,一個身穿紅衣的女人。
女人聳拉著頭,舌頭從嘴裡伸出,一雙瞪得圓鼓鼓的眼睛此時正直勾勾地盯著我。
“啊!”
突來的一幕,直把我嚇了個魂不守舍,我忍不住地驚叫出聲,渾身汗毛都作直豎。
我戰戰兢兢的看著窗戶,瑟瑟發抖個不停。
見我這般模樣,那吊在窗戶外的女人,突然裂開嘴來,繼而朝我投遞來一抹詭異的笑容。
我咽了咽口水,全身肌肉都作緊縮。
驚駭之余,我哪裡還敢待在屋子中,忙地下了床,慌裡慌張地朝著房外跑去。
我急匆匆的開了門,一個不留神,恰好撞上了剛從外面回來的胡老道。
胡老道比之於我,魁梧了不少,他那裡紋絲不動,我這裡卻在反震之力的作用下摔倒在了地上。
還不等說些什麽,胡老道已驚詫地問道:“小四,你火急火燎的幹什麽?”
“胡叔.窗戶”
我顫巍巍地說道,許是太過害怕,我說起來都結巴不已。
聞言,胡老道的臉色倏地大變,幾個快步後,人已湊到了窗戶前。
我順勢看去,但見適才還吊在窗戶外的那個紅衣女人,此時已經不見了蹤影。
胡老道在窗前端詳了好些時候,方才回頭朝我看來:“小四,可是那東西又來了?”
我搖了搖頭,平複半響,回應說:“不是,是個女人!穿著紅衣的女人!”
“嗯?”
胡老道倏地皺眉,臉色難看至極。
這之後,我將之前自己所看見的,很是詳盡地與胡老道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