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鈞似乎感受到一股寒氣,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一扭頭,正好看到何晏正衝自己壞笑。
撲通!
馬鈞一屁股坐在地上,別在耳朵上的炭筆也掉到了地上:“將……將軍!”
他剛剛都幹了什麽?
竟然把將軍當小工?
好吧,這不是最重要的,剛才自己都說了什麽?
媽媽咪呀!
馬鈞真相抽自己兩巴掌,怎就那麽心直口快?
何晏真相踹這家夥兩腳,他那邊正等米下鍋,結果這位大爺跟他玩太極。
【叮!檢測到宿主此刻面臨決斷,自動激發系統選擇。】
【選擇一:好言相勸,慢慢感化,獲得稱號《笑面長官》,獎勵二鍋頭一壇。】
【選擇二:敢消極怠工,拖出去打五十大板,完成成就“賞罰有度”。】
何晏真想立即叫人將這個馬鈞拖出去打上五十大板,可是這馬鈞不是練武的,身子瘦的跟麻杆也差不多,別說五十大板,估計挨上十板子,就夠躺上十天的了。
不行,不能意氣用事。
何晏暗暗運氣,壓下心底的怒火。
【叮,恭喜宿主完成選擇,獲得稱號《笑面長官》,獎勵二鍋頭一壇,請在系統面板和倉庫中查閱。】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何晏也算了解馬鈞這人的個性。
忽然,何晏一手排在馬鈞的肩頭,歎息道:“馬鈞啊,馬鈞,德衡啊,德衡,我忽然發現你這口吃的毛病也不是無藥可救啊。”
“將……將軍開……開……開什麽玩笑?我……我……我這毛……毛病……”
馬鈞心裡緊張,期期艾艾的更加厲害,何晏不等他說完,笑道:“其實啊你是心病?”
說著,何晏還有手指戳了戳馬鈞的胸口。
馬鈞哆嗦得更加厲害了,想要附身跪下,可惜,何晏就在他面前,壓根也不給他機會。
“你摸著心口,告訴我,這織布機到底什麽時候就改裝完?”
何晏語氣溫和,一點惱怒的意思都沒有。
“一……一個……”馬鈞哆哆嗦嗦伸出一根手指,還不等他最後一個字落地,何晏就接話道:“好,那就一天,明天早上我要驗貨!”
何晏說著長身而起,轉身出門前,忽然有扭過身子,對著地上目瞪口呆的馬鈞說道:“之前給你的那些小玩意兒,不算什麽,不過是小孩子的玩具罷了,如果你的目光之局限於此,那就擾亂讓我失望了。”
說著,何晏不經意似的撇了一眼角落裡被草簾子蓋著的東西。
馬鈞下意識也看了過去,心頭忽然一跳。
看到何晏出去了,等了好半天,馬鈞這才看下一旁的負責給他打下手的小工。
疼的一下跳起來:“將……將軍來……來了,你怎……怎不叫我?”
“將軍不讓我說話,難道我想挨板子嗎?”幫工名叫王二毛,原本何晏進來的時候,他是打算行禮的,可是何晏遞給他一個禁聲的手勢,他怎麽敢吱聲?
“白……白眼狼,虧……虧我平日裡待……待你那麽好!”馬鈞沒好氣說道。
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看著王二毛:“你是……是不是出……出賣我了?”
王二毛一聽,頓足捶胸道:“我可是要冤枉死,我說大爺啊,將軍交給你的差事,你不上心,成天地搗鼓那些小玩意兒,現如今耽誤了正事兒,這能怪我嗎?
我到時想和將軍告狀,可我也得有機會見到將軍啊?
將軍剛剛可說了啊,明天早上要來驗貨,這你要是拿不出東西,我可也得跟著你一起吃瓜撈,你這真真的要坑死我了。”
馬鈞想想也是,這個王二毛天天跟自己在一起,就算想告狀也沒機會,不由得齜牙:這就怪了,這個何將軍平時白天都忙得很,一般都是晚上到他這來,既然如此,他怎麽知道自己花精力在旁的事物上?
不過他現在也沒心思去想這些,幸好他有認真研究過這織布機的結構,看來今晚是不用睡覺了。
放下馬鈞這邊不提,再說出去的後的何晏。
剛剛他真有那一絲的衝動,想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馬鈞。
何晏之前曾經去找過賈詡,詢問過馬鈞這個人,畢竟歷史上對於這個馬鈞記載的太少,甚至有些地方還對不上。
用賈詡的話來說,這個馬鈞雖然算不上是個刁民,也不是一個良民,文不成武不就不說,連基本的農耕都不會,整日裡喜歡跟著一群亂七八糟的人遊山玩水。
用何晏的話來說,就是沒有那紈絝的命,卻偏要過紈絝的日子。
沒記錯的話這家夥已經二十六了,這個年紀就算放到現代社會,那也是典型的不務正業,無業遊民。
接觸下來,何晏也算是看清了,這個人做事全憑個人喜好,沒啥責任心,但也沒啥壞心思。
看來有時間真的應該好好引導一下這個迷惘的大齡青年。
初春時節,天色已經較以往長了不少,但是這個年代本就沒有什麽娛樂項目,用過晚飯收拾收拾就躺下休息。
何晏摸摸肚皮準備去夥房弄點吃的。
“將軍,不好了!”張茂急急忙忙朝何晏跑來。
“怎麽了?有人來襲?”何晏下意識問道,可是想想不應該啊,這裡距離洛陽不過二十裡,如果真有敵軍來襲,曹操那邊早該收到消息才是。
張茂搖搖頭:“薑維和王平打起來。”
“他們倆怎麽打起了?”何晏詫異。
“你去了就知道了,周曉正拉架呢!”張茂拉著何晏一邊走一邊說道。
練兵場的一角此刻圍滿了人,見張茂帶著何晏來了,紛紛讓出了一條通道。
“住手!你們兩個給我停下。”何晏一聲大喝。
可是那兩個人已經摔打在了一起,想要分開似乎不同太容易。
何晏上去,一手抓起一個,用力一甩,薑維與王平同時松手,被何晏的一扥,接連向後退出去好幾步。
“你們兩個這是什麽樣子?”
王平還好些,身上的甲胄雖有凌亂,但總體還算整齊,可是薑維就不一樣了,左肩的肩甲已經掉了,身上的甲胄更是七扭八歪,樣子好不狼狽。
看到這兩個被自己稱為最強之劍,與最強之盾的二人,何晏真心想扶額,這就是自己一手造下的孽啊。
自相矛盾啊,這還真是現實版的自相矛盾?
不過在何晏看來,這更像是作繭自縛!