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這般模樣,單陌塵不時便會打量我一番,深怕我這裡一個沒忍住,弄出什麽動靜來。
好些時候,我震蕩的心方才平息了一些。
再去看時,百合人已落坐在了戲台下面,那一男一女兩人沒有入座,而是長在場地外面。
“怎麽會這樣?”
我暗暗嘀咕著,心神激蕩不已,視線直勾勾地落定在百合身上。
雖然我只能看到百合的背影,可給我的感覺,那個坐在戲台下的百合,根本就不是我所認識的百合。
她看上去極為的冰冷,甚至帶著些冷厲,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這與那個天真活潑的百合可謂是判若兩人。
就這般,我愣愣地看著,整個人都呆傻了。
也不知何時,那本坐著的百合突然站起身來,繼而轉身的朝著後面看來。
突來的情形,直把我嚇了一大跳,要不是單陌塵及時將我製止了住,我恐怕會不自覺的驚叫出聲來。
怔了怔後,我朝百合望去,但見她直勾勾地盯著身後,也不知是在看些什麽。
有那麽一刻,百合的嘴唇突然動了起來。
她看上去像是在說話,但又聽不見聲音。
我緊皺著眉頭,心神紊亂不已。
這期間,百合的神色幾經變幻,甚至還出現過猙獰可怖來。
我不停地搖著頭,怎麽也不願相信,眼前的這個百合是與我情投意合的那個人。
直至最後,百合那裡突然停了下來,她輕掀了掀嘴角,露出一抹陰鷙的笑容來。
在之後,百合帶著那一男一女離開了,整個人戲台也於此時沉寂了住。
我杵在原地,活脫脫的成了一尊木雕泥塑,一動也不動。
這時,單陌塵拍了拍我,說道:“小師弟,你沒事吧?”
聞言,我這才緩過神來,瞅了瞅單陌塵,淡冷的回了句:“我沒事。”
接下來,我抱著小白,沿著來路走去,一路上我都作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單陌塵追上我,道:“小四,你也別太難過了!這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兀地一頓,轉頭看向單陌塵:“師哥,這是真的嗎?”
單陌塵微微覷眼,很是乾脆的回應我說:“當然是真的!你那小女友可不像表面上那般弱不禁風啊,她能將這一方亡魂鬼靈震懾住,沒點真本事可做不到!”
我怔了怔,想起了之前的一幕幕。
可越是想著,我越是不敢相信,怎麽也不願將百合與此事牽扯到一起。
但無奈的是,適才的一幕幕全都是親眼所見,我很確信,那就是百合,只是我心裡不願意承認罷了。
靜默之余,單陌塵繼續說道:“眼下,縣裡打算再次開發這塊地,所以才會花大價錢請來一些能人,希望能將此地的陰怨消除掉。”
話至此處,單陌塵稍頓了下,轉而又補充了一句:“所以你的小女友才會出現在這裡。”
聽得單陌塵這般話語,我兀地頓住。
我沒有說話,就靜靜地佇立著,整個人看上去就如失了魂兒一般。
“哎!”
單陌塵長長歎息了一聲:“小師弟,你也別想太多了,以後提防著你那小女友便是,她靠近你說不得並不是為了你的人!你也看見了,今晚跟她一起來的那的女人,可是送你第五把鑰匙的人!這意味著什麽,想必不用我再說明了吧?”
我瞅了瞅的單陌塵,本想著回應些什麽,可一時之間竟找不到合適的言辭來描說我此刻的心情。
好半響後,我長籲了口氣,接著與單陌塵一道,開始朝著縣城中走去。
走著走著,我隻覺得眼前一黑,繼而便什麽都不記得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躺在棺材鋪後面的小屋中。
此時,天已經大亮,窗外有明澈的陽光散落而下。
“嗯?”
我皺了皺眉,一臉的疑惑:“我怎麽回來了?我不是跟師哥在北郊嗎?”
想到這裡,我忙地起了床,穿戴好一切後,我急匆匆地來到了前面的棺材鋪。
此時,胡老道跟單陌塵正坐在鋪子裡嗑著瓜子,看上去很是愜意。
見我醒來,胡老道打趣我說:“你這個大懶蟲,終於醒了?”
我沒有理顧胡老道,目光直勾勾地落定在單陌塵身上。
被我這般盯著,單陌塵稍顯的有些不自在,問道:“小師弟,你這樣看著我幹嘛?”
我也沒拖遝什麽,直接開口道:“師哥,昨晚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昨晚?”
單陌塵一詫,迷惑不解地的看著我:“小師弟,這大清早的你說什麽胡話呢?”
我愣住,心神都作失措起來。
還不等我再開口,單陌塵繼續說道:“昨晚你不是早早便睡了嗎?能發生什麽事?”
“啊?”
我驚愕出聲,一臉不敢置信,忙地回應道:“師哥,昨晚我們不是去了北郊嗎?還在那裡看了鬼戲,你都不記得了?”
“北郊?鬼戲?”
單陌塵愣住,神情中滿是茫然與莫名。
這時,胡老道開口道:“小子,你怕是還沒睡醒吧?昨晚我們三人躺在床上,商談著去神墓的事情,最後你說困了,第一個睡了過去。你難道有分身術,還跑去北郊逛了一圈兒?”
“這”
我滯愣當場,腦袋昏沉不已,思緒更是無比的紊亂。
“難道是一場夢?”
有那麽一刻,我這般嘀咕道,可轉念想了想後,我又覺得昨晚之事不像是在做夢,實在是那一切都太過真實了。
但如果不是做夢,單陌塵這裡為何又對昨晚之事毫不知情?
要知道,可是他主動拉著我去北郊的,說是去看一出好戲,怎麽今天一早起來,單陌塵那裡就換了另外一套說辭了?
思來複去,我也想不出個合理的解釋來,唯有將昨晚所發生的事情全都歸結到一場夢上。
好半響,我長長出了口氣,暗想著還好只是一場夢,如果那一切都是真是的,我這裡怕是會被打擊個不輕。
雖然可以用做夢來解釋這一切,但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一個人匆匆趕往北郊,將荒蕪之地尋了遍。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北郊之地中根本就不見有何唱過戲的痕跡,我也找過周圍人詢問過,他們的說辭都很一致,昨晚北郊之地中根本就沒人唱戲。
“看來,昨晚我真是做了一個奇怪了夢!”
將事情查探了一番後,我回到了棺材鋪中,恰巧遇見百合跟楚雨兩人。
兩人是結伴而來的,此時正笑望著我。
見我一臉疑沉,百合忙地靠到我跟前,問道:“小四,你怎麽了?是不是人不舒服?”
我看了看百合,心情有些複雜,半天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