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別無選擇！”我說道，“難道我還有其它的選擇嗎？”

  “你可以選擇像一個普通人一樣，不管不顧啊！”李勇道。

  “我可不是這樣的人。”我說道，“你有所不知，在過去的四年，我的的確確就是一個普通人。而且我和普通人一樣的上班、下班、吃飯睡覺。但我得到了什麽？連一份像樣的工作都沒有。在濱海這樣的大都市裡面，我的工資連4500元一個月都沒有超過！這難道不悲哀嗎？”

  “這千萬年來，我從來就沒有做過普通人，我無法體會你的辛酸，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悲哀還是不悲哀。”李勇淡然回答道。

  “你體會不到不要緊，”我說道，“你只要記住我叫伍六一就行。”

  “伍六一？”李勇聽後頗有深味地反問我道，“你能肯定你就叫伍六一嗎？”

  “這個自然！”我肯定地回答道，“伍六一這三個字，可是我自己取的。難道我不叫伍六一，還叫伍六二不成？”

  “不成！”這時一直沉默的1號、2號、3號、4號突然異口同聲地大聲回答。

  我聽後一怔，轉過身去看著他們。

  1號往前跨出一步，然後說道：“你不能叫伍六二！”

  “我為什麽不能叫伍六二？”我冷笑一聲問道。

  “因為我的名字叫做伍六二。”1號說完，從病服的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張病歷卡。他隨後將手中的病歷卡遞給了我，我接過病歷卡赫然發現病歷卡上寫著三個醒目的漢字：伍六二。

  這世道上還真有叫伍六二的啊？
  我愣愣地將病歷卡遞給1號，然後問道：“你幹嘛叫伍六二？”

  “因為名字是我自己取的啊！”1號學著我之前的語氣說道，“我自己給自己取名字難道不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我遲疑地回答。

  “我叫伍六三！”2號隨之說完，將病歷卡拿了出來。

  “我叫伍六四！”3號也隨之說道，他也將病歷卡拿了出來。

  “我叫……我叫……伍六……六……六什麽來著？”4號說也說不清，立刻將病服口袋中的病歷卡拿出來，然後才對著病歷卡上的名字大聲地念道，“我叫伍六五！對，我就叫伍六五！”

  伍六二、伍六三、伍六四、伍六五？

  不帶這麽整人的吧？

  我不敢相信他們的話，將2號、3號和4號手中的病歷卡都拿了過來一一檢查了個遍。當我見到病歷卡上白紙黑字寫著的伍六三、伍六四、伍六五以後，我不得不相信。原來這個世界上，伍六一並不是獨一無二的名字，也有很多人叫伍六二、伍六三、伍六四、伍六五……甚至是伍六六六六……

  “這一定是你故意安排的，對不對？”我立刻對著李勇說道。

  李勇聳聳肩道：“我為什麽要故意安排這些？我吃飽了沒事乾嗎？”

  “如果他們不是你故意安排的，他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我問道。

  “他們是精神病人啊，這裡是精神病醫院，精神病人為什麽不能出現在精神病醫院呢？”李勇反問道。

  “……”我頓時無言以對。

  李勇說得對，眼前這四個怪人的確是精神病人，精神病人出現在精神病醫院是理所當然之事，我為什麽還要問如此低級的問題？
  “如果他們不是你安排的，他們為什麽稱你為老大呢？”我問道。

  “因為我也是精神病人，我曾經也在這裡住過。”李勇極為淡漠的語氣回答道。

  “你也曾經在這裡住過？”我大驚失色道，“你為啥要在這裡住呢？”

  “當人也當過了，當鬼也當過了，當神仙也當過了。這麽多年來，三界六道之內能當的我都當過了，唯獨精神病一直沒有當過。我很想體會體會你們人類裡面的精神病人，到底是真正的精神病人，還是因為他們有超乎於人類的力量而被排斥的群體。”李勇說道。

  “那你體驗出來的結果是什麽？”我問道。

  “一半對一半吧！”李勇回答道。

  “哦？”驚訝地問道，“何以言之？”

  “一半是真正的精神有問題了，另一半則是因為他們擁有了人類不曾擁有過的能力。”李勇答道，“這好比就是眼前的四兄弟，伍六二、伍六三、伍六四、伍六五，他們的的確確是精神有問題，是名副其實的精神病人。但是你認識的刀仔卻不同，他不是精神病人，他是因為有人類無法具有的通靈術而被人類給排斥了。所以，我口中的一半對一半就是這個意思。”

  “原來你認識陳小刀。”我說道。

  “我當然認識他。”李勇道，“在東城大酒店，我之所以能夠將計劃實施的如此的順利，刀仔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莫非陳小刀是你故意安排在我們身邊的眼線？”我問道。

  “當然。”李勇道，“從你今天來到東城大酒店的第一刻起，刀仔就已經接近你了。你難道就忘記了刀仔認識你的場景了嗎？”

  我聽後回憶了一遍認識陳小刀的場景，當初就覺得陳小刀是一個精神病，或者他別有用心，但不曾想他竟然是李勇的眼線。

  “原來這一切你都早有預謀。”我無奈地說道。

  “我說過，我不僅要玩死你，我還要讓你生不如死。”李勇冷笑一聲道。

  “事實上這並不是你的真正的目的。”我說道，“在三界裡面，我只不過是一名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你玩死我如同踩死一隻螻蟻一般，你真正的目的是想要當三界六道內唯一的神，而不是簡單地玩死我這麽簡單。”

  “沒想到你並不傻。”李勇冷笑一聲道。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這樣做惹的天怒人怨了呢？你若是驚動了上界的神仙，你還想在三界六道內呼風喚雨嗎？”我反問道。

  “哼，上界的神仙都是渣渣。”李勇輕蔑地語氣說道，“什麽托塔天王李靖、什麽三太子哪吒、什麽二郎神楊戩、什麽財神爺趙公明，這些神仙在我眼裡都是渣渣。”

  “然並卵，”我反駁道，“你打得過他們？”

  “誰說打不過？”李勇反駁道，“信不信我像孫大聖一樣，大鬧天宮，攪得上界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