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馬小玲面無表情地對著我道。

  我立刻張開嘴，小聲發出“啊”的聲音。

  馬小玲見我張開嘴後趁著我不注意便將手裡的愛心小符紙扔進了我的口裡面，我始料未及愛心小符紙便順著喉嚨進入食道裡面，即使我想要特意咳出來但始終未能將這愛心小符紙給咳出來。

  “你小子別白費勁了。”馬小玲不耐煩地說道，“我這是在救你。”

  “哼，救我？”我有點惱怒道，“救我會讓我吃紙嗎？”

  “是啊，馬小姐。你怎麽能讓小伍吃紙呢？”劉開興也在一旁問道。

  馬小玲冷哼一聲道：“你們倆知道個屁，我給小伍你吃的豈是簡簡單單的紙嗎？那是經過求叔開光的小符紙。”

  “哼，開過光的小符紙也一樣是紙啊！”我爭辯道。

  “錯！”馬小玲怒斥道，“開過光的小符紙已經不是紙了，不信你吞吞口水，看看有沒有巧克力的味道？”

  我聽後驚愕地吞了兩口口水，發現的確有巧克力的味道。

  “咦，這是怎麽回事呢？”我問道。

  “這是我特意找求叔定製的，”馬小玲解釋道，“這種小符紙的做工除了朱砂、符紙之外還有巧克力。我這麽做也就是防止像你們倆這種無知的人吃了我的符紙後說我不仁不義。”

  馬小玲說完一臉冷漠地走回沙發坐了下來。

  這時，我聽到體內有一個奇怪的男人的聲音在發出撕心裂肺地嘶喊，隨後我感覺到肚子異常的疼痛，痛得我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滾。

  “老板，救命啊——”我邊在地上打滾邊求道。

  “誰讓你被鬼上身了呢？這是你必須要承受的，誰也幫不了你。”馬小玲冷漠地說道，她說完還真的沒有挪動半步，就靜靜地看著我受著肚子痛的折磨。

  片刻過後，我肚子的痛意慢慢地消失了。

  待肚子疼痛消失以後我又感覺到異常的惡心，胸口也異常的悶。

  “啊——”我捂著胸口嘔吐出一灘黑色的滿是臭雞蛋氣味的液體。

  這時，馬小玲倏地起身跑了過來，她從粉色的手提包裡面拿出了一張靈符，然後將靈符貼在我嘔吐的黑色的臭雞蛋味的液體上面。

  “咳咳咳……”我依舊躺在地上乾咳，劉開興又走過來將我扶了起來。

  “這是什麽東西？”我問馬小玲道，我難以相信這黑色的液體竟然是被我給吐出來的。

  “就是你體內的東西咯！”馬小玲道，“它就是上你身的鬼。”

  “怎麽可能？”我說道，“人不是見不到鬼的嗎？它怎麽可能變成黑色的液體呢？”

  “那是因為它上了你的身後，被你吃的巧克力味的小符紙給粘連了。”馬小玲說道，“你不信你湊近點聞聞，在臭雞蛋味的裡面有沒有巧克力的氣味？”

  我聽後半信半疑地湊近點聞了聞，發現臭雞蛋味裡面的確散發著些許巧克力的氣味。

  馬小玲道：“臭雞蛋氣味竟然能夠將巧克力的氣味給覆蓋，看來這隻鬼的怨氣不少啊！”

  “那老板，這隻鬼是誰呢？”我問道。

  “你說是誰咯！”馬小玲道，“我這次來的目的你不會還不知道吧？”

  “真的是因為昨晚的事情？”我忐忑地問道。

  “嘿嘿，小伍。馬小姐的確是余請來幫忙的。”劉開興不等馬小玲回答便解釋道，“你也知道，昨晚楊帆死的確實很可疑。四肢不見了，身首異處，而且還只剩下了半邊腦袋。”

  “是啊，昨晚我見到楊帆的死狀後我就有點懷疑了，”我說道，“所以我才用陰陽眼鏡看個究竟，希望能夠找到冤死的楊帆的鬼魂。沒想到還真被我找到了，只是他想傷害林蕭。若不是被我及時發現，被鬼上身的就是林蕭了。”

  “但是你沒有讓他上林蕭的身，卻讓它上了你的身。”馬小玲譏諷地說道。

  “沒道理啊！”我爭辯道，“我明明看到楊帆發現我可以見到他後，他就逃之夭夭了。我之所以在軍訓解散後長久不願意離開，就是在找楊帆的下落，只可惜始終沒有找到。”

  “哼，它就在你的身上你到處找怎麽找得到呢？”馬小玲依舊是譏諷的語氣。

  好在這些天來，我也被馬小玲這種譏諷的語氣譏諷習慣了，因此也沒有過多的對此感到不適。

  所以，在馬小玲的話說完之後我依舊厚著臉皮問道：“老板，現在楊帆被你控制了，你能不能問問他是誰殺了他呢”

  馬小玲聽後一怔，她走到那灘黑色液體的旁邊，此時黑色液體還咕嚕咕嚕地冒著氣泡，臭雞蛋的氣味依舊沒有散去。

  我和劉開興走到馬小玲的身邊。

  馬小玲捂著鼻子蹲下來仔細察看了這灘黑色的臭雞蛋味的液體，她臉色越來越難看。

  “馬小姐，你怎麽了？”劉開興問道。

  “閉嘴！”馬小玲怒斥一聲，劉開興頓時嚇得不敢在吱一聲了。

  我見馬小玲這麽認真，也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一舉一動不敢打擾她。

  良久，馬小玲才盯著我說道：“看來你同學楊帆的死很不簡單啊！”

  “切，這我早就知道了。”我說道，“如果只是簡單的謀殺的話，凶手根本就不可能會這麽殘忍。”

  馬小玲道：“但是你能夠猜得到是什麽東西殺了他嗎？”

  我聽後一怔，才道：“這不像是人乾的，難道是鬼嗎？”

  馬小玲笑道：“這個世界上不是除了人就是鬼，小伍你也不仔細想想，如果是鬼想要殺楊帆，楊帆的死相會是那副樣子嗎？”

  “不是，”我搖頭道，“若是楊帆真的是被鬼殺害的話，一般是被鬼嚇死的，死相再恐怖也頂多七竅流血而已。”

  “是的，”馬小玲道，“鬼殺人其實很簡單，用不了這麽複雜。凶手之所以要將楊帆五馬分屍，而且還特意帶走了半個腦袋，其實是有意為之。能夠將一個大胖子硬生生地五馬分屍的，它絕對不是人。”

  “既然不是人，也不是鬼，那它是什麽？”劉開興好奇地問道。

  “妖。”馬小玲良久才冷冷地吐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