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胡兵的話點了點頭,他的話倒也印證了王胖子告訴我案發前他去逛超市了這件事,看來王胖子的死絕非偶然,一定是凶手蓄謀已久。
“那胡建軍為什麽會來這裡呢?”鄭成問道。
“胡建軍說,當時他們倆逛超市的時候所有的東西都混搭了。他手裡提著的有王凱旋的東西,而王凱旋手裡提的又有胡建軍的東西。所以,胡建軍回宿舍後,將二人的東西分了出來,然後提著屬於王凱旋的東西去找王凱旋。但不想,胡建軍剛敲門卻發現門是虛掩的。待他推開門後才發現王凱旋慘死在宿舍了。”
“嗯,胡建軍發現王凱旋慘死後是不是第一時間報的警呢?”鄭成問道。
胡兵答道:“不是。”
“哦?那他去了哪裡?”鄭成問道。
胡兵道:“胡建軍發現王凱旋死了後嚇得退回了宿舍,他冷靜了很久才報的警。”
“冷靜了很久才報的警?我們接到報警電話的時候是什麽時候?”鄭成問道。
胡兵聽後一怔,回答不出來,因為接到報警電話的是王鵬,而不是他。
但現在王鵬不在,胡兵和鄭成四處看了看都沒有找到王胖子。
這時孫思道:“我記得我接到鄭隊的通知的時候是中午12點半,我想接到報警電話的時候應該是在12點半前吧。”
“孫法醫,你確定是在12點半以前接到的報警電話嗎?”胡兵大驚問道。
孫思點了點頭。
胡兵道:“這就奇怪了,胡建軍說他報警的時候是12點40分準,他報警的時候我們都已經接到了報警電話了啊!說明發現王凱旋死的不僅僅只有胡建軍,報警的另有其人!”
胡兵說完立刻去聯系宿管,然後找另一位報案人了。
而我、鄭成、孫思站在原地很久,三個人都沒有挪動半步。
良久孫思才道:“鄭隊,你猜胡建軍是不是在撒謊呢?”
“你為什麽這麽說?”鄭成問道。
孫思道:“胡建軍說他和凱旋一起去沃爾瑪超市逛的超市,但今天的雨這麽大,他們不可能沒有淋濕。”她說到這裡走到了洗衣台然後指著洗衣台上的濕了的衣服說道,“這就是王凱旋臨死前穿得衣服,全濕透了。可是胡建軍並沒有,他頭髮都沒有凌亂過。他怎麽可能和死者王凱旋在案發前一起逛得超市呢?”
“這麽說胡建軍有問題!”鄭成說道,“不能讓胡建軍離開——”
鄭成說完帶著胡兵和孫思往宿舍樓外跑去,他們希望能夠追上胡建軍。但我知道這個時候追上胡建軍談何容易?我跑到707宿舍的陽台上,剛好看見胡建軍撐著傘準備上一台綠色的出租車,我立刻對著胡建軍喊道:“胡建軍,你不能走——”
我這一喊讓胡建軍停了下來,他回過頭看看著我嘴角微微一彎,露出詭異的微笑。
我見狀一怔,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胡建軍,我不知道他為何會這麽做。
這時,胡建軍拿出了手機,他將手機放在了耳朵邊。
而此時我的手機也響了,一個未知號碼出現在來電顯示裡面。
我接通了這個未知號碼打過來的電話,接通後才知道打過來的就是胡建軍。
胡建軍在電話裡面冷冷地道:“想要抓我,沒那麽容易。”
“你為什麽要殺人?為什麽——”我對著電話怒吼道。
胡建軍不回答我的問題,他冷冷地哼了一聲道:“為什麽?你自己找原因去。”
他說完掛斷了電話,還用右手對我豎了根中指隨後踏上了綠色的出租車,而等出租車離開的一刹那,鄭成、胡兵、孫思等人也從宿舍樓跑了出來,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胡建軍乘著出租車離開。
失落的鄭成在地上氣得急跺腳,他回過頭來剛好看到我站在陽台上手裡還拿著電話。
這時,他立刻跑進宿舍樓,胡兵和孫思跟在他的背後。
他們三個回到了宿舍,這時我已經從陽台走近宿舍。
鄭成看到我第一件事就是問道:“胡建軍跟你說了什麽?”
我聽後頓時一怔,想了很久才想起胡建軍在電話裡面跟我說得兩句話,其一是“想抓我?沒那麽容易。”其二是“為什麽?你自己找原因去。”我如數家珍地將這兩句話一五一十地說給鄭成、孫思、胡兵聽。
他們三個聽了後也琢磨不透這兩句話的意思。
鄭成對著胡兵道:“你看看筆錄上的電話,看看還能不能打通?”
胡兵聽後立刻撥打電話,但電話裡頭提醒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這樣看來,胡建軍十有八九就是這兩起案件的凶手了。
但胡建軍為什麽要這麽做呢?他為什麽要殺人?為什麽還要刻意挑釁我呢?難道他認識我?但我抹盡腦汁都想不到我認識一個叫胡建軍的男人。胡建軍竟然膽子這麽大,在作案以後竟然還主動以一個報案者的身份出現在案發現場,然後伺機離開。
他這招也很高明,下雨天胡建軍想要在作案後迅速離開是很困難的,而且下雨天勢必會讓宿舍裡面存在很多的腳印,他之所以在作案後主動報案是因為他給自己留下足夠的時間去破壞作案現場,等作案現場一切按照他想要的布置完之後,他再撥打電話報警。
警察來的時候,所見到的已經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了,而是被胡建軍特意改造後的案發現場,難怪警察在楊帆一案的卷宗裡面出現“第一案發現場:不明”的字樣,原來一切都是胡建軍有意安排的。
胡建軍殺了第一個人就會殺第二個人,殺了第二個人還會殺第三個人,我和警察要做的就是盡早找出王胖子和楊帆二人的相似之處,以避免第三個受害者遇難。
鄭成和孫思也分析到了這一點,他們倆現場取證現場分析,想要找到蛛絲馬跡但卻怎麽也沒有找到。
我沒有心思再看鄭成和孫思查案了,所以向胡兵做了一個簡單的筆錄後,我便一個人離開了男生宿舍二棟的宿舍樓。
一個人撐著雨傘走在回男生宿舍一棟的路上,聽著雨水打在傘篷上的聲音,在聽著雨水滴在地上的聲音,王胖子和楊帆的音容又一次從我的眼前劃過。
兩個可愛的胖子就這麽從這個世界離開了,而且離開這個世界的方式竟然是這麽的突然,也是這麽的悲慘。
胡建軍到底和王胖子、楊帆有多大的仇恨,竟然要將王胖子、楊帆二人五馬分屍,同時還削掉了他們的半個腦袋,這是多麽慘烈的刑罰啊!
胡建軍竟然能下得了這麽重的手!簡直是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