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長時間,我人已順著來時的通道遠離了那石室。
走著走著,我兀地駐足下來,但見通道在側躺著一個人,不是吳風又是誰?
此刻,吳風癱軟在地,看上去應該是昏厥了過去。
我緊了緊心神,沒有第一時間上前,之前那紅衣鬼便是幻化成吳風的模樣,將我騙了個不輕。
有了這前車之鑒,我唯恐這躺在地上的吳風又是那紅衣鬼所變化。
等候了好些時間,吳風那裡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怔了怔後,這才靠將到吳風跟前。
“吳四爺?”
我輕聲喚了句,順勢打量著吳風。
紅衣鬼的詭奇消失,非但沒有使得我這裡定安,反倒是讓我更為彷徨起來。
我也不知道那厲鬼跑哪裡去了,隻依稀記得,從我的乾坤袋中,好像射出了一道光束,伴隨著光束的消散,紅衣鬼也跟著消斂不存了。
此事透著古怪,我這裡毫不知情。
就在我呼喊了幾聲後,吳風那裡緩緩睜開眼來。
他整個人看上去顯得極為疲憊,一臉的低靡。
見得我後,吳風有氣無力地說道:“小四.發生什麽了?”
我愣住,若有些失措,我這裡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吳風反倒是問起我來。
滯定稍許,我撓了撓頭,尷尬笑道:“吳四爺,你昏迷過去了!”
“昏迷?”
吳風緊皺著眉頭,一副迷離模樣。
好半響,他輕微搖了搖頭,自顧說道:“我怎麽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說到這裡,吳風稍頓了下,轉而問:“對了小四,那兩個小孩的銀封肉身拿到手了嗎?”
我點了點頭,順勢回瞄了一眼,瞅了瞅被我背在身後的衣裹,裡面裝著的就是花花與睿睿的肉身。
見狀,吳風長舒了口氣,幾個麻溜地站起身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那棺材裡的主兒,可不是個善茬兒,若是被他盯上,我們可就在劫難逃了!”
說這話時,吳風顯得很緊張,甚至還帶著恐懼。
我微微覷眼,沉聲說:“四爺,你說的那位主兒,可是那個說話娘裡娘氣的紅衣男鬼?”
“啊?”
吳風詫住,一臉的不敢置信。
他顫顫巍巍地看著我,問:“怎麽?你見過他了?”
我淡淡笑了笑,心想著我何止是見過,還險些死在了那鬼東西的手中。
以吳風的老謀深算,只看一看我的表情,便也明白了過來。
他吞咽了口唾沫,神情中滿是駭然,說道:“趕快走吧!”
還不等我回應什麽,吳風人已提步朝著外面走去。
我若有些苦澀,也沒多想什麽,連忙跟上吳風的步伐。
出去的時候,我們走的很快,沒多長時間,我們便從那地洞中爬了出來。
讓我稍感詫異的是,此時天坑中一個人影也沒有。
“嗯?”
我兀地皺眉,心神稍有不安,嘀咕道:“難道百合他們都醒了?”
吳風瞅了瞅我,回應說:“肯定是醒來了,不然他們能上哪裡去?”
我輕點了下頭,可轉念一想,我又覺得有些奇怪。
如果百合醒來了,知曉我去了地洞中尋找花花跟睿睿的肉身,以她的性子端不會就這麽離去,定會去地洞中找我。
但出奇的是,百合並沒有來找我。
當然,也不排除我這般想法,有些自作多情了。
又或者說,夢雅跟小鈺瞞著百合等人,並沒有將我跟吳風下了地洞的事情告訴給百合等人。
這般想了想後,我那懸著的心,方才稍緩了些。
接下來,我與吳風也未再逗留,連忙依著來路朝著外面趕去。
沒多久時間,我們便來到了那一處滿是棺材的大殿中。
原本,這些棺材中都躺著人,而且這些人全都是來古城尋寶的人。
可眼下,棺材裡面空空如也,哪裡還有半分人影?
對此,我也不作奇怪,之前遇到吳風的時候他便與我提及過,說棺材裡的那些人全都已經醒來。
只是讓我略感詫異的是,我與夢雅花費了好大功夫,也沒能將那些人喚醒,吳風這裡,又是用了什麽方法將那些人解救醒的?
太多太多的疑惑,凝沉在我的心頭,壓抑的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長長籲了口氣,臉色也顯得有些陰鬱。
見我這般神態,吳風覷了覷眼,沉眉問道:“小四,你沒事吧?”
我微微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繼而與吳風一道離開了大殿。
出去的途中,一切都顯得很順利,之前來時遇見的那些鬼影士兵,也消失不見了。
給我的感覺,好像什麽都變得沉寂了下來。
花費了些時間,我與吳風來到了那一口枯井下。
從井口墜下的繩索還在,且還輕微的來回晃動著,好像有人剛剛從這裡爬過一樣。
沒想太多,我與吳風順著繩索爬到了外面。
當呼吸到外面的空氣時,我整個人都如釋重負,那種可以自由呼吸的感覺,讓我渾身都覺自在。
也不知為何,我這裡一下到地底,心中便覺壓抑,也不知是不是當初在下燕王墓的時候留下了心理陰影。
我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望眼長天,但見月皎星明,真是個晴朗的夜晚。
吳風躺在一旁,身子擺成一個大字,相較於我,他這裡無疑要豪放的多。
見吳風這般姿態,我無奈笑了笑,尋思著這吳四爺都上百高齡的人了,怎麽還表情得這麽大迭大起?
就在這時,吳風忽然悵歎起來:“哎,沒想到這般多年過去,我竟再一次地從地獄中活著走出來了!”
說著,吳風兀地轉目,直勾勾地盯著我。
被吳風這般盯著,我隻覺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四爺,你這樣看著我幹嘛?我會不好意思的?”
許是心情很好,我竟說起了打趣的話來。
聞言,吳風暢快地笑出聲:“小四,此次多虧有你,要不是你,我吳風這輩子恐怕就只能那樣了!”
“嗯?”
我倏地皺眉,一臉的迷惑不解。
吳風這話,乍一聽是在感謝我,可細細想來,卻又讓人莫名不已。
我好像什麽也沒做,吳風為何要感謝我?
還有,吳風口中的“那樣”,到底是哪樣?
遲疑之下,我連地出聲說道:“吳四爺,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也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
吳風一詫,繼而大笑起來:“聽不明白好啊!有句話不是這樣說的嗎?叫難得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