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努西看了看我,說:“小四哥哥,就是這裡了!”
言罷,扎努西順勢朝著那黑燈瞎火的屋子看了看。
我怔了怔,沒想太多,連忙上前叩響了房門。
沒人來開門,但屋內卻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門沒鎖,進來便是。”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時時刻刻都戴著一副墨鏡的合黑五爺。
我緊了緊心神,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我四下看了看,也沒發現黑五爺的蹤影。
“黑五爺,這麽黑你也不點燈?”
下意識地出聲問道。
話語方歇,黑五爺那裡已經傳來回應:“我一個黑瞎子,點不點燈對我而言,並沒有什麽區別。”
我兀地一愣,雖說黑五爺常帶著一副墨鏡,可給我的感覺他並不瞎,要知道,他可是能在古城下來去自如的一個人,要是個瞎子怎麽可能做得到?
遲疑稍許,我見屋內仍舊沒有燭光映顯,索性便將空明珠給拿了出來。
借助著空明珠的光亮,我這才看見,黑五爺此時正端坐在桌前。
他直挺著身,頭作高昂,給我的感覺,黑五爺這裡好像專程在等我一般。
跟以往一樣的是,黑五爺仍舊帶著一副墨鏡。
稍愣了愣後,我朝黑五爺靠了過去。
我也沒拖遝,近到黑五爺跟前時,開門見山地問道:“黑五爺,小白呢?”
黑五爺嘴角輕掀,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床榻。
我順勢看去,但見床上面躺著一隻小白兔,赫然便是小白。
見狀,我一個激靈,忙地朝床邊靠了過去。
小白正憨睡的香甜,絲毫沒有察覺到我的到來。
驚訝之余,我將小白抱到了懷中,小家夥醒轉過來,那一雙明眸直勾勾地盯著我。
稍以滯愣,小白安穩地在我懷中睡了過去。
找到小白後,我也沒打算多逗留,轉身便要離開。
這時,黑五爺兀地出聲喝止道:“小子,你就這樣走了嗎?也不說點什麽?”
“嗯?”
我兀地皺眉,背對著黑五爺:“黑五爺想我說點什麽?”
黑五爺笑了笑,道:“你這性子倒是跟二爺很像,這仙皮子是我從塔裡沙漠中帶回來的,我遇到它的時候它已奄奄一息。”
說完這話,黑五爺順勢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兩口,那模樣倒也頗有些深晦。
我愣了愣,心下犯起了嘀咕,按照扎努西所說,是黑五爺這裡抓走了小白,所以我在對待黑五爺的時候方才多了些不敬。
可聽黑五爺這般一說,他並不沒有抓走小白,反是救了小家夥的命。
稍以思襯,我轉目朝著黑五爺看去:“黑五爺,謝了!”
留下這話後,我再沒逗留,徑直出了屋子。
黑五爺也沒回應我什麽,依舊坐在桌前,屋子裡漆黑暗沉一片,可黑五爺卻一點不在意。
我心下很好奇,那一副墨鏡下,到底隱藏著怎樣的一雙眼睛?難道黑五爺真是個瞎子不成?
但轉念一想,我又覺得納悶起來,黑五爺若真是個瞎子,怎麽可能行動自如?
想來想去,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索性便將這事拋在了腦後。
或許,黑五爺身上的秘密,就如他本身一樣,永遠都潛藏在黑暗中。
我帶著小白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小家夥睡的很香甜,時不時地還在我懷裡拱動稍許。
看著小白沉睡的模樣,我一臉欣慰的笑了笑。
我長長出了口氣,心想著總算是可以沒有遺憾的離開梵城了。
時間悄過,不知不覺,夜色消沉,曙白漸來。
一大早,我便起了床。
讓我沒想到的是,小白那裡竟也跟著我一道醒了過來。
小家夥醒來後,視線直勾勾地落定在我身上,一刻也沒偏離。
我好奇地打量著小白,感覺小家夥似乎比以往要靈性了一些,自從燕王墓一役後,小白變得木訥呆滯。
此事,就像魚刺一般如鯁在我的喉中。
小白要不是為了救我,也不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想到這裡,我緊緊皺了皺眉,切了切齒,心中竟對去神墓有了些期許。
當然,在此之前,我還得陪慕青下一次地。
“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做呢!”
我感慨出聲,接著收拾了一番後,方才帶著小白離開屋子。
讓我沒想到的是,胡老道等人都起的很早。
吃過早飯後,我們啟程離開,小鈺跟著我們一塊兒。
讓我稍感詫異的是,吳風並沒有送我們,就連早飯這事兒也是小鈺張羅的。
對於小鈺的隨行,眾人都顯疑惑,只是沒問出口罷了。
我見無人詢問,也省卻了去解釋什麽。
倒是小白的歸來,惹得眾人好一番爭相發問,我也沒隱瞞什麽,將黑五爺在塔裡沙漠中找到小白的事同大家說了一遍。
對此,眾人也沒質疑什麽。
沒多長時間,我們坐上汽車,離開了梵城。
百合與我坐在一起,我抱著小白正打算小憩一會兒,可就在這時,百合兀地朝我看來。
被百合這般盯著,我隻覺渾身上下都有不自在。
好些時候,我尷尬笑了笑,問:“百合,你這樣看著我幹嘛?”
百合微蹙著眉頭,轉首看了看坐在不遠處的小鈺,那模樣想來是希望我能給她一個解釋。
我一臉苦澀,心想著還是沒能逃過去解釋小鈺這事。
滯定稍許,我回應百合道:“我答應過吳四爺,要帶小鈺出去走走!你可不要多想,我跟小鈺之間那可是清清白白的!”
“出去走走?”
百合一詫,眉頭蹙得更深了一些。
我點了點頭,輕嗯了聲:“沒錯,只是出去走走。”
百合凝沉著一張臉,道:“這麽說,接下來她會跟在一起?”
我兀地愣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百合。
還不等我開口,百合已出聲道:“我不管,接下來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你要是不帶著我,那便說明你心裡有鬼!”
說完這話,百合嘟起小嘴裡,那生氣的樣子倒是跟個沒長大的孩子差不多。
我滿心無奈,原本按照我的打算,是不準備帶著百合的,畢竟接下來的行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危險,我可不想讓百合以身涉險。
但現在看來,我要是不帶著百合,也不知她那裡會作何感想,說不得還會認為我跟小鈺之間有些什麽不正當的關系。
想到這些,我無奈的歎了歎氣,繼而說了句:“好吧,我帶你一起,不過咱們事先可說好了,不能擅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