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語念罷,我將手中寫有鄧李氏生成八字的靈符在鄧李氏的面前晃了一下,然後又將靈符在鄧國慶的面前晃了一下。
接著我一本正經地說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刹那間,房間內陰風四起。
一直在我身邊靜觀其變的小咪也發出了焦急的叫聲。
對於這一奇怪的現象,我也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根據《風水玄學入門》的記載,如果施法成功了,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現在陰風四起,足以證明我之前在施法的時候一定是有個地方弄錯了。
我內心頓時緊張不已,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小咪焦急地看著我,它一直在緊張地叫個不停。
我右手夾著靈符,眉頭緊鎖地看著鄧國慶。
這個時候鄧國慶的臉上流滿了鬥大的汗珠,他神情也越來越緊張。
我知道,如果我不盡早完成施法的話,不僅不能借鄧國慶的陽壽來延長鄧李氏魂魄停留人間的時間,還可能會讓鄧國慶把命給搭進去了。
所以,我隻好死馬將活馬醫,將手中的靈符從鄧國慶的天靈蓋開始沿著鄧國慶的手臂慢慢地移向鄧李氏。
我看到隨著我的靈符的慢慢地移動,鄧國慶的身上有一個凸起來的咕隆慢慢地朝著鄧李氏移動。
待我手中的靈符停留在鄧國慶與鄧李氏天靈蓋的交叉處的時候,那凸起來的咕隆倏地一個飛躍便沿著鄧李氏的天靈蓋進入鄧李氏的腦袋裡面。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咕隆倏地飛躍進鄧李氏腦袋內的一刹那,我手中的靈符立刻貼在鄧李氏的天靈蓋上,然後兩隻手將靈符緊緊地給按住。
“喵嗚——”
小咪在我的身邊發出了興奮地喜悅地叫聲。
我朝著小咪望了過去,小咪正滿臉微笑著朝著我眨眼睛。
我頓時心中暗喜,小咪這般輕松的表情也就預示著我施法之時雖然有所紕漏,但總體來說還是成功了。
我兩隻手慢慢地松開,然後依次拿掉鄧李氏和鄧國慶面門的靈符。
不一會兒,鄧李氏和鄧國慶慢慢地恢復了神智。
鄧國慶見到自己的老伴兒鄧李氏可以跟自己交談了,感激地拉著我的手道:“謝謝你,小兄弟。”
“你先別謝我了,”我立刻道,“每施一次法就借你十年的陽壽,十年陽壽僅換你夫人一分鍾的時間,有什麽要說的話趕緊說吧。”
鄧國慶聽後立刻去挽住鄧李氏的手,然後兩人深情對望。
因為只有一分鍾的時間,這老夫老妻也沒有時間卿卿我我了。
鄧國慶挽著鄧李氏的手道:“老伴兒,我……我好想你啊……”
鄧李氏深情地回應道:“老頭子,你怎麽這麽傻?你怎麽犧牲自己的陽壽來換我一分鍾的時間呢?”
鄧國慶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道:“沒有你的日子裡,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呢?”
鄧李氏聽到這句話情難自禁地哭了起來。
鄧國慶將鄧李氏抱在懷中,靜靜地任憑鄧李氏在自己的懷中哭泣。
“你們趕緊挑重點說吧,一分鍾的時間很快就要過完了。”我見二人光說些沒用的便在一旁催促道。
鄧國慶和鄧李氏聽後朝著我笑了笑。
我頓時詫異不已,鄧國慶寧願少十年陽壽難道就僅僅是為了和老伴兒鄧李氏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嗎?
我一臉茫然地看著鄧國慶和鄧李氏。
鄧國慶和鄧李氏相視一笑,鄧國慶對著我道:“謝謝你,小夥子。”
“不用謝我,我也只是收錢辦事。”我說完看了看鄧國慶之前找出來的存折。
鄧國慶心領神會地笑了笑道:“即使你這麽說,但我和老伴兒依舊認為你是一個好人。是吧?老伴兒。”
鄧李氏滿臉幸福地點了點頭,她隨後滿臉慚愧地對著我說道:“方才多有得罪,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我立刻道,“你之前也是因為擔心老鄧受到傷害嘛,情有可原嘛!嘿嘿……對了,你有看清楚劉開興體內的千年男鬼的真面目了嗎?他是怎麽傷到你的呢?他怎麽這麽輕而易舉地就將你打得灰飛煙滅呢?”
鄧李氏聽後詫異地搖了搖頭,她說道:“我沒有看清楚他的真面目,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我更不知道我是怎麽被他傷到的。我只知道,他是一隻生存在人間有幾千年的孤魂野鬼。我見到他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感覺到一種無名的怯意……他就好像……就好像是萬鬼之王一樣……”
鄧李氏說完驚恐不已。
鄧國慶這時抱著鄧李氏,努力平複鄧李氏的情緒。
我聽後惆悵地歎了口氣,正想在追問鄧李氏,卻發現鄧李氏的身子有慢慢地變得透明了。
鄧國慶又央求我再給鄧李氏續命,但已經不能再借鄧國慶陽壽了。
因為鄧國慶僅存的陽壽已經不能再為鄧李氏續命。
就這樣,鄧國慶滿臉不情願地、眼睜睜地看著鄧李氏從自己的懷中消失。
良久,鄧國慶也沒有回過神來。
他依舊沉浸在悲傷的情緒裡面,他兩眼無助地看著鄧李氏消失的方向,他時不時地歎氣,又時不時地傻笑。
我隻道是這些表現是因為鄧國慶悲傷過度所致,所以也沒有再搭理鄧國慶。
我抱著小咪往808室的房門口走去,畢竟在外面依附在劉開興體內的千年男鬼正在和黑影進行一場驚天動地的決鬥。
就在我和小咪走到門口的一刹那,鄧國慶開口喊了我一聲。
我駐足不前轉過身看著鄧國慶。
鄧國慶見我轉身了,他笑了笑道:“小夥子,謝謝你。”
“不用謝,老鄧。”我說道,“剛才我也說了,我只是收錢辦事而已。”
我說完又將手中的存折亮了出來。
鄧國慶會心地笑了笑,他道:“我有生之年能夠結識你,也算是人生一件幸事。我鄧國慶開出租車開了三十多年,和老伴兒結婚了三十多年,一直膝下無子。小夥子,你爸媽呢?他們身體還健康吧?”
我聽後一怔,不明白鄧國慶的意思。
但鄧國慶這麽問了,我也不能不回答。
面對鄧國慶的問題,我搖了搖頭。
鄧國慶道:“搖頭是什麽意思?你也不知道你爸媽在哪裡嗎?”
“是啊!”我答道,“我是一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雖然後來有一個養父,但就在幾年前養父也病逝了。”
鄧國慶聽後歎息道:“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為什麽這個世界上總是有這麽多不幸的事呢?我老伴兒她一輩子都在積善行德,但卻落得個死於非命的下場,最後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唉……”
鄧國慶說完,在不停地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