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公主被抓的消息終究還是傳遍了蜀國,尤其是與小皇帝軍營之事的秘聞,被成都府的百姓們給傳得沸沸揚揚。對此暴怒的老皇帝親自下令,凡是民間有議論此事者誅滅九族!此令一下,成都府的大街小巷都再也無人敢言公主之事。
只不過,這一下駙馬羅桓就成為了最慘的,作為公主的夫君,羅桓腦袋上的呼倫貝爾無疑就成了百姓們茶前飯後談論的焦點!百姓們不敢提公主,難道還不敢提入贅皇家的駙馬嗎?
明面上不敢說什麽,可私下裡未必不敢坐在一起調侃!皇帝縱使眼線眾多,也不可能控制住所有的地方!
老皇帝的禦書房內,羅桓正跪地向老皇帝叩拜,從進入宮門到此時,他都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樣。
“父皇,趙恪這卑鄙小人膽敢侮辱我蜀國公主的名聲,實在是大逆不道,兒臣願領兵十萬出興元府直搗南唐老巢,請父皇準許!”
羅桓跪地哭訴道。
老皇帝瞧了他一眼,聲音中帶著些許滄桑,“領兵十萬?駙馬,難不成你忘記了此前出兵塘州大敗而歸的事情?那一次我蜀地十座城池被掠奪屠戮,若非鳳儀來親自求朕救你,恐怕朝堂上的百官們早把你拉下去砍了”
“兒臣無能!請父皇賜罪!”
羅桓一臉哭哭啼啼,“可是兒臣不願就此忍氣吞聲,琪兒如今被趙恪扣押,不知道凶多吉少,如果我蜀國就此沉默的話,趙恪此人必定趁此要挾!上一次唐軍攻入蜀地,著實是林淵有叛敵之心,而我蜀軍常年未戰提防不足,如果此番肯派精兵出關的話,未必就會弱於唐軍!”
“再者,北遼此前也損失慘重,若是能叫上北遼一起攻入唐境,想來我軍勝率大增!一旦我軍勢如破竹攻進唐國境內,趙恪那小兒絕不敢繼續扣留琪兒的.父皇,求您讓我帶兵出關,我願為蜀國攻伐南唐,若是戰勝可接回琪兒,若是戰敗甘願為國盡忠”
聽著駙馬的低聲乞求,老皇帝孟淮終於是長歎一聲,讓羅桓上前靠近一些,用手緩緩拍打著他的肩膀,感慨道,“鳳儀要選你做駙馬時朕本是不同意的,可是現在看來,鳳儀的眼光比朕好。”
“你的出身雖然不好,可你對鳳儀好就夠了!如今出了這等事情,她的那些哥哥們不見誰站出來說一句話,唯恐做錯事影響到自己,一個個隻把心思撲在這個位置上面,這麽久了,也只有你肯來找朕,願意犯這樣的錯誤!”
“朕很欣慰,朕相信鳳儀知道的話也會很高興的,她沒有看錯人!”
老皇帝喚來太監,一邊口述一邊讓人擬寫聖旨,“羅桓,朕現在封你為征南大將軍,領西川精兵五萬,下劍門關出興元府征伐南唐。記住,此番大戰必定要讓南唐知曉我蜀國威力,二十年前,我蜀軍一度攻至金陵北岸,若非那時水師遲遲不至,必定能一舉渡河攻破金陵城!”
“蜀地承平日久,兒郎們是該出關好好歷練一下,否則唐國真當我蜀軍無人!去吧!把琪兒接回來,朕等著為你舉行慶功宴!”
“兒臣定不辱使命!”
出兵的命令下達後,羅桓一躍成為了征南軍的主帥,老皇帝的這個決定出乎了許多人的意料,因而諸多文臣武將都上書向老皇帝表示反對!老皇帝卻根本不聽這些人的意見,甚至把宰相們的奏折直接扣下不予理會。
對於一些前來覲見的臣子們,凡是提及否定羅桓出兵的,一律送進大牢中。
於是在蜀國一月兩次的大朝會上,一群臣子們跪在地上伏首,懇請老皇帝收回這樣的成名!連一些有資格爭奪皇位的皇子們,也跟著臣子們一起跪地請求。
“求皇上收回成命!西川軍可是我蜀國精銳,怎可放到外人手上?鳳儀公主不過是被抓了而已,料想南唐小皇帝也不敢做什麽,大不了送他一些金銀細軟就夠了,怎可貿然出兵將蜀國置於危險中?”
“西川軍一旦損失,我蜀軍可是會大傷元氣的!羅桓此人本就是亂臣賊子,只不過僥幸成了駙馬,此前與叛賊陳淵一同率領十萬大軍前去攻唐,最終不還是戰敗而歸?這樣的人領兵出關怎麽可能會有勝算呢?”
“請吾皇慎重!羅桓此人無才,讓他帶兵完全是葬送我蜀軍精銳!萬萬不可放他出關,否則會釀成大禍的.”
請求皇帝收回成命的人越多,老皇帝的反應就越是激烈,當日下令申飭許多一眾皇子與大臣,甚至還在皇宮內送給了大臣們一頓板子,不少年老者因此而亡。一時間,朝堂上下對於此事都不敢輕言議論,唯恐老皇帝一個發怒把他們給卷了進去。
於是羅桓順利成為征南大將軍,帶領蜀國最精銳的五萬西川將士,一路從成都府出發前往興元府。只不過,臨行前,羅桓發現這些西川將士們都有些隱隱抗拒自己的情緒,考慮到此前自己與林淵的慘敗,羅桓並不驚訝。
只不過軍隊士氣不足可不是什麽好事!因而在出征前,羅桓借著鼓舞士氣的說辭,私下裡問老皇帝要了一點金銀,老皇帝救女心切,又希望給唐軍一個狠狠的教訓,對於錢財自然一點兒不吝嗇,直接從內帑中給羅桓拿出了一百萬兩。
如此闊綽的手筆,令朝臣們頗為吃驚,只不過,此時再也沒人敢提及此事,哪怕諸多受到責罰的皇子們。倒是太子及某幾個皇子,從此前對羅桓瞧不上以及敬而遠之的態度,一下子變得異常恭敬起來,甚至有拉攏之意。
“將軍,這是太子送來的二十萬兩銀子,太子說將軍此番出關勞苦功高,為國效力怎能沒有一點支援,這些錢是太子的意思,希望將軍可以收下,權當是一點小小的意思!太子還說等將軍歸來後,太子請將軍共飲三日不醉不歸!”
“大將軍,這是三皇子送來的十萬兩銀子,還問將軍出關有何難處?若是能解決的話不妨直說,三皇子願幫將軍穩固後方!”
看到朝堂上最大的兩股勢力太子與三皇子都來主動巴結自己,羅桓心中就一陣冷笑,只不過他沒有被衝昏頭腦,他相當清楚這些人巴結自己的目的,如今五萬西川精兵在自己手中,這可是一股相當龐大的力量!若是他們想上位的話,只要這五萬兵馬一日還在自己手中,少不了需要自己的幫助與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