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總,最近剛來的一批報帳單需要你簽一下。”財務總監肖文濤拿著一大疊的帳單、帳本走到我的面前,他一臉微笑地看著我。
我卻不覺得他的微笑很好看,反而覺得非常的虛偽。
這在平時,簽帳單、簽帳本都是馬小玲負責的。
現在馬小玲突然間就將公司轉移給了我,一下子讓我負責公司上下這麽多的大小事務,我怎麽一下子適應地過來呢?
我沒有給肖文濤簽字,而是詢問他這些帳單、帳本重不重要,如果不重要的話延後幾天。
馬小玲不可能就這麽說走就走的,她也許是外出出差去了,因為怕公司沒有人照看所以才暫時將公司的所有權轉交給了我。
她肯定過幾天就會回來的。
我就是這麽安慰我自己,因為害怕其他的經理再來找我處理工作上的事情,所以我便在公司內部簡單地說了兩句穩定人心的話後便離開了。
我這一次離開公司並不是直接回學校,而是去求叔家找求叔。
我希望求叔能夠找得到馬小玲,我也希望馬小玲會在求叔的家裡面。
但事與願違,我來到求叔家的時候才發現求叔家的門也是緊緊地閉著的,而且敲門也沒有回應。
我本來是打算撞門的,但還沒有撞門就惹來了鄰居的一樣的目光。
所以我沒有撞門,不過我問了問鄰居們是否知道求叔的去向。
但鄰居們都表示沒有。
他們告訴我,求叔已經有好些時間沒有跟他們碰面了,若不是我來找求叔,他們還以為求叔搬走了。
因為就在前兩天,他們還看到有房產中間來這裡看房子。
只不過和我一樣吃了閉門羹。
現在問題來了,求叔也不見了,馬小玲更是不知所蹤。
我撥打求叔、馬小玲的電話也是無法接聽的狀態。
這麽說我該怎麽辦呢?
難道就啥也不管不顧繼續回濱海大學?
但是馬小玲給我的留言裡面說我跟她簽訂的合同以及約法三章都已經失效了,我可以不用再去濱海大學上學了。
也就是我已經自由了!
她還明確說了,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現在無拘無束的我,為什麽還要去濱海大學呢?
所以,即便是這一天還有課,我也沒打算回學校上課。
我將車開到了陽光公寓,特意回到蕭雪當日特意給我留下的地下室看了看。
望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地下室的環境,我感慨萬千。
其實,也不過兩三個月而已,為什麽會覺得恍如隔世一般呢?
我真得無法想象我當時在這地下室裡面混日子的樣子,那是多麽的頹廢、多麽的滄桑、多麽的無能啊!但是那時又是多麽的輕松、多麽的無憂無慮。除了蕭雪偶爾會指著我的鼻子催我的房租,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壓力。
現在看來,那樣的日子仿佛一去而不複返了。
我不禁很懷念那時的日子,若時光能夠倒流,我願意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蕭雪依舊在陽光公寓收著她的房租,我依舊在陽光公寓的地下室得過且過地混著日子。而鄧國慶和他的老伴兒、濱海大學前校長劉開興,他們依舊按照著自己的軌道生活。
這樣的日子是多麽的美好啊!
但美好的日子就像一撮細沙,若是當時沒有抓住,就會從手裡面慢慢地流失。等到日後懷念的時候,也就僅僅成為了可以懷念的而已。
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我長歎口氣,無奈地坐在床上。
多麽熟悉的床,多麽熟悉的味道,多麽熟悉的感覺。
但是這一切真的很真實嗎?
我無法確定。
我只知道,我現在心情非常的差。
我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因為馬小玲突然之間不見了的緣故吧。
我現在竟然非常地想念起馬小玲。
想念她的一顰一笑,想念她的一舉一動,想念她對我凶巴巴地說話的樣子,想念她苦口婆心替我解答的樣子,也想念她霸道總裁的范兒。
但是現在,她不見了!
這個不見也許是短暫的,也許是永遠的。
我現在真得很害怕。
我害怕我永遠都見不到馬小玲了!
我更害怕當我和馬小玲再一次見面的時候,互相不認識了!
我該怎麽辦?
這蒼茫人海之中尋找一個人著實不易啊!
唉,真是個惆悵。
想到這裡,我長歎口氣,滿身哀怨。
“喲,小伍回來了?”突然間,一個熟悉的女人的聲音在房門外響了起來。
我抬頭一看,蕭雪竟然微笑著站在我的面前。
她的身上還圍了圍裙,手裡面竟然還拿著鍋鏟。
“蕭姐,你怎麽回來了啊?”我倏地站了起來,驚訝地問道。
“怎麽?不歡迎我回來嗎?”蕭雪一臉微笑著說道。
“當然歡迎啊!”我笑道,“我沒有想到你現在就回來了。你怎麽也不通知我一聲呢?我好去機場接你啊!”
“得了吧!”蕭雪笑著打斷了我的話道,“你現在可是靈靈堂清潔公司的員工了,有自己的事業要做,是一個大忙人,我可不敢耽誤你上班啊!”
“蕭姐,你說得是哪裡話啊!”我說道,“我在公司上班的時間很自由的,你只要一個電話我就過去接你了。我現在還有車了……”
“車?”蕭雪驚道,“外面停著的寶馬X6是你的車?”
“是啊!”我說道,“一個客戶不要的車,他離開濱海之前將車送給我的。”
“可以哇,”蕭雪將手中的鍋鏟放在桌子上,然後說道,“小伍,你發財了也不忘記蕭姐啊?這次來是不是要慰勞慰勞我呢?”
“我哪裡發了什麽大財啊!”我說道,“我現在啥都沒有,又回到解放前咯。”
“怎麽了?”蕭雪關心地問道,“又被炒魷魚了嗎?”
“炒魷魚倒是沒有,”我說道,“不過馬小玲已經終止了我和她的合同了。”
“那還不是開除了!”蕭雪道。
“這和開除不一樣。”我說道,“馬小玲雖然終止了我和她的合同,但是她將整個靈靈堂清潔公司的所有權轉交給我了,也就是說一夜之間我變成了靈靈堂清潔公司的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