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馬小玲要炒我魷魚,我頓時不敢再想著回去了。
如果說捉蛇的時候,要打就打蛇的七寸。那麽我的七寸就是工資了。雖然說馬小玲炒了我的魷魚後我不會承受巨額的違約金,但是炒魷魚後就意味著我要重新找工作,我之後找到的工作肯定沒有現在這份工作的工資高。為了錢,就算受點委屈也是值得的。
“怎麽?你不想走了嗎?”馬小玲那個故意譏諷的語氣問道。
“我什麽時候想走了?我只不過是開開玩笑而已。”我笑道。
“開玩笑?”馬小玲卻不笑,她表情甚是嚴肅,“誰跟你開玩笑?趕緊老老實實地跟著我走。你可知道這孤獨地獄有多麽的危險嗎?稍有差池,你就跟他們一樣陷入孤獨地獄裡面,基本上是永世都無法超生了。”
“啊?你怎麽不早說啊!”我聽後驚愕地說完,乖乖地跟著馬小玲往下面走,因為害怕稍有差池就陷入孤獨地獄裡面,所以我這個時候不敢有半點雜念了,我聚精會神地跟在馬小玲的背後。她走一步我怎麽走,她往左走我就往左走,她往右走我就往右走。期間,我也不會發出半點聲響,因為我害怕我一說話就會分心,分心後就出岔子,出岔子後我就會陷入孤獨地獄裡面。
想一想孤獨地獄裡這份世人無法忍受的孤獨,我人也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雞皮疙瘩也長滿了一身。
“小伍,你怎麽突然就變成啞巴了啊?”馬小玲不習慣我不說話,於是便開口問我。
我聽後一怔,但還是不想說話,於是嘴裡面咿咿呀呀地叫了一遍。
馬小玲可聽不懂我的意思,她佯怒道:“說人話。”
我立刻道:“不敢說話,怕有差池。”
馬小玲頓時樂了,她笑道:“原來你剛才咿咿呀呀的就是這麽個意思啊?”
“唔。”我應聲道。
“放心吧,”馬小玲道,“你只要認真跟著我走就不會有事的。”
“唔。”我簡簡單單地應了一聲。
這時,我們穿過了一個圓形的拱門,來到了一處斷橋邊,斷橋下是湍流不息的喝水,喝水深不見底。
斷橋兩邊皆有,但中間是斷開的,這個斷口也很大,我和馬小玲根本不可能跨過去。
我環顧四周,發現這裡我唯一可以過去的通道了,於是打退堂鼓道:“老板,沒路了,我們回去吧?”
“回去?”馬小玲冷哼一聲道,“你以後再敢提‘回去’二字,那我就立刻炒你魷魚,還會扣除你9月份的工資。”
“啊?”我聽後驚道,“為啥要扣9月份的工資?”
“現在不還是9月嗎?你的一舉一動我都會記錄在你公司的考勤裡。”她說道。
“唔,好吧。”我應了一聲,低頭不語。
馬小玲卻用右手在慢慢地掐指算著什麽,我也不知道她掐指是在算啥。此時此刻,我滿腦子裡就是在想著如何才能夠通過斷橋,但馬小玲這副不慌不忙的樣子,讓我極為地不解。
“我算出來了,只要我們過了斷橋就能夠找到王文潔在哪裡了。”馬小玲說道。
“問題是我們該怎麽過橋呢?”我問道。
馬小玲聽後道:“如果所有的問題都需要我來想辦法,那我還帶著你來幹嘛?”
“……”我啞口無言,預感到接下來又要被馬小玲訓斥一番了。
果不其然,馬小玲接下來呱呱奇談地說道:“小伍,你得學會自我獨立思考,不能有什麽事情總依靠我。我要是不在你的身邊你怎麽辦呢?你難道就真的退回去了嗎?如果在橋的對面就有你要找的人或者是你要救的人,你難道就因為這斷橋而半途而廢了嗎?”
“這個自然不會。”我說道。
“不會那還不趕緊想辦法——”馬小玲怒斥道。
“唔。”我應了一聲往前跨了一步,仔細觀察斷橋。
在這期間我並非沒有想過過橋的辦法,但我一直沒有想到。為什麽會在這孤獨地獄裡有斷橋?既然馬小玲剛才算到王文潔就在橋的地面,這麽說一定有過橋的辦法的。因為通過橋的斷層來看不像是剛弄斷的,更像是有意為之。
斷橋、斷橋。
到底哪裡有提過斷橋呢?
我想了很久終於想到了西湖邊的斷橋一說。西湖斷橋位於杭州北裡湖和外西湖的分水點上,一端跨著北山路,另一端接通白堤。據說,早在唐朝斷橋就已經建成,宋代稱保佑橋,元代稱段家橋。在西湖古今諸多大小橋梁中,她的名氣最大。斷橋之名得於唐朝。傳說白娘子與許仙斷橋相會,確為斷橋景物增添了浪漫色彩。
莫非這斷橋和白娘子與許仙有關?
“老板,會不會是斷橋殘雪呢?”我問道。
“斷橋殘雪?”馬小玲聽後一怔道,“你眼瞎?你仔細看看這到底有沒有雪?”
這斷橋之上確實沒有雪。
那我們到底該怎麽通過斷橋呢?
馬小玲這時倏地轉回身往後走了幾步,我頓時一驚以為馬小玲要回去了便立刻跟著馬小玲。
怎知馬小玲走到後面一個石岩處,她從包裡面掏出了一張靈符,然後念道:“天靈靈、地靈靈,茅山祖師顯真靈,弟子馬小玲因追逐妖孽路過至此,被困於斷橋之端。煩請土地神現身一助,弟子感激不盡。”
馬小玲說完,將手中的靈符貼在了石岩上。
頓時,轟隆一聲,一股白煙從石岩裡面冒出。
隨後,一名身材矮小的白胡子老頭出現在我和馬小玲的面前。
馬小玲立刻道:“多謝土地神現身。”
白胡子老頭道:“二位道兄來此是為何故?”
馬小玲將我們來的目的說了一邊,白胡子老頭聽得過程中是一驚一乍,待馬小玲說完之後,他才說道:“本君一時疏忽,竟然妖孽闖入,實屬本君之錯啊!”
“那我們該怎麽才能夠通過呢?”我立刻問道。
“通過這座斷橋倒是不難,”白胡子老頭道,“但是得經過一層考驗。”
“考驗?”幾乎同時,我和馬小玲都說出了這兩個字。
“對,就是要經過考驗。”白胡子老頭說道。
“那是要經過什麽考驗呢?”馬小玲比我還著急,白胡子老頭的話剛說完她便出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